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身殺人狂追殺女同學: 第16章 我要和校花同學約會

放學後，教室裡的氣氛依舊熱絡，幾個男生圍著手機，津津有味地討論著某個話題。
「莉美央今天更新的自拍真的超可愛啊……」
「對吧？而且她昨天還在直播裡回覆了粉絲的問題，說她喜歡成熟穩重的男生……」
「喂，這不就代表我們沒機會了嗎？」
「別傻了，就算她真的喜歡那種類型，還是會有人忍不住試試看的吧？」
「哈哈，說得也是！」
——談話的中心，毫無疑問，是天宮莉美央。
她是班上最受歡迎的女生，甚至可以說是整個年級的風雲人物。
長髮柔順，總是散發著清新的香氣；微笑時眼角會微微彎起，露出恰到好處的親和感。
她就像是從雜誌封面走出來的少女，完美無瑕，讓人無法不為之著迷。




不只是外表，莉美央的性格也讓人忍不住想靠近——她總是帶著恰到好處的溫柔，待人有禮，對誰都能自然地聊上幾句，讓人產生一種「她是不是對我有點不一樣」的錯覺。
而這種錯覺，讓許多男生心甘情願地圍繞著她，哪怕只是獲得一句話的回應，也會為此開心一整天。
哲真低頭，看著自己的手機。
他點開了SNS，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打了一條訊息：
「今天的天氣真的很棒呢。」
——這只是最普通的對話開場，不會讓人覺得唐突，也不會讓自己顯得太過刻意。
他盯著螢幕，心跳微微加快。
他並沒有期待一定會得到回覆，但至少……
至少，她會知道，班上還有一個人，也想要被她看見。
隔天早晨，哲真剛走進教室，就感覺到氣氛不對。




幾個男生湊在一起，低聲交談，然後時不時地轉頭看向他，眼神中帶著壞笑與嘲弄。
「哎呀，哲真，不錯嘛。」
——這種開場，讓哲真的心猛地一沉。
「……什麼？」
「你昨晚私訊莉美央了吧？」川野笑著湊過來，一副興致勃勃的樣子。
「……」
哲真握緊手機，心裡不祥的預感瞬間加重。
「你看看這個吧。」榊原光拿出手機，點開SNS，將螢幕遞到哲真面前。
哲真低頭一看——
莉美央在限時動態裡，貼出了他傳的訊息截圖。




「欸？這是搭話嗎（笑）？」
底下滿滿都是留言——
——「哈哈哈，好尷尬啊！」
——「這種開場白也太老派了吧？」
——「莉美央還回你一個『笑』，這已經算是給面子了XD」
哲真瞬間愣住。
「欸，別太放在心上啦。」川野拍了拍他的肩膀，語氣像是安慰，實際上卻帶著一絲幸災樂禍，「反正這只是個小玩笑嘛，莉美央這麼受歡迎，大家都喜歡看她開點幽默的玩笑。」
可是沒有人會這麼覺得，因為莉美央笑得那麼溫柔，語氣那麼輕快，讓所有人都覺得——
這只是一場娛樂，一場無傷大雅的趣事。
「不過嘛——」川野突然壓低聲音，湊到哲真耳邊，「你真的想約莉美央嗎？」
哲真怔了一下：「……什麼意思？」
「她下週六要去遊樂園，跟幾個朋友一起。」川野神秘兮兮地笑道，「我們幾個可以幫你約她出來，製造一個機會嘛。」
「……你們？」
「當然啦，朋友之間互相幫忙嘛。」
這次的事情雖然讓他有點受傷，但如果真的能有機會單獨約到莉美央的話——




或許，他還能挽回什麼？
或許，她真的會給自己一個機會？
他開始幻想起那天的畫面。
她會穿著比平常更休閒的服裝，髮絲在陽光下閃爍著光澤，站在遊樂園門口，微微歪著頭，對他露出溫柔的微笑。
她會主動開口，語氣輕快：「沒想到你真的來了啊。」
然後，他們會一起走進園區，像普通的情侶一樣，在旋轉木馬上交換笑容，在鬼屋裡開玩笑推來推去，或許還會在摩天輪上並肩坐著，看著夕陽灑落整座城市。
那樣的話，或許她會對自己改觀？
或許，一切都還有可能？
「……好吧。」最終，他點了點頭。
「那就這麼決定了！」
約會前一天晚上，哲真站在鏡子前，仔細打量著自己的衣服。
——黑色還是藍色的襯衫比較好？
——頭髮是不是該整理一下？會不會顯得太過刻意？
——鞋子呢？運動鞋會不會太隨便？皮鞋又會不會太正式？
他一件件試著搭配，甚至還拿出手機搜尋**「第一次約會該怎麼穿？」的建議。網站上的答案五花八門，但幾乎都強調「乾淨整潔，比什麼都重要」**。




