雖然男孩看起來不情願,但也無奈地跟我走進文化中心內找他的媽媽,令事件得到完滿解決。
「我贏了。下一個任務呢?」我向身旁的彼岸花說。
「因為每一個任務的出現時間都不同,我們要稍為等一下,使最接近的任務出現。」
「不要跟我玩啦!我時日無多了。」
「沒辦法,任務未出現的話,我們只能夠等待,況且我會負責提醒你,讓你知道生命剩下多少日子的。」彼岸花的說話令我感慨人生無常。
「我們究竟要去哪裡等呢?」
「我喜歡玩盪鞦韆,可否帶我去玩?」彼岸花驀然展現一抹有如曇花一現般的笑容。
「原來勾魂使者都懂得玩盪鞦韆嗎?」
「我腦海只記得一些盪鞦韆的回憶,這個是唯一令我想起自己曾經生活過的片段。」
「好的,我帶妳去。」




入夜後,我們來到九龍公園。滿以為附近有鞦韆可供遊玩,無奈卻白走一趟。雖然這裡地方廣闊,但原來整個公園是沒有鞦韆的。
「還以為有鞦韆,原來這麼大的公園只見到處是人,好生失望。」
「等等,讓我上網搜尋。」
「搜尋什麼?」
「網上的鞦韆地圖,查一下便知道哪個公園有鞦韆玩。這個世代只要有手機的話,基本上什麼都可以知道。」
結果我們來到中間道兒童遊樂場,因為夜幕低垂的關係,那裡有幾個閒置的鞦韆可供遊人使用。
「好玩嗎?」看著彼岸花在玩鞦韆,我沒精打彩地問,正好配合與Mimi分手後的心理狀況。
「你也一起來玩!」
被勾魂使者看中的我,在她身旁的另一隻鞦韆坐下,一起陪她遊玩。與此同時,一陣清風迎面吹來,吹散了彼岸花的頭髮,使她露出一張有如女神下凡般的俏臉,那一刻竟令我產生怦然心動的感覺。
「妳知不知道自己如何成為勾魂使者?」我開始對彼岸花的身世感到好奇,很想知道她平日的動向。




「我不知道,我只有成為勾魂使者後的記憶,那些都是上司給我的工作。」
「妳不覺得自己是在剝奪別人的生命嗎?」
「剝奪?我沒有那個感覺,我反而認為我在幫助別人完成心願。曾經有個部門主管在辦公室內猝死,靈魂被困在工作間還要不斷工作,結果他在我的引領下才能夠卸下責任,來到殯儀館看到家人最後的一面。」
「之後呢?妳帶他落地府見閻羅王?」
「我們會帶他們的魂魄到醫院的婦產科,讓他們轉世輪迴。」
「嘿,聽起來很有趣,是誰教妳的?」
「也是上司教我的。」
「他有沒有跟妳說這份工作要做多久才可離開崗位?」
「他說一切事物冥冥之中自有主宰,無須勞心去想日後去向。」說話期間彼岸花以一雙純真的眼眸望向前方,一副表情像不吃人間煙火一樣。
「其實妳擔心我嗎?」




「擔心什麼?死?放心,死並不可怕的。見你那麼好人,到你死的時候我會帶你去找一間私家醫院的婦產科,等你親自挑選一個有錢闊太去投胎,算幫你忙啦!」
我對彼岸花的說話感到空前絕望,她沒有親人,不知道什麼叫做生離死別,即使我擁有無懼死亡的勇氣,也要承受跟家人永別的痛苦,而且一起痛苦的還有我的老爸、老媽和細妹。
正當我們說話的同時,遠處有一個婦人帶著小孩看過來,期間身為母親的婦人臉上帶著惶恐的神情,最後二人選擇急步離開。
我回望彼岸花坐著的鞦韆,它以明快的節奏前後擺動,開始明白到為何婦人會感到恐懼,也為自己岌岌可危的處境感到不安。
可是真正令我感到徬徨的考驗卻仍未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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