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平衡宇宙)天與地的距離: 「我們不是魚，是人」

「唔該晒你，要你行咁長樓梯熱死你吧?」

Hazel照往常一樣，過了12點開始和我SMS

「不客氣，多謝你俾個機會我入女校先真」

我亦好似平常一般和她閒聊著，但其實已經不同了。

因為如今我望著放在我書臺上Hazel的自畫像，我對這個本來一無所知的人已經有了一個樣子，一個概念。



「係呢，我點先可以比返幅畫你呀?」

我忍住不問點解你今日唔聽我電話? 點解每晚都要深夜時才可以找到你?
你是要陪男朋友，所以無時間理我呢個閒人嗎? 你究竟有無當過我係朋友?

我望著她的樣子，覺得她美麗的外表裡好像隱藏了很多的哀傷，痛得不想任何人接近
但又諷刺地吸引人去保護她。

我好想可以見到佢真人，然後什麼也不說，擁抱著她，對她說;
「我鍾意左你，葉梓恩。」



但現實是，她一直很避忌與我的直接接觸，當然她也是叫我留著這幅畫。
我想她可能願意和我說那麼多，是因為我與她總能保持一段距離，一段令她放心，安全的區域。

「明天決定了去不去嗎?」Hazel問我?

「還未想好，上次你說的『幸福』我仍然想不通」

「什麼想不通，說來聽聽?」



「你說想一個人幸福，不一定要留她在自己身邊?但是如果她不在我身邊我又怎能感受到她是否幸福呢?」

「我想問你，你覺得在海洋公園的魚開心，或是在大海中的魚開心呢?」Hazel 問了我這個問題。

「我覺得在海洋公園的魚比較開心?」 

「為什麼呢?」 「因為牠們不用怕被人捕捉，被其他大魚吃了或是有日擱淺死在沙灘上嘛」

「這是你認為的吧? 你又不是魚，怎知道牠們想要的可能是在大海中自由自在地去遍各大洲，和同類一起生活，甚或享受和食物鏈上層的生物搏鬥的刺激呢?」

「你都不是魚，你又知牠們想要乜?」

「正正我們不是魚，是人，所以可以有權選擇自己的人生。
生活已經有太多挫折，點解我地仲要有咁多妥協丫?」



我看完這個SMS，思索了良久的時間。
當我張開眼睛時，我第一眼見到的又是Hazel的素描，而我亦已經有左決定。

「慨然佢已經選擇左呢條路，我亦都會尊重佢呢個決定。
而我亦都會送上最後的祝福比佢。」

Hazel可能已經睡著了，畢竟我回這個msg都相隔了一段時間。

我也關上燈，開著我的電腦，拿出筆記薄來為明天作好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