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他正正是家茵高中時代暗戀的風紀隊長。她心裡暗忖「沒錯,一定沒有認錯,必定是他,但他為何會這樣爛醉如泥呢?」

她扶著這站也站得不太穩定的男子問「你是不是劉國希?」

「你是誰? 你為何認識我?」

家茵確認自己沒有認錯人,雀躍萬分,差點兒將自己『雙失』的事宜都忘記一乾二淨。

想當年,家茵真的很傾慕這位俊俏的風紀隊長。現在,她能夠與他再遇,真是把她的心情從谷底救起來。



「或許,你忘記我是誰。」她擔心國希因醉醺醺的狀態而聽不到他的說話而放大喉嚨,高聲道「我是跟你就讀同一間中學,比你低兩級的方家茵。你曾經在學長補習計畫裡為我補習了一個學期的那位,你記得我嗎?」

國希放大瞳孔,瞪眼望著家茵,說了一聲「哦……」後,他便整個人向家茵的肩膀倒過去。家茵因為他突如其來的體重而向後靠,幸好有吧台撐著她,否則她便會因不勝負荷而倒在地上。

家茵輕拍他的臉,希望可以令他清醒過來,但並未如願。她掃視四周,嘗試找尋他的朋友,但並無任何人打算向她伸出緩手。

「喂……」酒保突然從吧台出現「不用找啊,他一個人來的。如果你認識他的話,請你照顧他,把他送回家。」

「我……」家茵正猶豫她應該說是認識他,還是不認識他呢? 因為他們之間其實沒有自己想像中那麼熟絡。



「我不想他像昨晚一樣,在這裡過夜,妨礙我下班。」酒保帶點抱怨地說。

「他時常來的嗎?」

「偶爾,他一向跟三五知己來喝酒的,他酒量非常淺,每次也會帶醉而回,需要他的朋友將他送走。但昨晚和今夜,他都是獨自來的。」

家茵思考了一會,決定將國希帶回家,因為這是一個非常難得的機會讓自己和意中人共處一室。

她留下那一杯只有三分二份量的綠色酒,帶著飄飄然的感覺,用盡九牛二虎之力攙扶著醉醺醺的國希離去。她慶幸自己閒時也會有做瑜珈和跳健身舞,所以她現在才會有足夠的力氣扶起國希,加上國希在沉醉的狀況下還懂配合自己走路。雖然他是步履蹣跚,但總比全完不會自己行走好得多。



原來人在失戀時,有所寄託真是非常重要,因為它會令你暫時忘記失戀所帶來的痛楚。雖然,瑜珈和健身舞使家茵憶起和海宜一起上堂的日子,但家茵已無暇去想海宜跟政軒對自己的背叛和不忠,因為她專注於照顧眼前的國希。

國希一步出酒吧便吐到遍地穢物,還弄污了自己的裇衫。

在回家途中,家茵驟眼目睹國希左手無名指上的指環,心裡不禁一沈,原來他已名草有主。但是,眼球一轉,她將國希的情況和自己的境況作一個自我安慰式的相連。她心忖,可能他的遭遇跟自己不相伯仲,所以他才會在情人節前的日子,借酒消愁。必定是這樣,他的婚姻亮起紅燈。

她想得投入,不禁笑得前仰後翻。

後來,她竟然望著國希的臉,喜極而泣。她有如此反應並不出奇,因為她心知世事怎會這麼如意。她既然已將國希帶離酒吧,她便有責任把他安頓好。即使好夢幻滅,也要將任務完成。

幾經辛苦,家茵終於到達家門。

她安置國希於沙發後,用濕毛巾抹去他裇衫上的污垢,再幫他解開裇衫上的首兩個鈕扣,好讓他睡得舒服一點。

在回睡房前,她情不自禁地吻了國希的前額,從齒縫間細說「如果可以跟你在一起,我什麼也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