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後逆天改命嗎...不...其實我更想當一回普通人罷了...只是...有些事情我卻不得不做...」
 
一束金光降下,帶著無比刺眼的光芒,照耀著整個小世界。片刻後,伴隨著少年的喃喃自語,光芒逐漸消散,少年再次睜開了雙眼,他一臉錯愕了地看了看周圍,他發現自己正躺在床上,身處在一家客棧當中。
 
「少爺,您終於醒來了呀,您可把我們給嚇壞了...老爺肯定會很高興的...」一聲洪亮的哭嚎聲打斷了少年的愕然。
 
少年看了看聲音的源頭,那是一個身形魁梧,身處僕服的男人,而他正跪在地上哭嚎著。少年認得眼前此人,他是南宮家大長老南宮司的僕人張亮,因其愛哭的性格與他那雄偉的身材格格不入的關係,因此張亮在南宮家頗為有名。
 
只不過,令少年不解的是,張亮為何會出現在自己面前。還有,這一副為自己跪著而嚎哭的模樣到底是什麼鬼。




 
「少爺...你方才稱呼我為少爺?」少年不明所以地問道。
 
張亮停止了哭喊,並沒有說話,只是怔怔地看著少年,看似對少年的提問感到奇怪。
 
少年沒有理會張亮,只是起身隨便從身旁桌子上找來了一面鏡子。
 
照了照鏡子後,他頓時大吃一驚。
 
鏡子中的他是一副眉清目秀,世家子弟的模樣,而這副容貌對他而言甚至還有點似曾相識,好像在哪裡見過。




 
「不會吧...」
 
少年頓時臉色大變,自己這是重生成了南宮家大長老的長子——南宮天。
 
南宮天,少年對這個名字頗有印象,是家族的風雲人物。作為南宮司的嫡長子,又因為家主膝下無子的原因,所以南宮天一直都是被當成家主繼承人來培養的。此人雖然面容清秀,看上去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樣,但是他可是出了名的囂張跋扈的。
 
想到這,少年便展露出一副不情願又無奈的樣子,因為於他而言,自己重生成自己最討厭的一類人,任誰誰都不想呀。
 
「算了,能夠再次重活於世,已經算很好了,這還得多虧了前輩。至於這名字和身分,只能無奈接受了。」少年暗自感嘆道。




 
隨後,南宮天便瞧了瞧怔在原地不動的張亮,語氣有些故作溫柔地輕聲道:「方才我剛從昏厥中醒來,有些神智不清,你就當我沒問過便是,不必放在心上。」
 
張亮聞言,一副突然想開了的表情,振奮道:「我就知道少爺福大命大,不會有事的——我這就去把少爺您醒來的消息報告給老爺,老爺肯定高興壞了。」
 
話音剛落,張亮便匆匆地離去了。
 
待張亮離開之後,南宮天便是手心一攤,從「夜閣令」中取出「天晝經」。他目不轉睛地看著經書,神情中盡是複雜之色,自喃道:「前輩,你未完成的夙願,我會替你完成的。」
 
片刻過後,南宮天深吸了一口氣,便翻開了經書。他知道,自己現在的這副身軀除了樣貌外可謂是平平無奇,因此要想完成前輩的夙願,變強是唯一的途徑;而「天晝經」恰巧可以助他習得天地間運靈之法,淬煉根基,再合適不過。
 
就這樣,南宮天大約花了半個時辰在「天晝經」的第一層的運靈之道上。他發現第一層內容雖短,但每一字每一句都像是蘊含巨大的天地法則一樣,精簡卻處處精髓。讓他不禁驚嘆,這簡直就是神來之筆。
 
完事後,南宮天便合上了經書,就按照第一層所寫的,閉上眼打坐了起來。
 




只是,還未等一個時辰,他便又睜開了眼,一臉不滿地自喃道:「以丹田為引,吸取十方天地靈氣以淬煉根基...沒錯呀,只是這第一層為何還是毫無進展?」
 
說罷,他又翻起經書來看。
 
再三確認過後,他發現自己並沒有理解錯誤經書上一字一句的道義,而且在打坐期間,他確實也能夠順利以丹田牽引著天地靈氣的吸取。所以說,自己並沒有失誤,而造成這原因的就只能是要嘛前輩經書有誤,要嘛就是這裡的靈氣太稀薄了。
 
