淅瀝淅瀝。

秋雨總是帶點憂鬱,隨着秋風刺入骨中。

披上風褸,殘餘着動人的香氣,使我頓覺溫暖一些。

中環,行人匆匆而過,大都低頭看着電話,只是今天還有一把雨傘,卻互不相撞,彷彿像我一樣站在原地的人是異類一般。

幸好艾莉沒有讓我當一個異類太久。





黑色大褸夾着酒紅色的毛衣,配搭一條黑色長褲,卻撐着一把粉紅色的雨傘,就像我們在這片荒漠唯一的綠葉。

「今早到?」

「OK啦,唔係等好耐姐。」

「咁快啲行啦。」似乎下雨沒有降低艾莉的興致。

很快上了小巴,艾莉倚着窗邊的鐵欄杆,觀察着上山的迂迴曲折。





「驚唔驚上到去咩都見唔到?」我問。

「唔?」艾莉似乎專注於景色而沒聽到。

我重複了一次。

「咁又唔會喎,淨係上山呢段路我都覺得好好玩。」

這份樂觀,實在很難得,使我對她仍然覺得興奮而放心,畢竟大部份人遇上這天氣都會帶點失望。





而且我只有這天day-off,又不想星期六日和其他人在山頂擠擁,今天是唯一的機會。

「其實我冇上過山頂。」艾莉續說。

這倒是出乎我意料,還以為香港人都上過山頂。

「係咩?希望今日上到去天氣會好啲啦。」

我沒有再過問,大概是從小都沒什麼機會上山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