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俠系列」秋月雁離。: 第十五回第三段：側目

「咩話？又有女仔上台比試？今時今日江湖都變得咁離譜？」一旁個黑衣壯漢怒聲開口。

「你成日同我哋講規矩，啱啱唔係得男兒可以行擂台咩？」另一名灰鬚老者陰沉道。

「有本事上咗台贏咗人，佢係女都算英雄，唔係咩？」帳邊年輕劍客帶住三分不服咁冷冷插嘴。

「講就天下無敵，睇下你行到幾多回合啦！」風刀羅正大聲斥，手中刀鋒抽得響兩聲，眼神從頂睇到落腳，「杜家細少俠又點，女流照樣會跌低！」

秋月側頭勾下嘴角，「我今晚唔係為男定女爭地位，只想講句：有命站喺台上，就唔怕輸！」聲音淡定中帶三分孤決。





「你啱！要咩公平全部落場！」旁邊兩個南方門派漢子虎視眈眈，「你若夠膽，試下我海沙派三合連斬先！」

「啱啱好！要鬥齊鬥！」秋月望住四方，「江湖沒分男女，只問劍下誰是真！」

「夜咁長，俾你哋叫陣就睇咗成晚！」魏破天重重朗聲，「今朝嘈咗大半成日，今晚齊齊上都得！」

「齊齊嚟——」有人大喝，跳上台坐鎮，表面看笑，實則眉心帶火。

「多謝諸位捧場。」秋月微微低頭，「得你哋唔歧視已經姣得過其他人。」





「講咁多冇用，落手！」海沙派漢子呼喝，招未至刀氣先來；秋月唇邊微笑如刀，劍步淡然，一記橫削，剛勁中帶雪，直接將對方刀背格開，「新江湖，唔憑外相，靠手腕！」

「女人…劍法咩時咁勁？」台下哄聲四起。

「人地先有幾本事，劍招又陣又新——我睇一定唔輸！」一個年輕小幫弟子低低咬耳，目光盛滿期待。

南宮紫翎站於席邊，心驚膽跳，壓低聲：「秋月，忍手——我哋女俠出頭要忍過山洪。」

「南宮師妹放心。我一分力必唔失守。」秋月回身平劍，左腳虛一虛，再轉肘棄半，直接一擊回防，氣勁帶雪撲面。





「再來！」又有林門雙刀手跳入，「你識得咩叫陽剛嗎？」

秋月唇角淡淡上揚，「女人唔識陽剛，但識得點樣揾生路。」劍光如練，波波攔住雙刀進擊。

「贏咗兩招唔算！」林門雙刀手怒斥。

「輸緊唔驚！你地勇氣，我佩服！」秋月大喝，連劍三挑，巧力化實，將對方逼退兩步，兩刀一時壓唔到台心。

「你咁利害？」雙刀手停低，氣喘如牛。

秋月淡淡一揮長袖，「冇人話女仔唔用得力，反而天生識用巧。你要試，今夜齊齊來！」

台下一片沉默，五六個年輕俠士面面相覷。

「再問多次——邊個覺得女仔唔夠資格？」秋月舉劍直指場心，聲音響穿大帳，「俠客要有種，唔怕流血，再講下去，全場都只係得你冇膽！」





「罷！」風刀羅正終於緩聲，收起刀尖，「今晚你夠義氣，我服。」

「俠女講得正，台下再有講閒話的，不如齊齊上齊齊輸！」魏破天拍桌長笑，紅鬚抖動，「有江湖唔止男人！」

「下次武會，唔准再話女流冇名。」南宮紫翎忍唔住開口，聲音朗朗入耳。

「我今晚算服！」台下有人帶頭鼓掌。

秋月單膝微曲，禮過四座，「多謝各位。江湖唔止輸贏，更唔分男女。」

「你今晚名震全局。」魏破天大笑，目光帶敬佩地望住秋月，「以後等我請你飲酒！」

「我都唔讓你獨行。」南宮紫翎笑出聲，聲音被人唔經意記低。





四圍群豪定定望住台上瘦削男裝俠影，雪光中長劍反射出冷冷寒芒——世人再問俠客誰主長空，今夜多一個名：女俠慕容秋月，名下無懼！

堂內堂外沉沉一夜，雪花飄落於燈油未盡之處。秋月收啲疲態，嘴角淺笑，雙眼清冽如春冰，「今晚我唔怕再輸，未來江湖，每行一步都唔低頭。」

「你今夜，唔止贏咗自己，更係贏盡世人一句。」南宮紫翎壓低聲線，眉開眼笑咁話。

群雄默然，有掌聲帶鼓勵，有目光急掃；更多人心生奇念，今晚開始，江湖每個男女，都多左一分希望——不止刀劍，最利害係心死後肯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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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月筆直站定，落下一聲長呼，汗珠沿頰滴落，「今晚唔係我一人，係代表晒千千萬萬默默無聞女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