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時份,國希睡眼惺忪地發覺身處一個完全不熟悉的環境。

宿醉所致,他有一點頭痛。他完全記不起昨晚發生何事,他為何會置身這一個陌生的屋裡。他慢慢地坐起來,環視四周。他發現一張照片在櫃子的正中央,他走近櫃子,準備拿起照片細看之際,家茵從後叫喚「早晨。」

國希轉身,對面前陌生的女子問「為何我會在這裡?」

「你昨晚喝醉了,酒保叫我照顧你。」家茵淡然地說。

「你是誰?」國希一臉緊張「為什麼酒保會叫你照顧我? 我們做了什麼?」



家茵馬上煞有介事地說「我們沒有發生什麼,請別想歪,我不是這麼隨便的女子。只不過酒保見我認識你,所以才叫我帶你離開,好讓他不需要如前晚般,因為你宿醉於酒吧而未能準時落班。」

國希狐疑地問「你認識我?」

「你真的記不起我是誰?」家茵指著自己的臉「我呀! 你的學妹…方家茵。你曾經幫我補習過一個學期。」

國希集中精神,凝望著家茵良久,然後說出一句「真是女大十八變,差點認不出來。」

「那麼,變美還是變醜?」家茵緊張兮兮。



「美,當然是美。」

「不要說笑吧。」家茵臉紅耳赤地傻笑「你真是口甜舌滑。」

「不是說笑,你真的比以前美麗很多。」國希一臉認真。

家茵在心裡自言「你卻一點都沒有變,仍舊那麼俊俏,現在帶有一點成熟感,更有男人的味力。」她並未為國希的真誠讚美而繼續高興,因為她想起國希的婚戒。

她納悶地問國希,他沒有回家睡覺,他的太太會否懷疑他有不軌行為?



「你怎麼知道我結了婚?」

家茵用一種銳利的眼神射向他的左手「你的戒指。」

國希向她莞爾「原來如此。」並且告訴她,他的太太於前天已離開香港,開始她在美國總公司實習一年的工作。

他的太太並不是當年跟國希拍拖的學姐。當年畢業以後,他們便分手了。

她的太太是一名女強人,他們因工作關係而結識繼而相戀及結婚。本來二人的職級是差不多。但是,在婚後,他的太太比他晉升得快,漸漸便跟他形成一種距離。國希便開始自俾起來,早前公司更派她到美國總公司實習。雖然,國希極度不願意她接受這個安排,但他更明白她的才能。他不能這麼自私,自己得不到的機會就阻止太太得到,所以他才忍痛割愛,讓她發展她的事業。

家茵喝過一口咖啡後,靠向椅背說「你真是偉大啊。」

「其實,不盡如此。」國希無奈地說「即使我懇求她不要去,以她的事業心,她根本不會聽進入耳,那又為何浪費氣力跟她爭吵。我曾經要求她做我背後的女人,可是她卻反過來要求我當他背後的男人。」他苦笑後續說「真荒謬,我接受不了一個『軟飯皇』的稱銜。」

「這就是你借酒消愁的原因?」



國希點頭承認。

他之所以一個人獨自到酒吧,是因為他時常在朋友面前表現大方,豪不介懷,所以他不想讓他的朋友知道他的真正苦況,他感到很丟臉。

「那麼,你為何不怕丟臉地對我說出來?」

國希聳一聳肩膀「或許,你對我來說算是一個陌生人吧。」

「你仍深愛著她,對嗎?」家茵心存妒忌地問。

「嗯…」這一個聲音已深深流露出他的愛意。

「她真幸福。」家茵酸溜溜地吐出這句說話。



國希反過來問家茵的近況,她告訴他剛剛失戀,而且原因是一位好友的介入。國希聽後感到有點兒不好意思「對不起,勾起你的傷心事。」

「不打緊。」家茵心想,遇上他已算是一種安慰。

國希提出他回家更換衣服後,二人一起共度今宵的情人節,家茵當然樂意之至地赴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