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仔...昨天晚上...來探過你?」沙展威語聲中帶點顫抖,額頭更冒出幾滴冷汗。
在跟著的幾分鐘內,沙展威聽到了一個有如電台靈異節目的真人真事,婆婆堅稱她昨晚見到魚
仔,時間大約是晚上11時,那段時間正好就是沙展威與一班同事在出事現場拜祭魚仔。
婆婆說她昨晚忽然從夢中驚醒,驀然發現魚仔就坐在她的床邊。婆婆見到魚仔臉色蒼白,神情有
點呆滯,還以為他又再吸食毒品,正想破口大罵之時,魚仔解 釋他這段時間正幫威Sir調查一件
案,已經忙了幾個月,所以累得只剩下半條人命。但是若果成功破案,線人費會非常可觀,更說
威Sir會好好照顧他,叫她老 人家不用擔心。
「後來我想在櫃桶拿點錢給他,怎知道一回頭他就走了,我這個孫經常神神化化,威Sir你真的要
幫我好好看管他,不要讓他再次行差踏錯。」婆婆雙手捉著沙展威的右手,眼裡發出哀求的目
光。




難道這世上真的有鬼?沙展威從來都不信鬼神之說,但是昨晚發生的兩件怪事,實在令他難以解
釋。沙展威忽然想起了多年前遇過的一件怪事,那時候他仍未升做沙展,還是西九龍衝鋒隊的一
名散仔,駐守在旺角區。
當時,負責帶隊的沙展叫發叔,是一個行將退休的老差骨,發叔雖然已經五十多歲,但是雙目仍
然炯炯有神,保持著鋼條般的身型,而且龍行虎步,更是一個詠春高手,沙展威就曾經見過發叔
被四、五個身型高大的古惑仔圍著,結果他二話不說,三兩下手勢就將這班嘍囉技術性擊倒。
發叔是一個外表非常嚴肅,但骨子裡卻是一個重感情的人。那段時間,兩人的關係情同父子,可
惜,自發叔退休後,他因為加入了掃毒組而變得更加忙碌,期間兩人只出來吃過幾次飯。
沙展威記得某年的八月,他們在衝鋒車內收到電台通知,據報旺角洗衣街公園有黑幫火拼,有多
人受傷。當時,他們一行五人趕到現場,一幫人等已經作鳥獸散,只留下幾個受了重傷的古惑仔




仍倒臥在血泊中,其中有兩個人身上的刀傷更是深可見骨。
「白車還有多久會到?」發叔已走到其中一個傷者身邊,檢查他的傷勢。
「還有兩個街口就到...發叔,這個好像快要不行了!」沙展威發現一個看上去只有十五、六歲的
金毛少年已經沒有呼吸,而且脈膊微弱,連忙替他做人工呼 吸。發叔見情況危急,也立即走過來
幫手做心外壓,經兩人一番努力後,金毛少年終於有輕微的呼吸。這時,救護人員也陸續來到將
其餘傷者送去醫院。
「喂!伙計,榕樹底下還有一個傷者坐在那裡!」發叔喝停準備收隊離開的救護人員,然後遙指
著公園內一棵榕樹,沙展威順著他指向的地方望去,卻一個人也沒有看見。
「阿Sir,不要開玩笑了,那處有什麼人?」救護員望著發叔,一臉疑惑。
「發叔...那裡一個人也沒有,你是否眼花看錯?」




「眼花?那裡明明坐著一個滿身鮮血的金毛飛,你們竟然...真的看不見?」一向性格火爆的發叔
原本就要發作,但看到眾人疑惑的表情,他呆了一呆,然後好像變了另一個人似的,笑笑口地
說:「可能我真的太累,眼花看錯了。」
「威威,你們收隊後先上車,我等一會過來。」

「哦...好的,發叔,有什麼事嗎?」
「唏!會有什麼事?我見今晚月色好,想再看多一會。」發叔點了一根香煙,然後慢條斯理地走
向他剛才指著的那棵榕樹。沙展威沒有上車,因為他擔心發叔有事,所以離遠望著發叔,他依稀
看到發叔好像跟人在交談,但當然那裡只有發叔一個。
自從這件事之後,發叔有陰陽眼的傳聞在差館內不脛而走,傳聞指發叔當晚是見到當場已經死亡
那位古惑仔的鬼魂,有好事之徒則向發叔旁敲側擊,希望得出 一個答案,但發叔一直都沒有向任
何人透露當晚他究竟見到什麼。沙展威並不認為發叔有陰陽眼,他唯一好奇的是究竟發叔當晚一
個人走過去幹什麼呢?
趁著假期,沙展威約了發叔出來聚舊,他們約好了在旺角一間舊式酒樓會面,他們以前夜更收工
後,最喜歡就是來這裡嘆一盅兩件。




「威威...我見你印堂發黑...最近有遇過什麼怪事嗎?」兩人寒暄了幾句之後,發叔劈頭就問沙展
威。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