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匈牙利語翻譯回來的一首Gloomy Sunday - 《憂鬱星期天》歌曲…
 
Sunday is gloomy, my hours are
 slumberless,
Dearest, the shadows, I live with are numberless,
Little white flowers will never awaken you,
Not where the black coach of sorrow has taken you.
Angel's have no thought of ever returning you,
Would they be angry if I thought of joining you【in the next world】*?
Gloomy Sunday





Dreaming
I was only dreaming
I wake and I find you asleep
In the deep of my heart, dear

 
*【作者加上去的文字】
 
這首歌正在主教座堂岑總司鐸的辦公室內播放着。




 
岑司鐸會見了這個在天道教職位低微的我,我只是小組的團長助手,而總司鐸是聖鐸教中層成員,職位只在主教之下,要求我們派遣低級職員是為了掩人耳目,為免人們以為聖鐸教與外部非正統教派勾結,他們安排了這次秘密會面,岑小心翼翼地問我:
「傳說中,呢首係一支自殺之歌,由匈牙利作曲家萊索·塞萊什於1933年譜寫而成。戴小姐,若用於我哋兩會嘅行動上,會惹人誤會,我哋名門正派可能對呢個形式嘅做法有啲意見,可能有排擠作用,主教嗰邊唔多同意,敢請貴教再次考慮停用呢支歌嘅可能性得唔得?」
我:「根據我教教義,生死呢個問題,置於道外,成就神嘅使命最為重要,…Gloomy Sunday,用意放下教徒嘅自我自尊心,可為神聖嘅事務增加自我犧牲嘅精神,咁有咩唔好?乜你哋聖鐸教唔係咁諗嘅咩?」
岑總鐸:「我哋主教並唔同意人一定需要自毀身體先至能成全天父嘅旨意。」
我:「神之子耶穌基督都為完成上帝父神心意而自我犧牲……根據聖經,身為佢嘅門徒,我哋亦應有犧牲精神,呢個係神聖嘅貞操,點可以迴避嘅呢?」
岑總鐸:「聖鐸教嘅存在,係教人珍惜生命,我哋同貴教響道理嘅理解上基本不同。如果喺清剿異端教派嘅聯合行動上出現自殺式犧牲,可能有損我哋聖鐸教聲譽。」
我:「呢次行動有我天道教、你聖鐸教及一啲跟隨耶穌基督嘅教會一齊合作,互惠互利,圍剿其他宣揚異端邪說嘅教會,我哋都唔想盟友對我哋有所芥蒂,……好,我將呢個問題攞返去反映一下,研究下,等我哋負責人商量我方如何同貴會主教有更親密嘅合作關係!」
岑總鐸:「戴小姐,你知我係企喺你哋『人子』嗰邊㗎?所以,妳同你哋祭司講,叫佢對我同妳提出嘅要求放心,一定唔會有損你哋天道利益嘅。」
我:「好。」




 
其實我心裏知道,天道教對做門面功夫很有一手,表面上我教是做盡慈善事務的良心教會,所以正統如聖鐸教和新教團般的名門正派亦願意跟我方合作。
 
異端教派在正統教會眼裏是錯誤解讀聖經或曲解「真理」的教會分支,雖然大家都是行善救人的團體,但持正統學說的大教大都會視異端為偽教派,不能忍受偽教到處造謠作亂,影響正派教會的固有勢力,這次剿滅異端教會的行動我們稱之為:「正靈行動」。
 
我和岑總鐸交談完畢後,在不想太多人知道這次會面的考慮下,我拿走帶來的音頻USB,再接過由聖鐸教會主教托司鐸交給我的一張小孩子相片,上面打了一個紅圈圈着相中兒童,是一張轉交給我方祭司的精選圖片,然後我避開人們視線,從主教府的神秘通道離開辦公室,這次會面,盡量都不讓雙方的教徒知道。
在閃躲途中我心裏反反覆覆的考慮自己立場,……心裏蕩漾起伏,自己不斷問自己……這次我是否應該繼續去幫這個由冼浩君領導的天道教,為祂效力,付出自己犬馬之勞!
 
我有叛離之心,早於那宗聖女自殺案發生之時,已萌生起這念頭……
 
我的分離意識大概是因為親眼看見前一任的「人子」怎樣一手摧毀兒童應有童真,依我看,現任人子-這個浩君,情況更加惡劣,對兒童造成的是永久性且不可磨滅的傷害。那些孩子被不同程度的教唆、嚇唬,做出非一般孩子能夠承擔的事,行為超出倫常尺度。
 
初時心裏還未對教主「人子」有懷疑。
 
當年我就是站在後面看着十一歲的小妮娜用有釘鞭子藤打叛徒至半死的那個助手,我見證住聽從人子命令的祭司,用毒辣手段,侵入了孩子的世界,將他們的心變成無可救藥的怪物。




當初我被灌輸以為這些事物是「正常」的觀念,對此等劣行沒有任何抗拒能力……後來祂想利用我們的麻木不仁將抗拒之心取代,那時我開始醒覺過來,…這些事情我越看越不能忍受,問自己,為何孩子可以這樣殘酷?自己心裏終於起了逃逸之意。
 
