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之後,像我們這些沒有行李箱的唯有到市中心走一轉,而且基於打扮也要像個自由行的關係那麼我們在服飾方面也需要下一些心思。青,打扮時尚,帶有些許「mk」。東霞,農村女孩,清新的女神味道。我,乞丐似的。
 
我們三人結伴同行,離開貧民區。
 
100年前的香江對我而言始終是個新鮮的地方,街上久違了的繁華興盛令我一陣感觸,但令我有更大感受的是廣東話不絕於耳,特別是年青人會用那通俗的粗口文化來互相問候母親,一想到這些富地道色彩的廣東粗口我便幾乎要流下眼淚來。
 
「好耐冇見過咁多香江人同聽過咁多廣東話。」
 
「你好似好開心?」青問。
 




「係……」很多看似理所當然的事情其實也是得來不易,包括民主、自由、和公義,所以我們更加應該要挺身捍衛。
 
「100年之後已經冇咗廣東話?」東霞側頭向我問。
 
「有,但唔會有人講,因為公眾地方講廣東話會比人拉,寫亦只可以寫殘體字,廣東文化可以話係即將消失。」
 
「喔……」
 
我們乘了兩轉巴士之後便來鬧市地區,但甫一步入購物商場之類的地方那些會刺痛著耳膜,向你作出精神攻擊的普通話便會自四方八面襲來,他們擾人的聲線會一波又一波的向你作出激烈攻勢,像是要將你同化似的。
 




空氣中有些異常的臭味,比硝酸和阿摩尼亞更什的味道刺激著我的鼻腔。
 
是的,這是「蝗」的味道。
 
「真係要打扮到佢哋咁呀……?」東霞壓下聲線向我們問,少女的語氣當中有著大量的哀求和不滿。的確,要民主女神打扮成那副土氣的樣子實在是有些委屈,於是乎青也加入話題,搖頭嘆息話:「冇計,唯有將就少少喇,我諗應該冇乜邊個香江人會接受到佢哋嘅打扮。」
 
毫不搭調的衣裝和穿金戴銀的俗氣打扮正是他們的最大識別。之後,我們以他們身上的衣服作打扮指標開始選購適合自己的服飾。男士大多是西裝或者polo恤,鞋子不是尖頭皮鞋便是老土得不行的運動鞋,而且要梳一個閃得可以反光的七三或者六四髮型。
 
在普通的情況下我可是很享受跟兩位少女並肩同行的時間,但在蝗聲四起的環境下我們三人也實在沒有閒逛的心情,如是者我們只用了大約三個鐘頭左右便完成購服行動。東霞拿著大包小包,無力的垂下雙肩道:「明明只係行咗一陣,但唔知點解好攰……」
 




我充份體會到蝗虫的存在到底是多麼擾人,他們沒有規矩,欠缺自覺性的行為最是令人反感,而且公民意識薄弱,擾亂江人生活,他們無論是在100年前還是100後也這麼令人討厭。
 
或者是由於精神過度疲累的關係所以我們三人在回程的時候也睡得呼嚕呼嚕,我們什至乎錯過了下車的時間,結果回到貧民區已經是晚上八點的事。
 
我換上買回來的衣服,梳了個七三頭,只見鏡中的我「蝗味濃郁」,一副土豪出城的打扮,見此我不得不為自己的形象擔憂起來……他們的品位到底有多差?這身打扮真的可以出街見人?
 
我向鏡中的自己投以一個望向路邊垃圾的眼神。
 
「算,瞓喇……」最後,我實在無法正視鏡中人,為了得到解脫我一手扯下那領呔,解開恤衫的鈕扣之後便倒頭大睡。
 
關燈。
 
掀被。
 
合眼。




 
今夜,風平浪靜。
 
這一夜我沒有作夢,可能是連腦子也累透了的關係所以今晚休息一天。如是者,睡了將近十二個鐘頭的我於翌日的八點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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