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平衡宇宙)天與地的距離: 「媽媽在哪裡?」

「又是魚? 為什麼這兩父女咁關心魚類呢?」我在心裡面暗罵。

「我不太清楚。」我答。

「科學家說魚只有7秒的記憶，7秒過後牠就會忙記之前的事。所以魚不懂吸取教訓，見到魚餌還是會上釣。」Joe帶著慨嘆的口氣說。

「我不明白這又和Hazel有什麼關係。」我問。

「阿Yan有無同你提過她媽媽的事?」Joe背對著我問。



我想了一想，她好像很少提及她的父母。

「沒有怎樣提過，好像聽她說過父母都很忙，很少在家陪她，小時侯只有外婆最多時間陪她。」

「我很愛我太太」Joe突然說了一句風馬牛不相及的說話。

我只好繼續聽

「所以我年輕時經常不在家，為的就是多賺一點錢，讓她的生活好過些。
但可能就是我經常不在佢身邊，她開始有些異常。」



「什麼異常?」

「她在半夜常常在床上飲泣，然後我問她什麼事，她只是說她覺得很不開心，做任何事都提不起勁。」Joe雙眼望著天空，回想以往的日子。

「我因為要工作，所以都沒有花太多精神理會。以為自己賺多些錢，給她好一點的生活及照顧，她就不會因為我常不在家而悶悶不樂。」

「結婚後5年，我的生意上了軌道，而她亦懷上了阿Yan。我以為物質生活和有了女兒後，她會比較開心，但相反的是，她變得更封閉，情緒更加低落。」

「之後呢?」我忍不住問。



Joe坐了回來，倒了一些咖啡給我和他自己，悠悠地道:「我帶她去看醫生，醫生說她可能是產前有些抑鬱，說生了孩子後情況會有好轉。」

「我都以為只是這樣，所以都沒有放在心上。只請了多個工人去照顧她，如果我當時多D時間陪佢，留意佢情緒上的問題，就唔會發生之後ge事。」

葉uncle閉上了眼睛，我感覺到他這刻真的非常悔恨自己忽略了他太太。

「但是，事實是小孩出世後，她的病情更加嚴重，醫生斷定她患了非常嚴重的抑鬱症。醫生提議我將她送入療養中心，讓人24小時看著她。
但我實在不忍將一個和我一起捱窮，一起辛苦的人送到那些地方。」

聽完後我腦海一片空白，但其實它正正將一些事併湊起來。有一個恐怖的預感，令我背脊發麻

「最後，在阿Yan進了幼稚園之後，我太太自殺死了。」Joe 說出了一個令我震驚的結局出來。

我額頭汗如豆大地滴著，我發著抖問:「但Hazel為何.......」



「你聽我繼續說下去你就會明白的」Joe打斷了我的問題。

「我太太死後，我非常自責，責怪自己沒有好好照顧她，令她最後走上自毀的路。所以，我將所有心機放在阿Yan身上，給她念最好的學校，學最貴的興趣班，找最好的老師給她。我想給她最好的東西來彌補她沒有了媽媽的缺憾。」

Joe倒抽了一口涼氣:「但另一個惡夢又來了。」

「什麼事?」我心急地問。

「有一天，我下班回到家，當時讀小學的阿Yan走過來問我:

『明天是家長日，你和媽媽會一起來嗎?』」

我都不知道為何她會這樣問，所以只好再對她說;「Yan你唔記得了嗎? 媽媽已經走了。」



Yan天真地說: 媽媽今晚不回來了嗎? 媽媽去了那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