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派武俠) 天工探案 之 都是五龍環惹的那些禍: (20) 第二十回 水銀
(20) 第二十回 水銀
丐幫老旗各幫眾聽到趙不破的話，立即四散。
不一會已有五人身穿鋼製銀衣，水銀遇鋼即瀉，五人再口咬一支外直中通的蘆葦草，跳到天門河內，淹沒在水銀之中。
但不消半注香時間，五人立即便回。
「不...不行，我們在水銀中不能視物，找不到他。」
甫上岸，其中一人道，在旁餘人已在為他清理身上水銀。
多陸急道：「再換人下去，再換！」
另一名幫眾面有難色：「報多陸長老，他們是我們旗中，亦是天門街中唯一五名可以在閉眼的情況下在水中活動的人，無法換人。」
多道跺跺腳：「操你娘，那快讓他們休息、休息，再下！」
五名銀衣人聽到，紛紛大口大口的囁氣。
過了一會，突然一把聲音：「不要休息，現在再下去。」
趙不破臉孔上不帶一絲表情：「我說，再下。」
其中一名幫眾道：「天門王，請讓他們再休息一刻鐘...」
話音未落，趙不破忽然走上前，雙爪一略，那個幫眾的手已被拗成了一個令人一看到便想嘔吐起來的角度。
旁邊幫眾都倒抽一口涼氣，不敢說半句話，餘下那人啕呼大叫，不停滾地的淒厲叫聲。
趙不破還是那個表情：「下去。」
五名銀衣人已閉一口氣，咬住長長的蘆葦草再下天門河。
半响，又再上岸。
只見其中一人掩著雙眼哀號，眼內正流出鮮血，眼看一對招子是瞎定了。
趙不破還是那個表情：「下去。」
只餘下四名銀衣人透不過氣來，唯有再下天門河。
再上，再下，就這麼來回三次，只有兩人能上岸，其餘兩人已被水銀淹沒，不能再上來了。
多陸頭上不停冒汗，忍不住道：「天門王，密室深於河底，張開武功再好，也非刀槍不入，怎可潛到...」
趙不破還是沒有表情：「我不想有一絲出錯，死了，也要把他的屍體找出來。」
趙不破清楚，如果張開是個人，他就不可能潛到河底。
但是，世界上還是有一些人，每天都做著別人認為不可能的事。
正說話間，一名幫眾走到河沿：「報天門王，剛才天門賭坊、六彩坊及我們老旗總壇都收到同一封留書。」說罷，手上遞過一封紙條。
「趙公不破，汝肏汝烏龜王八蛋祖宗十八代。家兄於吾處，甚安。充耳不聞字。」
趙不破未看完，已掀著多陸衣襟大吼：「發動機關，把密室升上來！快！」
的確，有些人每天都做著別人認為不可能的事，歐陽聞天正是其中一個。
他曾經在已被重重機關深鎖的皇陵深處偷取外族進貢的夜明珠。
曾經在把少林寺正門「武林正宗」的牌匾換成「閒人免進」的牌匾。
試過把巴蜀派的掌門人「一劍震九洲」的佩劍換成一柄破柴刀。
世間上所有世人認為不可能做到的事，歐陽聞天都做過。
張開甚至認為如果歐陽聞天願意，他能把當朝皇帝的妻子也偷出來。
現在這個人已留書，他已救走了歐陽楚天！
那麼歐陽楚天即使身在陰曹地府，也應該已被救走。
一陣隆隆巨響，水銀瀉地。
一巨物由天門河的銀光中聳然冒起，竟是一座如同石林中的石台，由萬斤水銀中升起。
整條水銀天河被牽動得蕩漾不已，各本來行走中的小艇不少被翻過來，餘人紛紛墜入河中。
過了一會，更傳來一聲震天價的雷霆轟聲。
呯的一聲震耳欲聾，天門街變得地動山搖，地面不停晃動。
良久，方才停止。
行人們都由地上爬起，方才發現，已經運動走動數十年的天門街巨輪經已停止！
慢慢，人們都反應過來，走到河邊，看著那憑空在河中冒起的孤立石台，如同觀看一樣舉世難見的奇觀，對情況議論紛紛。
石台上，只見一個黑鐵所製的巨大鐵盒子立於石台上。
盒子上方有兩條已被絞斷的鐵管，明顯正是和河岸旁那個兩個洞相連。
巨盒旁有無數小洞，小洞中正流淌出無數水銀，形成一條又一條的小柱流回天門河中。
趙不破見石台升起，正要施展輕功到石台上，一名幫眾又報：「報天門王，剛剛又收到留書。」
趙不破接過一看。
「天門王千歲，吾已於天門街巨輪下整備充足，隨時發起大火，願君保重。」
趙不破一看，心下大驚。
天門街這艘陸上巨輪，船身皆由玄鐵所鑄，如一旦由外生火，直如一隻大鍋。
最可怕的是，水銀遇熱烝發，天門街內將佈滿水銀毒氣，不停天門街內，毒氣一旦外溢，方圓百里之地人畜將不能生還。
這方法將可令天門街毀於一旦！
趙不破大慌，一時間呆在當場，不知如何是好。
多陸見情況不妙，立即下令：「老旗幫眾分五十人前往天門街外戒備，另備一百人作救火隊伍候命，對方一旦生火，務以滅火為先。」
經過一會，趙不破才回過神來，施起輕功，於直立的石台外壁上如同平地行走一般，走到石台之上。
多陸隨著援石台上所懸鐵鏈所至。
剛至石台上，趙不破急不及待雙拳筋骨一張，力貫全身，雙拳如轟天雷般擊在鐵盒上，盒旁的鐵壁立即被轟出一個大洞。
趙不破看著盒內，怔在當場。密室內已空無一人，本來密室內鎖著藥師佛的鐵鏈已被砍開。
究竟歐陽聞天如何由一個未曾打開過的密室中，偷走一個人？
趙不破正在想破頭顱之際，一名幫眾慢慢爬上石台，滿頭大汗、結結巴巴的道：「報告天門王，我們的人在外面搜索過，四處根本空無一人，無人生火！」
歐陽聞天是一個很喜歡開玩笑的人。
如果他知道在千多年後的西曆四月一日，有一天能公然不停開別人的玩笑，一定快樂得不得了。
但是，如果他能看到趙不破發現藥師佛被救走的表情，他會更快樂上一百倍、一千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