但用腳指頭想也知道,那前輩既能自行創造一方小世界,又能讓自己獲得新生,就是這麼一個超凡之人,想想也知沒有理由也不可能寫出有誤的東西。
 
所以說,只能是這裡的靈氣太稀薄了,至於這裡靈氣稀薄的原因,他也沒有頭緒。
 
想到這,他只能輕輕嘆氣搖頭道:「這修行一道,果真不簡單...」
 
但無論如何,眼下的他也只能夠去尋找靈氣濃厚的地方另作打算。只不過——礙於這新身分,他又走不開。一時間,如此進退兩難局面讓他整個人都愁眉苦臉了起來。
 
就在南宮天一籌莫展之際,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打斷他的愁思。南宮天聞聲,感知到應該是張亮回來了,連忙便把「天晝經」收回到「夜閣令」之中,深怕被他人發現。




 
「少爺!好消息呀!」只見張亮一副氣喘吁吁又欣喜若狂的樣子,衝進來了客棧房間。
 
「我聽家族的人講,家族內在得知少爺您入選了天宮院外院弟子,都替少爺您感到驕傲呢!還有啊,連家主都特意宣告說待您回去之後要為您舉行家族傳承儀式呢!」
 
南宮天楞了楞,家族傳承?他知道這東西,名字倒是挺炫酷又神秘,但其實就是把家族代代相傳的一些武技,經書之類的交給下一代家族傳承者的儀式罷了。但他可看不上這些,畢竟家族在他重生之前如此待他,與其說他心裏早已經沒了對南宮家歸屬感了,更不如說是他對於這個對外畏強對內欺弱的醜陋家族已經十分厭惡了,更別說自己早已拿著像《天晝經》這樣子的無上經書了。
 
於他而言,自己變強除了是替前輩做事外,其實更多還是因為仇恨,他永遠都無法忘記自己無辜成為家族替死鬼的那一天,他更是恨不得現在就立即把南宮維新和朱厭給一刀了結了。只是現在自己連《天晝經》第一層都未有任何進展,又何談復仇呢。
 
至於天宮院,他只能確定那是個類似學院的地方,而且聽張亮的所說,那應該是個人皆嚮往的地方。至於那天宮院到底是做什麼的,他暫時還沒有什麼頭緒。
 
「所以說啊,少爺您的孤注一擲果然英明!只是——當初天宮院選拔才結束不久,您就突然暈厥倒地了,可把南宮家上下都給嚇壞了呀,所以老爺讓我把話帶過來,說讓你下次別再這麼魯莽行事了,凡事還需量力而為。」張亮摸著頭,表情有些憨厚地接著說道。
 
「孤注一擲?」聞言,南宮天有點不明所以地問道。
 




「少爺您難道忘了?您那天出發前可是抱著拼死一搏的決心前去選拔的呀...少爺...您不會是把腦袋暈失憶了吧...怎麼辦...怎麼辦啊...回去後該怎麼向老爺交代啊...」說著說著,張亮臉上的表情突然便著急了起來。
 
看著張亮那魁梧壯大的身形,卻一副慌張又心急得想哭的模樣。如此不協調又突兀的場景,讓南宮天看著著實無語,無奈之下他只好謊道:「可能是選拔外門弟子那天,我剛好受了點風寒,神智從一開始就有些不清,再加上頂著選拔的壓力,有些力不從心,所以事後不小心的便暈厥倒地了。可能也正因為如此,對於選拔前後的記憶,有點記不清了...放心吧,只是有些記不清罷了,其他的並無大礙,毋須擔心。」
 
張亮聞言,再次摸起了自己的頭,露出一副不解的模樣,委屈道:「好...好吧...少爺——這樣吧,我回頭給您去找找大夫,抓一些能治風寒的藥。畢竟你才剛剛從昏厥中醒來,風寒應該還未完全退去。」
 
南宮天自然也是知道自己的這一番謊言編的有點過於牽強了,只是現在在他眼前的,還好是一個憨厚老實,甚至還有點傻裏傻氣的人。只是或許今天自己能僥倖蒙混過關,但日後要是換作別人可說不定了。因此,他也在心裡暗自裡告訴自己,日後行事說話,還需謹慎為上。
 
「好的,那就麻煩你了。另外,我們明天就啟程回家吧,免得讓家族人著急。」
 
「好的少爺,我這就去替你備好馬車,順便讓人通知家族,我們明天一早便啟程。」
 
說罷,張亮便離開了客棧房間。
 
南宮天就這樣平靜地看著那道魁梧身影的離去,然而他的心裡突然不知怎麼的,卻是泛起一絲不安。




 
「總覺得...有什麼不對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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