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我不是有心的。那個時候我千方百計想著如何幫忙,可惜未有考慮到妳的感受。」彼岸花立即向安妮道歉,然而說話的態度卻有點不自然。
「沒關係,妳也有妳的想法。」想不到安妮竟然直接回應彼岸花,原來安妮一開始已將對方視作同行伙伴,難怪剛才我們一起走路時她沒有對我產生靦腆的反應。
走到離行人天橋不遠處,只見阿信那幽幽的身影已經佇立在天橋的正中央。
我們一直靠近天橋,當阿信與安妮互相對望之際,那一刻二人立即向彼此投以詫異的目光,隨之而來便是一種隔世重逢的感覺。
「你們還有少許時間,趁現在的一刻馬上重聚。」我向安妮說。
「感謝你的幫忙。」安妮說畢,便往阿信的方向跑過去。
「阿信......好想念你。」擁有陰陽眼的安妮,憑藉獨特天賦突破一切人與鬼之間的隔閡,第一時間含淚擁抱著未婚夫。
久違了的溫馨場面,如今在阿信與安妮二人面前拉開序幕。眼前二人雖然無法成為具法律效力的夫妻,但在天地見證之下,彷彿一切世俗目光都變得不再重要。
「安妮......我愛妳。」能夠一償遺願的阿信此刻高聲呼喚未婚妻的名字。
「徐斐然,不要任由他們慢慢傾訴。你自己還剩下不到一小時的生命,若果在時限來臨前仍未能超度阿信這個鬼魂的話,你便會步它的後塵......你知道我緊張什麼的。」彼岸花對我說,表面上看似給我提示,然而我卻感受到她對我的濃情蜜意,奮力務求在限期結束前延續我的生命。




就在距離死期還有三十分鐘的時候,阿信突然要求與安妮趕赴車禍現場,同時斬釘截鐵地說:「給我多三十分鐘,讓我完成最後的儀式,只要時候一到,我便立即消失。」
由於阿信苦苦哀求,身體狀況跌至新低點的我只好答允,並且拖著瀕死的軀殼跟他們一起啟程前往。
「就是這裡。」我們沿著公路走,走了超過二十分鐘,置身前方的阿信最後在一個路肩位置停下來。
在彼岸花的攙扶下,我竭力跟著二人到達意外肇事現場。
「求你借出軀殼給我上身,否則我無法單獨完成儀式。」在毫無預兆之下,阿信赫然向我求助,眼神充滿著誠懇之意。
「求求你快點上路離開,你再堅持下去的話,他會死的。」在旁的彼岸花竟不顧一切向阿信說出心底話來。
不知為何,那一刻我決定為阿信豁出去。
「好,我相信你。」我回答。
意想不到的是,當阿信進入我的身體後,整個人恍如注入了新的力量。
只見我在路肩附近某處草叢拾起一隻因意外掉失的女性戒指,然後替身旁的安妮戴在左手無名指上。




那一刻我終於明白所謂最後的儀式到底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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