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胡老闆?」對方不等待我發問,便立即收線。
雖然電話彼方傳來的消息令我難以置信,但此刻真的發生了。
如果芷妍沒有出席派對,她就不會被綁架,毫無懸念,今天這一劫都是我間接害她的,我必須想法子救她。
回想起我在「信望愛」所做的預知夢,它準確預測了安妮主動對我獻媚的事實,我甚至分不清自己是否在兩個現實版本的平行世界中穿梭。
按照夢境去推斷,胡老闆與芷妍本應不會遇上,甚至胡老闆最終會被警方逮捕,現在卻出現難以理解的轉折,由此看來,夢境與現實不盡相符。
莫非芷妍說她被胡老闆綁架的事,是在夢中給我的警告?如果我將此事提早通知她,或許她能避開劫數。
一種混亂的感覺打從心底傳來,我就像走入芷妍的夢境一樣,內心充滿無比的悔意。
莊子曾經以故事形式對這種情況進行了闡述,其大意是:莊子某天做夢,夢見自己變成了一隻蝴蝶。醒來後,他發現自己還是莊子,那時他並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蝴蝶做夢變成莊子,抑或是夢中變成蝴蝶的莊子。在這裡,莊子提出一個哲學問題:人如何認識真實。如果夢足夠真實,人很難知道自己是在做夢。
如果兩個世界都是現實的話,那是否因為我在其中一個世界做了不同的事,從而改變了因果?
由此看來,昨夜我拒絕了安妮的示愛,導致事態發展不似預期,而這個結果也反映在另一個世界的芷妍身上,使她夢見自己被綁架,而她找我的原因是想確認我有沒有做同樣的夢。




細胞記憶的理論認為身體所有細胞均會儲存記憶,當人接受器官移殖後,會同時接收捐贈者的潛意識資訊。
曾經有人做過訪查,在接受器官移植者身上發現有一半以上的病例,在手術之後發現自己的口味變了。換句話說,芷妍也因此感應到兩個不同的世界。
即使這樣,我必須在這個世界拯救她。
我第一時間去百合的心靈指導所找她求助,可惜心靈指導所此刻關上了大門。看來未卜先知的百合並不打算干預事件,才堅持不肯現身。
無計可施之下,我只好報警求助,而警方得知對方是通緝犯,立即找來負責案件的重案組高級督察跟我聯絡。
「徐先生,警方已經準備好一套救人的行動策略,你只需配合我們便可以了。」說話的人是一位姓何的高級督察,他安排了一袋裝了追蹤器的錢給我。
轉眼又來到限期前一天的日子。我在晚上十時收到匿名電話,對方要求翌日中午前抵達新界吉澳交付贖金。
由於胡老闆要求我一個人乘坐指定渡輪前往吉澳,何督察便派出便衣探員在吉澳碼頭附近一帶埋伏。
終於來到交付贖金的日子,我帶了被方先生魂魄附身的烏鴉羽毛作護身符,一早出發去指定地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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