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mashing Pumpkins: Death from above  -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ICHw1MLEAms

大家可以一路睇小說(會特別QUOTE明系邊PART, 個PART會特別有歌詞)一路聽歌 ~ 或者你揀唔聽都得,任君選擇!


3.  
 
 




趙卓源緩緩睜開雙眼。
「下一個站是旺角東,NEXT STATION IS MONG KOK EAST…」
眼前的景像漸漸由朦朧變為清晰,在對面的座位上坐著數個不約而同穿西裝的男人,正在以奇怪的眼光打量自己。
「你終於醒了嗎?」
聽見耳邊傳來一把熟悉的聲音,阿源才驀然把頭從身旁那人的肩膀上移開。
當阿源別過身子,打算對身邊那人道歉時,他卻定住了表情。
「怎麼啦?你怎麼以那麽古怪的眼光望著我,好像很害怕我的樣子?嗯……是不是我臉上有甚麼弄髒了?」
正在向著他紊紊不休地說話的是阿夢,一個理應在數天前墜樓身亡的少女。
阿源馬上在地鐵座位上抱著書包彈起來。
「你……你明明已經死了?為甚麼還會……」




阿夢側了側頭,以她那把特別低沉的聲線道:
「你在說甚麼啊?我死了?」
說畢就像聽見全世界最好笑的笑話般在不間斷地仰頭大笑著。
阿源拔腳想要逃跑,在逃跑時卻不小心望了自己右邊一下。
然後整個身子就不懂得向前動 -
原本穿著西裝的男人們均帶上了一個個小丑般的面具。
左眼畫了一顆大黄星,右眼畫了一條橫跨半張臉的長蛇,小丑左右臉上各自掛著三滴血紅色的淚,笑容卻是掛得極高,鮮黃色的唇一張開,就流出一滴滴嬌艷的鮮血。
阿源雙腳在不由自主地抽搐。
「你真的覺得我死了嗎?嗯?」
忽然阿源感覺到有把聲音在耳邊出現,然後在其雙肩上便有兩隻手疊了上來。




一股寒氣通過那雙手傳進阿源的五臟六腑。
「啊!!!!!!」
阿源再也受不了,連跑帶爬來到了車箱的另一端。
這時火車經過旺角東站。阿源瞥了瞥月台,看見令他更毛骨悚然的景象。
成百上千的小丑正在走向車廂。或許擁有小孩般的身軀,或許如姚明般高,他們均千篇一律的戴著那個醜陋的小丑面具,就如那天學校窗外黑衣人所戴的那個。
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 -
火車依然在向前開,他們卻不停地在叩阿源火車的車窗,咯的時候血不停從他們的嘴邊滲至窗的每一個角落。
阿源因受不了面前那詭異的景象而別過頭來,卻看見阿夢臉無表情地站在他正面前。
「要是你真的覺得我死了的話,為何你於那天不如實告訴警方你在那早見過我?為甚麼你要說謊?」
阿源臉色發白。
「我沒有說謊,只是忍瞞這件事而已。我怕我要是說了,其他人又會將我和你的死拉上關係,就像那次Jasper -」
阿源還未說完,阿夢已經用力摑了他一巴,阿源失平衡整個人跌至地上。
「一句到尾你就是自私!你為了一己私利而犧牲了我死亡的真相!」
「……要是你這樣說的話,即是指……Sally真的是殺死你的兇手?」
阿源驚訝地望向阿夢,阿夢卻紅著眼眶搖頭。




「不是的,真相沒你想像中那麼簡單。阿源你一定要幫我。」
「你為何不找其他朋友幫你?我們明明只是見過一面的陌生人……」
冷不防阿夢捉住他雙手,以哀求的聲線道:
「你一定要相信我。就只有你,只有你能夠查出我死亡的真相,也只有你會幫助我。」
阿源語塞:「我……」
「要是你肯幫我的話,我也會盡我所能幫助你的,儘管 -」
阿夢目光的焦點於此時忽然從阿源身上移到他身後。
阿源徐徐地回過頭來,正好與一堆和他擁有一樣樣貌和身高的玩偶碰過正著。
鼻碰鼻。口碰口。眼睛碰眼睛。
阿源摒住呼吸。
還沒作好逃離的準備,玩偶已經張大了口,在阿源臉上噴出許多鮮血。
 