他認真地整理了自己的校服，確保沒有一絲皺褶，然後站到鏡子前，練習著微笑。
「……這樣會不會看起來太傻？」他低聲自言自語著，臉頰有些發燙。
他忍不住又拿起手機，點開莉美央的SNS，翻看她的限時動態。最新的照片是她拍的冰淇淋，附帶一條簡單的文字：「明天也要好好享受～」
明天……
心跳不禁快了幾分。
夜深了，他躺在床上，卻怎麼樣都睡不著。
他腦海裡一直在想，明天見到莉美央時，她會穿什麼樣的衣服？會露出怎樣的笑容？她會不會也有一點點期待呢？
懷抱著這樣的心情，他不知不覺間進入了夢鄉。
週六早上，哲真早早就起床，甚至比平時上學還要早。
他又確認了一遍自己的衣服，頭髮，鞋子，作為禮物的智慧型眼鏡。
「……應該沒問題吧？」他自言自語著。
為了不讓自己看起來太過緊張，他特地比約定時間提早了十五分鐘到達咖啡廳，選了一個靠窗的位置，確保自己能在第一時間看到莉美央。
手心微微冒汗，他拿出手機，裝作漫不經心地滑著，但視線卻時不時飄向門口。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
距離約定時間還有十分鐘。




還有五分鐘。
時間到了——
但她沒有來。
他看了一眼手機，沒有未讀訊息，也沒有來電通知。
或許她只是遲到了？
畢竟，女生出門前要花時間打扮，這很正常。
他在心裡安慰自己，然後繼續等。
五分鐘……十分鐘……二十分鐘……
半個小時過去了。
哲真低頭看著手機，終於忍不住點開通訊錄，撥打了川野的電話。
「——對不起，您撥打的號碼目前無法接通……」
於是，他點開SNS，查看最新的限時動態。
然後，他看到了照片。
遊樂園的旋轉木馬前，莉美央站在中央，周圍圍繞著川野、榊原光，還有其他幾個同學。
他們笑得燦爛，舉起手比著「YA」的手勢，背景是晴朗的藍天和歡樂的人群。




