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昨晚細雨霏霏的天氣截然不同,今夜天朗氣清,還有一輪明月高掛夜空。
在車禍的現場,這一刻沒有親朋好友的道賀,也沒有神父的祝福,有的只是公路上絡繹不絕的車輛,那些車輛前方的車頭燈遠看就像一雙雙眼睛,彷彿為一對新人作見證。
「這枚結婚戒指我一早準備好了,即使車禍發生當天我都習慣帶在身邊,車禍發生後我一直在附近守護著它,想不到現在才能親手為妳佩戴。由現在開始,妳正式成為我的妻子了。」我以旁觀者的角色說出阿信期待已久的句子。
「我願意。」安妮熱淚盈眶地回應。
戴上結婚戒指的安妮,即使與阿信夫妻完夢,內心卻沒有半點歡欣的感覺,取而代之的是痛苦的思緒,面上更流露著無限哀傷,因她知道這是與丈夫訣別的時候。
「儘管你不在我身邊,我也會永遠想念你的。」安妮對化身成阿信的我說。
「感謝妳為我所做的一切,我們來生再見。」這是我以阿信的身份說的最後一句話。
我感到阿信的意識逐漸離開我身體,與此同時,任務時限亦已來臨,此刻我全身乏力攤坐地上,等待死神前來把我帶走,在旁的彼岸花激動不已,同時兩眼垂淚。
「既然要死,與其被妳用手槍射向心臟,我可否要求妳以死神之吻來代替?」回復自我意識後,我打算向彼岸花乞討結束生命的方式。
「為什麼這樣說?你剛剛完成了任務,同時延續了一星期的生命。」彼岸花的回答出乎意料。




「那麼阿信的靈魂呢?」
「走了......在我面前消失的。」
「雖然我不清楚你們之間有什麼協議,但阿信的確是一個守承諾的人。」安妮向我和彼岸花說。
當所有人協助阿信完成遺願後,我隨即護送安妮到附近的巴士站讓她回家,在路上她亦不忘感謝我超度阿信的鬼魂。
目送安妮離去後,我在巴士站旁向彼岸花說:「從今以後,妳可否一直都在我身邊?不要離開好嗎?」
「我還要為你完成九十九個任務的,不回到勾魂使者公會,我無法掌握有關下一步行動的資料。其實......你的好意......恕難從命。」彼岸花非常委婉地回答,而且欲言又止,語氣彷彿不想讓我知道事實背後的真相。
「這個所謂行動部署是否也來自那個夜遊神的命令?為什麼要臨死才給我送來任務?妳知道他其實是魔鬼嗎?魔鬼又怎會這樣好心腸?他幫我續命背後有什麼目的?」因為心中鬱結難抒,加上一時氣憤難平,我無法控制自己,連珠炮發般一直問下去。
「對不起,為了你的性命著想,這些問題我一概不作回答。」面對我一連串尖銳的問題,彼岸花竟一律拒絕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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