 
 
「阿源!阿源!你是時候醒了,阿源!」




阿源感到臉上一陣疼痛,緩緩醒轉過來。
趙卓楚看見阿源有睜開眼睛的意識,悠悠走向床的右端拉開窗簾。
「拜託!趙卓源!雖然你和鏗鏘集裏的阿源同名,但不等於你和他是一樣的!更何況人家現在也結婚了,你看看你在做甚麼!」
阿源茫然若失地坐在床沿,手提電腦的螢幕依然停留在LOL的刷機畫面,激昂的音樂從當中斷斷續續地傳出來。
對了,今天是星期一。
阿源把頭轉向四周。
要是那個早前被郭希彤丟走的玩偶現在就坐在他的電腦椅上,目不轉睛地盯著他 -
阿源帶點恐懼的睨一睨那張椅。
沒有,在那兒甚麼也沒有。
阿源舒了一口氣,當回過神時,卻驚見他姊的大頭出現在他面前。
「是不是我沒見你太久?為何你最近變得這麽奇怪?還是青春期的男孩都會變得像你這樣?」
假姊姊扭著屁股說「找到了」的景像突如其來出現在自己的面前。
好恐怖。
阿源別過頭來,藉此讓自己和姊姊保持點距離。
這個姊姊,到底是真還是假的呢?




「你果然是青春期了。快點去刷牙,然後出來吃早餐!」
他到底用甚麼方式才能確定現在站在他面前的姊姊是真還是假?
阿源徐徐走向門口,走的時候還不忘打量他姊。
自己是不是想太多了?或許這一切都是他的幻覺。
在他正欲踏進睡房對面的浴室之時,在他身後的姊姊卻忽爾說了一句:
「你待會兒要小心媽媽。她現在好像很生氣的樣子。」
冷冰冰的聲調,完全不帶任何感情。
就像一個機械人一樣。
阿源整個身子寒了一寒。
當他回頭,打算問他姊她說的說話是甚麼一回事時,她卻已中沿著走廊走到了客廳。



三個人安靜地在吃西式早餐,阿源在吃火腿通粉時不住偷望他姊姊和母親的表情。
這完全不像他家該有的樣子。平日若他們能聚在一起吃早餐的話,他媽會一手拿著報紙一手拿著牛奶,口則會朗誦當天的新聞。若他姊不在的話,他不是選擇成為聆聽者便是會選擇成為給予數句意見的角色。然後他媽在聽完他說話後會給予更多的回應,接著又會閱讀下一條新聞。要是他姊在的話整個家的氣氛便變得更熱烈了。他姊會在母親朗讀完新聞後連珠砲發,口沫橫飛地表達自己的意見,在表達的時候還會眉飛色舞、七情上面,像自己在演舞台劇一樣,阿源則會在旁肆無忌憚地大笑,這會是他一天中笑得最開懷的時段。




