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學的鈴聲還在耳邊迴盪,小女孩踮起腳尖,將鑰匙插入門鎖。

——喀嚓。

命運的齒輪在這一刻悄然轉動。

玄關的地板上,深紅色的液體蜿蜒成河,拖行的痕跡像是一道猙獰的傷口,撕裂了家的平靜。

……血?





她的呼吸凝滯了。

痕跡向屋內延伸,消失在走廊盡頭的黑暗中。

她屏住呼吸,踮起腳尖跨過那些黏稠的紅色,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

明明是生活了十年的家,此刻卻陌生得令人窒息。

牆壁不再是溫暖的米白,而是被潑灑成一幅扭曲的抽象畫——用血漿調色,以恐懼勾勒。





拐角後,是客廳。

往常這個時候,媽媽會從沙發上抬起頭,爸爸放下報紙,姐姐笑著招手——

「你回來啦。」

他們確實在「看著」她。

父親的頭顱斜靠在電視櫃旁,母親的斷肢蜷縮在茶几底下,姐姐的長髮纏繞著吊燈搖晃。





他們的眼球像玻璃珠般散落一地,倒映著天花板上的血漬。

沙發上坐著一個西裝筆挺的男人。

他修長的食指正沿著沙發扶手輕敲,右眼角與嘴角的痣在陰影中格外醒目。

他笑著說——

「歡迎回家。」

他的聲音像蜂蜜般黏稠,瞳孔深處卻跳動著螢火蟲似的詭異光芒。
 
已有 0 人追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