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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機時,發現外套和褲袋有沉甸甸硬幣,湊湊數剛好夠買本書,我走進附近的書店,發現戀毒的新書《摧毀天使男》放在店中最當眼位置。我看到封面上她一張PS得太驚人的玉照,翻了翻白眼,第一時間移開視線。

翻一下途澀對政治嬉笑怒罵的雜文,是很精釆好看,但不宜在旅行放鬆時看。還有寫男女關係寫得尖酸刻薄的愛情專欄作家夏北澤,他的愛情Q&A散文《北澤手段2---口筆澤言》,我也翻了幾頁,他看愛情有一份穿透力……但我把書放回去了。說老實話,我真不願意買男作家的書!

最後,我的目光還是落在張小嵐的作品。

她佔了書架一整排,三十二本小說和散文,由作品1– 32整齊排列,非常壯觀。我拿起她剛出版的《神一樣的愛情對手》,翻也沒翻的就拿去付錢。



登機後,跟隨一大群乘客慢慢走去經濟艙,路經頭等艙,我突然發現一個很臉熟的女人,坐在靠窗的寬闊座位上。正是張小嵐。

相比起高調和不可一世的戀毒,張小嵐顯然是個低調的女作家,只有在封面的作者簡介才見到她學生證大小的個人照。化了淡妝的她,連張揚自己是明星的墨鏡也沒戴上,低著頭在看小說,嘴角有一陣笑意,令我忍不住多瞄那本書一眼,終於瞄到內頁角落印有《牛奶用來飲,別滴落胸口》的書名。

我的心跳加速,下意識地別過頭去,也把手中拿著的《神一樣的愛情對手》收在身後,不希望讓她發現我存在。

直至,走過頭等艙,我才笑自己太傻。

永不露面,走神秘作家路線的我,又有誰會把我認出來?



可是,感覺就是奇怪,知道跟一個「同行」在同一班飛機上,總叫我渾身不自在。

我把張小嵐的小說放進背囊,也沒有如常的拿出紙筆紀錄心情─我一安靜下來馬上有很多感想湧現,總愛將心內的雜念馬上寫下來─但我真害怕張小嵐會忽然出現在我面前。

然後,遞上我的書,微笑著問:請問,可替我簽個名嗎?

我落入這種荒謬但未必全無可能的想法中。

回頭看,頭等位和經濟位,用厚厚的絨質掛布分隔開了,儼然是兩個世界。



我想,只有當客機遭騎劫,劫機者把五名乘客當做人質,談判失敗後殺死了三人,只剩下張小嵐和我,我和她才會有故事發生。

短短一個多小時的航程,我把手機調去飛航模式,戴上耳筒聽音樂。雖未至於坐立不安,卻無法叫自己很放鬆地小睡一會。

對於一個善於設計故事的人,最害怕的,就是現實世界中無法預計的情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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