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L] 重遇之後: 40

「………」緩緩將唇移開，我愣愣地感受殘留於唇瓣上的餘溫，腦袋一片空白，連眼前女生的輪廓也變得糢糊起來。
垂下眼瞄了一下被吻的人，她緊緊閉著雙眸，恍如一隻受驚的小動物。因用力過度而抖動的睫毛，讓人聯想起小五時，那天在公園親吻對方的情景。
即使相隔十多年，這雙微微顫動的睫毛依舊沒變，一樣使人心動。
「Jane……」Tracy稍稍抬眼，對著不發一語的我投以困惑的目光。對上那雙帶著濕氣的眼眸瞬間，主動看我的人又連忙低頭別過視線。
「嗯？」
「………」
害羞的人低頭不語，我將永生花放回擱在身旁的紙袋裡，以雙手捧起那張垂得快要貼到地上的臉，低囁道：「做乜唔出聲，嗯？」
被迫跟我對視的人彎下眉，水汪汪的眼睛惹人憐愛。「你咁樣樣，唔只惹人誤會咁簡單……」
「我都唔係想引人誤會。」
「咁你點解……要咁做？」




「你想唔想知……我頭先喺餐廳許咗咩願？」我以指頭輕輕撫掃唇角旁邊的皮膚，輕聲細道。
「你又話講咗會唔靈嘅？」
「……Tracy，對於你嚟講，咩係幸福？」
「幸福？」她轉著眼珠子，無言地打量了這邊一會，像是要看穿藏在問題裡的心思。她瞇起雙眼緩緩說道：「對於我嚟講……幸福係可以陪喺鍾意嘅人身邊，可以喺對方嘅心入面佔有一席位。同佢一齊渡過每分每秒，一齊分擔喜怒哀樂。」
「咁邊個……可以令你得到幸福？」
「你明知故問……」
「我想聽你親口講。」
被捧著臉的人無處可逃，她曲起雙手，以十指蓋住臉蛋下的一對手背，用像是在撒嬌，又似是在埋怨的語氣嘟嘴說道：「……咪你囉。」
短短的三個字，已足以融化我的心。「咁我嘅願望已經實現咗啦。」
「你嘅願望係咩？」




「我希望……今晚為我費盡心思嘅女孩，每日都被幸福包圍。」看來我們，都喜歡把自己的願望用在對方身上呢。「如果你嘅幸福係我，咁我以後都會為你送上無限幸福。」
Tracy微啟雙唇，難以置信地看著我的雙眼，良久才能以沙啞的聲線吐出一句。「Jane……你講真？」
我點了點頭，她又再次確認道：「你講嘅，同我諗嘅係咪一樣？」
我笑了笑，說：「……你明知故問。」
「……我想聽你親口講。」對方依然一副不敢相信的表情，重覆我方才說過的話。
「Tracy，你可唔可以……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道出藏在心裡已好一陣子的話。「做我女朋友？」
只見對方露出一副似是屏住呼吸的樣子，以搖曳著星光的黑色眸子靜靜地注視我的雙眼。她稍稍使力，拿下捧著雙頰的一對手，轉而把臉埋在我的肩膀，點了點頭。
從肩頭傳來的重量跟體溫，讓人猛地清醒過來。這時，我才真正意識到，剛才所發生的一切都是真實的。
我跟她……表白了。
想到這裡，全身頓時僵硬起來。我咽了咽口水，愣愣地承受不屬於自己的溫熱。




過了一會，我感到挨在身上的女生正微微顫抖著。我語帶遲疑地問道：「你喊緊？」
她搖了搖頭，斷斷續續說道：「我覺得今晚……好似自己過生日咁……好開心。」
我以笨拙的動作撫摸對方那頭柔軟的髮絲，說道：「你咁講都錯唔晒呀，以後呢日，既係我生日，又係我哋嘅紀念日，對於大家嚟講都係一個特別嘅日子。」
「其實……我仲有一個願望，你可唔可以聽我講？」
「當然。係乜嘢？」我放軟聲音問道。
她抬起臉，以滲著淚的雙眸凝視這邊說道：「我希望……可以成為你嘅第一位。」
​​​​​​​「嗯……呢個有啲難做到喎。」我挑起一邊眼眉，故意作出一副疑惑的表情，掩飾內心的難為情。對方顯得有點失落，我捏了捏她的鼻尖，逗她道：「因為呢個願望，一早已經實現咗……你咁都睇唔出？」
「Jane！」
被弄痛的人略帶不滿地喊了出來，輕輕打了我的手臂一下，然後又再挨上片刻前把臉埋在裡頭的地方。我摸著被打的部位，笑問：「咁我呢？我又係咪你心入面嘅第一位？」
「係……你一直都係……我嘅第一位。」
帶著溫柔，卻堅定的告白，讓翻騰的內心倏地平靜下來。
我以兩手輕輕按著對方的雙肩，稍稍跟她拉開距離。我一言不發，看著那雙漂亮的眼睛，對方也注意到這邊接下來想要做的事，輕輕閉上眼瞼。我慢慢靠近對方，於唇尖碰到額頭的肌膚前閉上眼睛。
這次，我好像要用雙唇牢牢記住對方的體溫般，印下深深一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