——這不是咖啡廳。
——這是完全不同的地方。
哲真愣住了。
週六午後的落魄身影
哲真坐在咖啡廳的角落，手中握著手機，視線定格在那張照片上。
他們根本沒打算讓他見到莉美央。
川野和榊原光說要幫忙約莉美央，讓他有機會和她見面，還信誓旦旦地說**「別擔心，我們會搞定的！」**
然而，所謂的「幫忙」，不過是一場騙局。
他不是沒有懷疑過，但還是選擇了相信。
他覺得就算沒有結果，至少應該值得一試……
但現在回頭看，這一切根本是一場笑話。
他就像個白痴一樣，滿懷期待地準備了這麼多。
結果對方根本沒想見他，甚至還在別的地方和其他人玩得開開心心。
「……嘖。」哲真放下手機，緊握雙拳，卻感覺全身無力。
周圍的顧客們談笑風生，有情侶，有朋友，還有家人，而他則是這家店裡唯一一個獨自坐在這裡，等著一個不會來的人。
服務生經過時，目光不由得在他這邊多停留了一會兒，可能是在好奇——這個男生為什麼一個人坐在這裡這麼久？
咖啡廳裡空調吹得太冷，桌上的水珠滑過玻璃杯，滴落在哲真指節邊緣。他已經坐了快一個鐘頭，手機螢幕一亮一暗，沒有任何訊息，天宮莉美央的對話框乾淨得像新買的空白筆記本。
而就在店裡最角落靠牆的位置，隔著半截綠色植栽，有個女生一直悄悄盯著他。
她染著不算扎眼的淺棕髮，綁成高高的馬尾，髮尾俏皮地翻翹。圍裙扣在胸前，襯著白襯衫與簡單的黑裙，一看就是店裡的服務生。但她唇邊總掛著一點若有若無的微笑，看起來比一般的店員多了幾分過分的親切感，又像隱藏著什麼壞心思。
她一隻手拿著餐盤，另一隻手輕輕撫過自己鬢邊垂下的碎髮，琥珀色的眼睛在客人之間掃來掃去，卻一次次回到哲真身上。
哲真手裡的水珠順著指縫滑落，落在桌面，擴散成一圈。
他忽然察覺到，有一道視線正從不遠處黏在自己臉上。
他抬起頭，正對上一雙琥珀色的眼睛。
那個服務生沒躲開，反而對他彎了彎眼睛，像是笑得無害。
「……妳看著我做什麼？」
哲真開口的聲音有點啞。
那女生輕輕放下托盤，雙手交握在圍裙前，笑得像把整間咖啡廳都照亮了一點：
「我叫千坂麗良～是這間店的服務員。」
她歪著頭，笑意沒變，「對不起嚇到你了嗎？」
哲真沉默了幾秒，指節輕輕敲了下桌面。
「……麗良？好名字。」
他低聲問：「那妳為什麼一直看著我？」
麗良指了指桌上的菜盤，語氣帶著一絲刻意壓低的溫柔：
「今天是情人節呢～我看你點了雙人套餐，可是一直都只有你一個人……就想說，會不會需要人關心一下？」
她說完還頑皮地眨了下眼。
哲真喉嚨動了動，忽然笑了笑，笑得沒什麼生氣。
「啊——原來是情人節啊……難怪……」
麗良沒打斷他，只是把手指搭在托盤邊沿，靜靜聽著。
哲真垂下眼，慢慢把那些沒人想聽的話丟出來：
「我剛從精神病院出來……老實說，腦子裡還是有點不太對勁。」
「我害過一個……嗯，一個很好的女生，失去了很寶貴的東西。」
「……今天嘛，本來以為有個人肯陪我吃飯，結果只是被拿來耍著玩而已。」
麗良沒露出厭煩或同情，反而很自然地把托盤換到另一隻手，輕輕笑了一下：
「你願意說給我聽，我很開心呢。」
她彎下腰，聲音比剛才更溫柔，像在小聲提醒：
「雖然不知道能不能幫上忙……但至少，現在你不是一個人在吃喔。」
哲真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水杯外壁，笑了笑，語氣像風裡飄散的碎紙：
「……所以說到頭來，現在的我啊……也沒剩什麼了。」
麗良聽見這句，卻沒有露出任何可憐他的表情。
她只是把餐盤放到鄰桌，雙手背在身後，像是突然想起什麼似的，語氣甜甜的：
「那不然……今天這頓我給你打個折吧？」
哲真愣了下，抬頭看她那雙彎起來的琥珀色眼睛，沒忍住，笑得有點像自嘲：
「這種人還能享受折扣啊？」
麗良俏皮地歪頭：「給可憐鬼打折，也是我的服務範圍喔～」
說著，她視線往下一掃，注意到哲真手邊那個不起眼的小盒子。
「對了，那個盒子……是什麼呀？」
哲真順著她的目光看去，沉默了兩秒，才低聲說：
「……智慧型眼鏡。」
「想送給天宮的。」他聲音壓得更低，「想說……可能她看見我還記得送她禮物，會多留我一會兒吧。」
麗良沒笑，也沒說假話安慰。
她只是輕輕點了點桌面：
「嗯……那她什麼時候會來呢？」
哲真愣了一下，喉頭動了動，沒馬上答得上來。
過了兩秒，他自己低下頭，苦笑了一下，聲音像是自言自語：
「……不會來了。」
麗良換了個語氣，像是隨口閒聊，卻又像在慢慢把他的思緒拆開：
「那你還有沒有想送的人呢？」
哲真沒有立刻回答。過了好一會，他嘆了口氣。
「有一個，紗奈。以前有過一副，但被我害得沒了……甚至……那副眼鏡沒了之後，她也像被我害得從世界上消失過一次。」
他說到這裡，聲音像是被什麼堵住了，卡在喉嚨上。
麗良聽得很安靜，只是彎下身，輕聲說：
「那……哲真同學現在還打算等那個不來的人嗎？」
「你還想讓這副眼鏡，繼續躺在盒子裡、等一個不會來的人，還是……」
她抬手，指了指他心口的方向，笑容柔得像一塊剛剛融化的牛奶糖。
「把它送給那個真正該收到的人呢？」
哲真怔怔地看著她，嘴唇動了動，什麼都沒說。
腦海裡，卻忽然浮現紗奈那雙淡淡笑著、卻總是隔著一點霧的眼睛。
他的指尖用力握住了盒子。
「……對啊……」
他喃喃開口，聲音裡透出一種像是掙脫繩索般的決心。
「一直都是我自己在躲她……怕看見她……但也只有她……」
麗良站直了身子，背後是店裡溫暖的燈光，笑得恰到好處：
「去找她吧。」
哲真低頭，看著手裡那副智慧型眼鏡，像是在握住一條能救回自己的命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