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像密語: 第二十七章、心淡記

今晚係老闆請員工食飯既日子，公司大部分既員工都有出席，當然包括亦言同洛妍。因為洛妍補完習先趕過去，加上蕩失路所以遲到。而亦言都一早留左身旁既座位比洛妍。

洛妍幾經辛苦終於都到左餐廳，坐低冇幾耐大家都係到傾計，但唯獨亦言同洛妍冇咩點交流。

（喂你不如都同我講下野？）

（比我坐你隔離但你又唔出聲咁，咁不如我坐老細隔離，又不如我坐隔離枱啦）

（算啦。梁洛妍你又唔係唔知徐亦言係人前唔會同你講野，係人後又對你好熱情好多野講）





（佢要面子掛？）

（做比你囉）

（我咪同丫kai煇爺佢地傾計囉）

⋯⋯⋯
「喂！丫kai你係到做咩？」老細突然係對面指住丫kai。

「咩事咩事？」kai同洛妍異口同聲咁問。





「kai你隻左手同洛妍隻右手係檯底做咩？」

（原來老細誤會左以為kai係檯底拖住我）

「冇丫冇丫！」洛妍即刻舉起雙手揮動，下意識用餘光望下亦言⋯⋯

（仆街啦！徐亦言又會呷醋啦）

（個傻佬一定會唔開心啦）





於是洛妍澄清左之後望住亦言，用口型問：呷醋丫？

「冇丫冇丫！」亦言搖頭。

（好啦⋯⋯真係唔呷？）

（失落你個頭啦梁洛妍）

（好事黎，唔洗氹）

（但係咪都代表佢唔在乎我？）

⋯⋯⋯
「喂！丫言，唔係唔飲丫嘛？」老細舉起左個杯酒。





洛妍都未等亦言回應就舉起左自己個杯：「我幫佢頂！」

（仆街，我想醉丫！）

頓時，成檯人都望住左洛妍。

「唔係丫嘛，丫言要個女人幫你頂？你係咪男人黎嫁？」老細一定係mean一mean我地先嫁啦。

（笑死）

（我幫佢頂都係想睇下徐亦言有咩反應）

結果徐亦言係冇反應既！





（都唔係既）

徐亦言係洛妍耳邊講左句：「唔好飲咁多啦師兄！」

（你野又唔多同我講句）

（照顧下我，夾下菜比我咁你又都冇乜點做）

（成晚老細佢地叫我飲，你一杯都冇幫我頂過⋯⋯）

（你靜係識睇住我飲，同埋係咁意叫我唔好飲之外你仲做左啲咩？）

（連老細誤會我同kai拖手你一句聲都唔敢出，由我繼續比人誤會）

（最慘係你唔同我講野我咪同kai傾計，到人地誤會某程度係你造成既，但你唔想人地誤會既話又唔開口，睇住我出醜咁都唔會為我出一句聲）





（唉⋯⋯咁叫中意我？）

（係咪我對你期望太高，所以我先咁失望）

（你到底有幾怕啲同事知我地中意對方？）

⋯⋯⋯⋯
「喂，一陣直落唱k點睇？」老細主動提起。

「一定要到啦！」東尼代答。

「係咪你比先老細？」

「冇所謂！最緊要大家玩得開心！」





如是者，成班人一齊直落唱k，洛妍唱到攰就坐低左同大家一齊玩骰。

「五個六。」

「加一！」

「開！」

洛妍毫無懸念輸左幾鋪，咁咪罰飲左幾杯囉。

（唉⋯⋯又輸又輸）

呢個時候，亦言係洛妍耳邊講左句：「好飲得喎言嫂？」

洛妍苦笑左一下。
（真係好諷刺！）

（呢頭又話冇呷，個頭叫我言嫂）

（姐係呢頭唔在乎我，個頭又比啲咁既稱呼我想比個假希望我，比我以為你會揀同我一齊咁）

（呢頭叫我唔好飲，個頭話我好飲得）

（你咪繼續睇住我醉落去囉，我其實都唔想再醒，因為我討厭自己咁清醒咁面對住玩緊我既你）