我是戴祖楠,是汪團長的近身助手,而汪團長對上的領導人是楊祭司,我和另外幾名團長助手都常被派遣到楊祭司的少年小組學習會,專門用特殊方法調教兒童組員在教會內執行特別任務,而當中就包括去奪取人物對象性命等的瘋狂任務。
天道教前任人子不用命令,但用洗腦方式令你執行使命,在麻木地重複又重複渲染和思想洗牌下,教徒中沒有一個能反抗他們對孩子下這種手段之做法,而且孩子思想單純,一旦灌輸暗黑思維進腦,其吸收能力之強,出來的後果,比成年人還要狠毒,代替了成長的人所做不到的事,所以對眾人來說,既然任務自己做不來,小孩又不會帶罪上身,讓小孩子幹那種非法之事又何妨?最緊要是,孩子犯法的話,法庭會從輕量刑,拿他們沒法。
 
這就是大家在教內可以不負責任的苟且生存,以自己安心立命為前題的心理避難所,沒有罪疚的約束,沒有戒條的譴責,是教主人子帶領一眾祭司在人間宣揚散播的歪曲烏托邦。最初我沉迷於這樣的信義當中,就算孩子被利用,也不會做成社會太大傷害,殺人等事只是一種謠言之說吧了!……我是一廂情願這樣想的。我以為過去的人子做得過份,已經是過去的事了,新任人子應該不會再利用兒童作任何傷天害理的事吧,我還以為。……可是,我似乎想得太過天真了,新人子對孩子的糟蹋看來並沒有減輕的跡象!
 
在我與聖鐸教的岑司鐸會面後的半個月,其中一個星期天,一位特別的訪客到來我們天道位於中區的總部要跟我們的楊祭司見面。這位訪客的身份原是我教的小組中一位普通組員,但她的另一身份卻半點也不簡單,乃是公眾所認識的人物之一。
記得她是在天鴿風災時,肩負着十分沉重而影響力極大的職責,是拿着發出公共天氣預警警號大權的澳門特區氣象局副局長是也,她的名字就是大名鼎鼎的李芳嬅副局長。她的出現,我們不敢有半點遲疑,我們恭恭敬敬的上前去服侍她。
似乎她這天不是以天道教組員身份前來!
 
陪同副局長身邊的好像還有一個男人,他大概四十多歲,年紀比李芳嬅似乎小了六、七年,他介紹自己說:「祭司,你好,我係澳門電台節目部嘅總監,我個名叫盧思進,幸會啊。」
這樣一個場合起初汪團長堅決要把我們幾個助手趕離會場,不想讓太多人知道這次會議在涉及什麼內容,但今次是由楊祭司自己親身代表天道接見两位訪客,沒有像上次在主教座堂那樣依靠我這個助手說話,又知道我們助手能有帶口信的作用,因此……祭司就不慌不忙地向着汪團長及至房內的所有人大方地說:
「畀佢哋入嚟旁聽喇,呢幾個小助手可以代替我喺唔同嘅場所同聖鐸教司鐸會面,大概都要知道一下細節鋪排,佢哋聽下亦無妨,等佢哋同主教府嗰邊嘅人交涉都可以容易上手!」
他指的是我們這些助手,似乎這次也是有關「正靈」的會議。




看似寬鬆的態度,卻說完這句話後,楊祭司又換了另一張臉,霎時間氣氛有點不同了,氣氛轉變的程度一點也不像他說話用的那種寬鬆態度,他以兇狠的眼光暗暗審視我們幾個助手,然後在汪團長的耳邊說了些話。
我心中有數,大概楊祭司在團長耳邊說的不是帶有什麼善意的主意,我想,祭司的指令大概是不想我們將這次會面的內容說給圈外的人知道,若果我們有什麼輕舉妄動,便要我們受盡折磨…這個意思,我和其餘助手心裏也畧畧猜得出來。
 
在會議室內還有好幾個孩子站在楊祭司後面,楊祭司正坐在會議桌的中央主席位,而李芳嬅和盧總監……則坐在旁邊的位置上,然後大家都回身向着掛在左面牆壁的大型電視屏幕……定睛觀看顯示的畫面,……亦不出所料,電視螢幕的另一邊廂就是身處主教辦公室的岑總司鐸,大家正進行視像會議。
 
岑總鐸:「楊祭司,久違喇,李芳嬅副局長,有勞妳親身出席會議,各位最近行動嘅準備功夫進展如何?」忽然,主教府岑總鐸發現到:「乜你嗰邊咁多閑雜人?……我有啲唔自在。我相信呢次行動不便過早太多人知道。」
此話一出,楊祭司當然明白,遂吩咐汪團長和其餘助手等人離開會議室,只剩下祭司、副局長、盧總監,和幾個小孩。
忽然楊祭司指着我說:「等等,呢個助手可以留低,佢曾代我出席過會議,可用之材,我相信大家唔反對佢留低開會吧?」
岑總鐸:「好,作為楊祭司同埋你哋人子嘅說話代表,佢留下來我唔會有異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