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濕衣蜷縮著身子行於月光籠罩的街道上,絲毫未覺後面有兩個黑袍人一路跟隨著。
大約一柱香的時間,她終於到達趙府。
恰逢趙子俊與眾多僕人外出尋她歸來,望見她這副狼狽淒涼模樣,他內疚不已。
未待靠近,她便支持不住,將要軟倒落地。到底是練過武功的人,趙子俊眼明手快及時接住她。
同時,躲在暗處的黑袍之人不假思索飛奔過去,卻於有亮光的地方止住腳步。
趙子俊似乎有所察覺,瞥一眼暗處,抱起了慕容安。
「快去請大夫!」他對身後的僕人說道。
收到指令,僕人拔腿就跑開了。
香兒趕過來,用手背測了一下他抱著的人兒的額頭,眼淚嘩嘩直流。「小姐,你不能有事啊!都怪我,怎麼可以答應你獨自回府?嗚……」
眼睜睜看著女子被抱進去,暗處的黑袍之人拳頭緊握,目燃怒火。




另一名黑袍人來到他旁邊,溫言問道:「主子?」
「安排李臨川為安兒診治,其他大夫我不放心。」
「是。」
摘下錦囊取出銀簪,簪首鑲嵌青木蘭花形。面容轉為柔和,彷彿望著心上之人。「往後餘生,換我護你。趙子俊,他不配。」
慕容安閨房,半透明白紗隔開了她與屋內的其他人。床榻上,她的手腕被鋪上青色絲巾,大夫的食指與中指緊貼輕輕搭在脈搏上方。
片刻後,他收手,皺眉左右搖頭。
香兒大悲,趴在床沿痛哭。「不會的,不會的。」
大夫上前制止,「姑娘誤會了,老夫搖頭並非指夫人回天乏術。而是診病須得望聞問切,僅僅搭脈怕會誤診。」
趙子俊捂住胸口不禁翻了個白眼,默念道:哪兒找的庸醫?
屋內女僕掀起白紗,大夫急忙靠近查看。




摸額頭,推開眼皮,他攤開隨身攜帶的灸針卷套,抽出一根中長灸針刺於慕容安的人中穴位處,左右旋轉兩下之後,慕容安的眼珠開始轉動。
「夫人是受了風寒,我已為她施針,很快便能醒來,只是體內高熱未褪,仍需按時服兩日藥湯。」大夫收拾好物件,對趙子俊說道。
「有勞大夫。」他轉頭吩咐平日最親近小廝:「阿墨,你隨大夫回去取藥。」
「是。」阿墨俯首應道。
「老夫告辭。」大夫朝趙子俊抱拳低身。
他慈顏頷首回禮。
此刻,榻上人兒忽然蘇醒。他趕走屋內全部僕人,倒了一杯溫水端到慕容安唇邊,柔聲道:「來,喝一口。」
她面容微怒,將頭移往另一邊。
慣受寵愛的他哪裡試過討好別人、低身下氣,見她一直不理睬,重重放下杯子便摔門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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