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29歲時應該擁有的事情 》: 適婚年齡
三 適婚年齡
「你去這麼好玩的東西不叫我？」阿明一邊喘著粗氣，一邊說。
我和他正走向山峯，面對這幾百級樓梯，心裡慶幸剛才把前些天Speed Dating的事講完，要不然我現在組織不來。
「你可以現在去報名啊。」我跟在阿明身後說。
「這當然是和兄弟一起去才有樂趣嘛。」
「你只是想看美女。」
「誰不想？」
我們爬了十幾分鐘樓梯，發現仍未到一半，便在旁邊的石塊停下，休息一會。
阿明喝過水後便問我：「所以她現在是同意假扮你女朋友？」
我上氣不接下氣，坐到大石上，點點頭回應他。
他輕拍我的手臂，笑說：「恭喜你啊，有女朋友了。」
我聞言一笑。
「不過這女的聽起來應該很難搞，不太適合你。」阿明自行分析，同樣靠過來大石邊上坐著。
我開了水瓶喝幾口，隔了一會才回應他：「先搞定眼前的麻煩事吧。」
「也對，你的前女友更煩。你沒研究她為什麼會突然加入你表弟的婚禮嗎？」
我的眉頭不自在地跳動幾分，愁感隨即爬上心頭。
「不用研究，一定是我媽跟她那幫親戚，想設局讓我和她重歸於好。」
阿明打了個顫抖。「我最怕親戚這名詞，每個都像噴火龍。親戚就罷了，你媽難道不明白你跟雪梨已走到盡頭了嗎？」
我慨嘆一口氣，揉揉自己的眉心。「作為母親總希望自己的兒子能娶到她覺得心儀的女生。」
阿明跟著深深嘆氣，遙望旁邊的樹林。「有時我都忘了，我們已經29歲了，一下子便來到所謂的適婚年齡。到底要滿足家裡的期望還是滿足另一伴呢？有時真是一個謎。」
「你說這麼多幹什麼？你不是說你這輩子都不會結婚嗎？」
「我不能探討一下嗎？況且我是在提醒你，29歲了，結婚要錢、要屋、要有女朋友，這些你有嗎？」
「為什麼我不可以隨你一樣不結婚呢？」
「你？你不可能不結，你是結婚的料子，我覺得你一定會結。」
我蹙眉，一臉不解：「你這是哪門子的結論？」
「你這麼好欺負，又沒什麼脾氣，怎麼會結不了婚呢？」
我正想回駁他，就見阿明的視線投到兩個女生身上，她們穿著運動短衣走上來，脖子上流著微汗又喘著氣，馬尾在後面盪來盪去，正好是阿明喜歡的類型。他看得目不轉精，把剛才具那麼一點點深度的討論給拋掉。
「我說啊袁文駱，要是你真的是余文樂就不用擔心太多，但我們只是普通人，得要加油。」
「這跟余文樂有什麼關係？」我無奈地說。「走吧，明大師。」
「我正有此意。」明大師興致勃勃地從石塊上起來，趕緊跟在那兩個女生身後。
我們跟著剛才那兩個女生的步伐前行，她們穿著彈性緊身褲，屁股的外形表露無遺。阿明不言不語，把前面那兩個女生打量得透透徹徹，最後她們在涼亭停下，我們沒有隨著去，繼續踩樓梯。
不知用了多少腳力，終於見到一點山頂。我在後揮揮手，要求休息一會。阿明雖然大口呼吸著，但沒比我有多累。
我平伏得差不多時，便問他：「你不是對那兩個女生有興趣嗎？怎麼沒跟著她們？」
他搖搖頭，解話：「你沒聽到她們剛才在說什麼嗎？」
追樓梯已讓我疲倦不堪，哪來心思偷聽女生細語什麼？於是阿明繼續說：「她們在討論男生的職業。」阿明走去我對面的石頭坐下，一臉不屑。「那個鼻子尖尖的說當護士的男生有厚薪，但忙得不可開支，沒時間陪自己。另一個嘴小小的就說要選一個當老闆的，什麼東西也是自己作主，那就有時間、有錢，還有車，那麼年紀大一點也沒關係。你說，這種女生我認識來幹什麼？」
我嗤之以鼻：「你已經是一個老闆了，還不爽這些言論？你叫我情何以堪？」
阿明家裡開海味店，世代相傳，但他一直當成是副業，宣稱自己是模型愛好者，要在模型公司上班，讓人哭笑不得。
「那是家業，我已經在打另一份工了。」
「什麼工？」
「模型代理商公司的文員。」
「為什麼不當老闆呢？」
「整天對著山珍海味很好玩嗎？」
確實是挺無聊，我便繼續聽他發表偉論：「要是那兩個女的年紀輕輕就這麼物質主義，誰想跟她們深交？我跟你說啊，就算結婚，也不要跟剛才那種愛錢又只想著自己的女人在一起，這世上就是有她們，才有結婚這種物體殘害人間。」
「你會不會太以概偏全？」
「我有說錯嗎？只是你不細心，都不聽聽她們的語氣，多噁心。」
我一笑之置，其實並不想參與這種話題，畢竟在這個城市裡奇葩這麼多，我只想自我隔離，暫時對談論女生沒太大興趣。
「走吧，再不走就天黑了。」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