⋯⋯⋯
老細都唱到攰就坐低左係洛妍隔離傾計，但洛妍有啲攰就俟後想休息片刻，終於老細就隔係洛妍係中間，而撩亦言傾計。

「丫言你今日心事重重咁既？發生咩事？」

「我唔知點揀⋯⋯」

「咁你出一出黎，我同你傾傾」

亦言同老細隨即行左出房外。呢個時候，洛妍開左眼，忍住左想流出黎既眼淚，因為佢知如果合埋眼，眼淚會跌出黎。其實洛妍未瞓，佢聽到晒兩人既對話。

（你到底仲要想點樣？）

（你係咪嫌未傷夠我？）

（你知唔知你每一次去問人應該揀我定係曉瑩，對我黎講都係一種傷害）

（因為你咁樣做，只會一次又一次咁提住我，我係等緊比人揀）

（我真係好討厭自己淪為比人揀既選擇，我討厭呢種感覺）

（我討厭你唔係堅定咁選擇我）

（我只係想有個人可以為左我衝破一切既原則，好勇敢咁同我講想同我一齊、想保護我、想對我好）

（而唔係睇住我點幫佢頂酒、睇住我有幾辛苦身水身汗搵佢陪佢行海旁、睇住我有幾心痛咁睇住佢同前女友糾纏、睇住我一次又一次咁對佢失望同心淡）

（而唔係好似係鋪頭到揀貨咁，呢個好啲定係個個好啲？要個sales比意見）

（我到底係你眼中算係咩？）

（我到底仲要受幾多委屈？）

（你到底幾時先會真心對我好？）

⋯⋯⋯⋯
凌晨兩點

大家都散band，亦言都拎起左個袋望住洛妍，示意一齊返去。

出到房門外，亦言好順手咁拖住洛妍打算行樓梯走。點知洛妍望到遠處丫迪同kai原來仲係門外等lift。

「啊⋯⋯佢地未走既」洛妍想指比亦言睇。

但就係呢一刻拖住洛妍既手就鬆開左，而洛妍個心都係呢一刻碎左，碎到一個點，今次真係拼都拼唔返。

（你真係有咁怕佢地知我地兩個既事）

（明明你都分左手⋯⋯）

（我好唔容易先等到你主動拖我）

（我真係唔知自己仲要受幾多委屈？）

⋯⋯⋯⋯
如是者，大家一齊行去截的士⋯⋯

「喂，丫言你唔係唔送洛妍返屋企丫嘛？人地話晒飲左酒！」丫迪佢地質問。

「⋯⋯」

「唔洗啦！」洛妍見亦言冇回應，主動答話唔洗以免尷尬。

（你個樣面有難色咁，係人都知你唔想送啦）

（我咪話唔洗囉，我怕你直接答唔想，咁我咪瘀皮？）

最後亦言都係跟左洛妍上車。

（你唔想真係唔洗勉強）

（唔係真心可以唔洗做）

（佢地係到用激將法你先跟我上車姐）

（如果你真心想送，洗咩等人走左先送）

（點解一定要冇人你先可以做返自己？先可以對我好？先可以對我表露少少既中意？）

（咁你怕呢樣怕個樣，怕比人知你中意我，咁你一開始就唔好中意我、一開始就唔好拖我）

（因為老娘真係受夠委屈）

係車上，洛妍都係比亦言俟膊頭訓教，今次唔同既係洛妍趁亦言訓緊個時，輕輕錫左亦言個嘴一下。

「你終於肯主動錫我啦⋯⋯」亦言慢慢睜眼。

「嗯⋯⋯」洛妍苦笑。
（第一次，亦都係最後一次）

（goodbye kiss原來一啲都唔甜，苦到我個心都𢲡住痛先真）

（比我摸多一次你塊面，之後我就會放底你）

（我已經夠晒心淡⋯⋯）

洛妍落車比埋亦言既錢，就係轉身閂埋左車門個一刻，洛妍個心已經死左，中意徐亦言既心已經死左。

（徐亦言，你知唔知失望既盡頭係咩？）

（係絕望⋯⋯）

（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