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從前,我做了個夢,很深刻。我一覺醒來,卻揮之不去。

嗚呀!太肉麻了!怎樣看也像一些港女Instagram自拍下面的Caption,只是欠缺一些「互Like姊妹」佯裝出來的關心和小兵的深度留言。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古人說得好:「 不知子都之美者,無目者也;不識彼姝之美者,非人者也。」
幾天後的黃昏,我在床上輾轉反側,心想何時才能再和那個好Pure好True的女生見面。我要求不高,能見面就很滿足了。

人家和女神是同校同學,便時時在她課室外徘徊;有人和女神是鄰居,便天天在電梯大堂守候;我和她在萬寧初遇,總不成推算日子,月月在她月事前在萬寧守株待兔吧!



變態。

雖然時光荏苒,記憶消逝,但是即使考完試,年假也開始了,她還是在我心中留守住一個不受思潮沖刷的位置。

我的死黨阿脧……啊,不是,是阿俊,也發覺到我的不尋常。我平素好像更有禮貌,處事更內斂了。但狗嘴裡長不出象牙來,我的進步,在他口中卻變成了「精蟲上腦,年少發春」。

有次我們相約吃飯,他再次追問。

「喂!粉腸!近排做乜神神化化咁,中途轉機唔係唔得,不過唔好搵我啫!」



「咪玩啦!『食不言,寢不語』呀大佬。」我打算「時機成熟」時,才向他透露。我現在連人家的姓名也不曉得,說與人知,豈不是令人笑掉大牙?

「哈!睇你面黃肌瘦咁款。嘿!後生小子,情場失意,茶飯不思,HeHeHeHe!」阿俊不改一貫的嘴賤。

「這次第,怎一個愁字了得……」我彷彿沒有留意到他的恥笑,因為他的猜想觸動了我心中糾結之處。

「嗱,咪話阿叔唔教精你!有咩唔怕同阿叔講,阿叔幫你照住!」

他口中雖然誇誇其談,但是他心中仍是一片好意,真不愧為好兄弟。



「你唔係仲諗緊Flora嘛!長情王子,真係Sweet Sweet。」他變本加厲,手舞足蹈地取笑。

Flora是我中二時的同班同學,因為在我鄰坐,又有幾分姿色,我便在同學的口中「自動入伍」。最難堪的是,我當年不知情為何物(雖然現在也稱不上是Love Expert),竟然取信於星座運程,以為自己和她有緣。現時一想當年的情史,便雞皮疙瘩起來。當然身為好兄弟的阿俊是知道實情的,所以他便不時以此為笑柄。唉,真是「過去再不堪回首」。

他「一字一動作」的舞蹈實在太過肉麻,在往日情史的映照下,饒是我胸襟比DSE的Syllabus更闊,也不禁惱羞成怒。

「點呀聽聞阿欣同WaiJai好Sweet Sweet喎!」互揭瘡疤之下,我模仿他的肉麻舞,又刻意拖長情敵的MK名。

阿欣是他的夢中情人,大約是晚晚留下白色孤寂,卻不敢和她交談那種。本來都太平無事,豈知她突然被一個穿Super Dry、瀨屎褲、高幫鞋,頭髮蠟高十厘米,蛇頭鼠眼,瘦骨嶙峋,自稱擅長玩Beat Box的白皮吸血鬼泡走了,害得阿俊憤世嫉俗地多看了兩本莎士比亞。

「食屎狗!」他言簡意賅,不帶一點理性地還擊。

「吃糞犬!」我不甘示弱,絕地反擊。

「吳亮星!」



「Justin Bieber!」

「出女人!你輸!」

「我宜家正式宣佈:我贏,你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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