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動筷快速吃飯,另一個也把筷子遞到聽到呆滯的人手中,正好不哭就可以吃飯了。




我看到短短一兩句話就能震懾出他們一整個失去世界的崩潰狀態,確實引出我的良心不安,無必要為呈一時口舌之快,來傷害一早已經遍體鱗傷的人。








我很快吃完不管他們到沙發落座,思考著應該如何不改變姿態下改變決定,他和丞佑可以接留下來,但我的底線仍在。




他們兩個吃完小聲議論,不知是我還是其他的事情,但最後我是看到做飯的又進去洗碗,心情突然又不美麗。








理解情緒背後的原因是,我還未差遣他做事,為什麼要虞向尋要他去洗碗,丞佑已經夠辛苦了...




他可能接收到我怪責的眼神,他又閃閃縮縮、不敢再轉身看我。








換我凝視他的身影,他其實真的不知道我的出生、存在,和人生,他只是有份在錯誤的人生中做出錯的決定,誤了自己和其他人終身,現在也只有他承受著惡果。




「還說要一起生活,碗都不會洗,應該不會煮...」




我沒有指名道姓,但聽者有意就會自投羅網。








他瞬間反應過來,歡快地和我說:




「我會,時家的人上學時的飯都是我煮的!」




我不再和他對視,尷尬地看窗外的風景小聲說:








「這裡欠一個洗碗機和買的人用...」




「明天會有的!」




「那明天再來。」








他積極地解決問題,那我就爽快地給予答案,不糾結未來的關係,才是我們可以走的路。




因為家中沒有飯後生果和甜品,所以把中年人趕走了,年輕的那個得意忘形地和我逼供。




「你到底在想什麼?居然學會口硬心軟這一套...」








他把本來被中年人收起的酒再拿出來喝,我回憶起以前舅不能喝,他只有我喝時我需要假裝不難過的過去。




現在我可以隨便在潘丞佑旁邊表露任何情緒,由憤怒、難過到呆滯。




原來差不多的情景,過了一兩個月就不同了。




「我以為我不會再有機會看到他,所以才將事實說出口,我不想傷害任何人。




顯然現在他都半生毀了,我不需用力就可以搞死他,但沒有必要。」




更何況過了十多年,不止地方,虞向尋所面對的人都變了。




我沒有經歷他們當年的事情,我也不能推卸我出生的苦難是由他們故意造成,我覺得人一輩子,最好能好聚好散,不想下一輩子被人追來尋仇,什麼關係亦如是。




「如果你良心可以多給我一點就好了。」




他不帶戲謔的口氣,沒能帶給我一絲的愧疚,我覺得對我自己有更多的遺憾。




「我再沒良心一點也是可以的。」




「沒事我多嘴了。」




他每一句都會乍驚又怯的樣子,我是不是太過份,對外人太苛刻呢?




「不止,你還多事了。」




我常常在想太過理智,連酒都減弱不到的自我防衛機制,是太對生活所發生的事感受平淡,還是不再知道放鬆是何物?




對我未來一生真的好嗎?




「別生氣,他老人家想和你親近,沒惡意。」




我不知道為什麼好像只是幫助人一次,就把關係中的主次排序好,明明他一個人可以獨當一面,怎麼在我面前成一個無話語權的嘍囉...




「說好了,我現在有的都不是時家給我,是我自己存下來,如果有人是想打時家的主意,我真沒有。」




下意識把自己的底牌說出,明明我在世俗眼裡就不是什麼好東西,也沒有很多的資源,他可以好好的做自己,做屬於彼此無負擔的朋友。




「好的我記住了,來的都不缺錢,是姓時的關係才是重要,你太少瞧你舅和你媽名字所帶來的影響。」




他沒了解我的想法,我既不想自貶身價,又不想他自降低階。




在我心目中把他當朋友就好了,無視他將我是伴侶來對待我的初衷。




「所以我沒改名是對的。」




由衷感謝自己無聊的堅持,也感謝母親的改名換姓成功,達到她想我在社會無憂無慮的目標。




一句答一句的無聊對話以為終結的瞬間,他來了一個回馬槍:




「你真的乖乖和尋叔相處嗎?」




他們有錢人不會食言,一個敢要、一個敢給,他就怕我處心積慮給他叔一身傷罷了。




「我也不怕和你說,我打算鼓勵,甚至安排他能夠走出陰影,中年結果生子一條龍。




預計今年下半年,他能夠完成至結婚懷孕的階段。」




一想到可以操控人我就感到興奮,我這是在修復錯誤,天都要幫助我,潘丞佑和他們的人會幫我反向傷害虞向尋。




不用賭,因為他們比我更樂見虞向尋走出來。




耗了二十年,什麼愛和情都足夠還了。




「你別亂來!」




要是他的父母輩應該是一聲不響把不同的資料都給我,默許我把那人推出去,哪怕那人以死相脅。




他思想和手段不成器,是太安逸了,想都知道當年能夠陰差陽錯救了他,也是歸功於他不夠強而已。




「我不會亂來,一定是有根有據、循序漸進,最後水到渠成、覆水難收,被迫接受那種。




明天我會和他一起鑑定,大家順便做身體和基因檢查,如果他有缺陷的就算了。」




看來他遇上我這一課,是身心成長,注定身心傷透。




除了沒利益,在受傷害方面同樣也是。




「大家…我也有嗎?」




我很想撬開他的腦袋去了解一下,到底是不是只剩下戀愛相關的思考功能?




「你不用啊,我和他是一家,和你不是。」




我聽畢無語到說錯話,解釋和界定『一家』,在我看來我和虞向尋的關係,單方面不用宣告對方。




我是給彼此一個正當的藉口,讓他真正獲得答案和關心大家的切入點,身體健康是大家可以繼續和平共處下去的首要條件。




「生氣了?那你自費吧。」




「不用,我留著照顧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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