但現在他家是那麼的靜。
趙卓楚拿著餐刀在煙肉上鋸來鋸去。
袁彩霞的喉核隨著她吞嚥食物而上下躍動。
就在阿源還在看他母親的喉核看得出神之時,他母親首度開口了。
「為甚麼?」
阿源嚇得連咬噬食物的動作也停下,原本打算切煙肉的手僵硬的停在半空。
「下?」
袁彩霞把身上的圍裙一下子脫下來。
「為甚麼在你班有人自殺了你都不告訴我和你姊姊?我之前不是跟你說過了麽,倘若發生甚麼事了,就算你甚麼人都不想告訴,你都一定要告訴你的家人。為何你這次甚麼也沒有說呢!?」
阿源第一次看見他媽媽發那麼大脾氣。
他印象中的媽媽,是永遠也不會發脾氣的,為人隨和易相處。這亦是她在教會中會受到那麼多人愛戴的原因。對著阿源,她亦很有耐性。雖阿源性格往往許多時也比較磨蹭,但她卻願付出時間來聽他心底那些雜亂的想法,然後再教他下一步該做甚麼。
然而現在的母親,卻扠起雙腰,身子越過大半個餐桌,為的只是能以更短距離瞪向趙卓源。
阿源嚥了一下口水,袁彩霞用左手大力拍了一下餐桌。
「今早我看回前天的報紙才知道你學校有人自殺,而且墜樓身亡的女孩還是你們級的……這和兩年前發生的事件簡直一模一樣 - 」袁彩霞一臉憂慮的望向阿源:「這次的事件不會碰巧也與你有關吧?嗯?」
阿夢在車箱中於他面前談電話的畫面再次出現在他眼前。
不能讓媽媽和姊姊知道,直覺告訴他。
於是阿源對著他母親用力的搖頭:
「當然沒關係。我不認識那個女孩的。」
聽見阿源這樣說,趙卓楚才毅然放下餐刀,
「你要記住,姊姊這次在香港只會留一個月,之後便會繼續回英國讀美術……但無論如何,我們都是一家人,所以你記住有甚麼事都要和我們說,知不知道?」
趙卓楚說到最後捉住了阿源的手,阿源不覺得安心,卻反覺得整身不自然。
「我知道了,我以後有甚麼事也會跟你們說……」阿源想找機會甩開他姊的手,又故意說:「我都是時候上學了。」,藉此離開座位和揹背囊。
「你真的覺得沒問題?要是你還不想上學的話我可以幫你請假 -」
袁彩霞依然對自己的兒子感到不放心,甚至已經去到電話座附近提起電話。
「不用了,真的。」
阿源打開大門。
這時袁彩霞突然敲一敲額側。
「啊!我差點忘記問你,你明天放學會否回教會幫手?」
袁彩霞是極虔誠的基督徒,現在還於教會工作。
「明天應該不了,我還有些事要處理。」
阿源想起郭希彤等人,心就覺得離奇的不踏實。
在掉了那些古怪的玩偶後,一切真的就會結束了嗎?
那個所謂CLOWNKILLER,會那麼容易讓他們得逞?
「那好……你去上學吧!」
阿源在關門之前,看見趙卓楚面無表情地望向他的臉。
 
*                                  *                                   *
 
一架中型黑色轎車緩緩駛至某警署前。
「小姐,就是這兒了。用不用我陪你出去?」
一個臉上戴著墨鏡,臉上有一條橫跨嘴唇左上方和右眼眉梢的大疤痕的男人恭敬地低聲道。
另一個臉容秀麗的少女擺擺手,以聽不出是甚麼語氣的聲線道。
「不用了,阿康你給我乖乖待在這兒便行。」
正當那少女想要推開車門時,她身旁那個男人,即是所謂的阿康又道:
「小姐我可以多口問一句,為何你連學校也不回,要自己一個人到警署去?」
少女抿一抿唇。
「阿康,這次我不能告訴你……總之你要記住,我今天自己一個人來警署的事,你和陳司機一定不可以告訴任何人,當中包括我父母和那個人。」
阿康沉穩的點點頭。
「我明白了。」
於是少女緩緩走出了轎車。
(A little hunger, A little wonder of death from above)
手攜一個湖水綠色的手袋,一個拖著純白色花邊長裙的少女不疾不徐地步向面前的警署。
一開始少女還行得很鎮定,但在她踏入警署後她的表情開始有點變化。
(oh death from above, oh Mary, Mary)
那變化雖然很微小,但足以讓其他人看得出她現在很害怕。
步伐也加快了。
(what are we asking of death from above)
很快的,她來到了報案室前。
兩個警察正坐在那兒閒聊。
「你好,小姐,是不是不見了甚麼物件?」
那少女毅然在桌上放下手袋。
「我叫林相生,是靈心醫院現任院長的女兒。這次報警是因為我懷疑有一個犯罪集團通過一個極其精密的計劃試圖騙取我的金錢,」林相生從手袋中掏出一小包用布包裹的物品,又道:「他們所用的,就是這個娃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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