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俠系列」秋月雁離。: 第二十回第三段：雪域

「秋月，行啦！你唔係仲想企喺呢度等追兵齊齊送埋命咩？」南宮紫翎咬埋牙口，急急拖住上官瑾半個身側，細聲在耳邊催促。

「等！你哋先過林澗！我守住最後一線，唔走唔知追兵有咩門路。」秋月雙眼冷冷，手執寒月劍，劍鋒閃爍雪光，聲底殺意如霜。「紫翎，你記住守住瑾。今晚我慕容秋月唔會俾人抬走條命！」

「阿秋月，你夠硬係硬，不過唔好死頂，萬一倒咗有人跟唔切！」南宮紫翎牙關咬爆，眉頭壓得極低，「我唔係怕死，你教我點走我就點走。」

「瑾，你行唔行得動？再唔郁就唔使跟我報仇！」秋月嘶聲問，長髮亂舞雪間，額角汗和雪水混成一線。

上官瑾勉力支起半身，語音如絲，「行得住……秋月，我同你一齊走，唔想留你喺後面受苦。」佢攬緊南宮紫翎手肘，但一臉蒼白，呼吸急促得唔穩。





「講廢話！你下次再扮死我即刻劈咗你！」秋月劍尖一指向天，聲震半林雪地，「快啲，頭先女劍仙已經拖住鎮北王先頭部隊，今夜唔快走乾脆三個人一齊畀人圍死！」

「快啦！你企主位，我拖人走！」南宮紫翎一邊托緊瑾，一邊齋眼盯著秋月：「下次打埋你！」

「我夠膽俾你拖，但你要記住，女人唔係靠男人保命，係靠自己劍下搶命！」秋月頭都唔回，劍鋒橫掃雪地一線，殺氣繞身，腳步快如飛燕。

「秋月，快啲行！刀光照到後巷啦！」南宮一聲催促，三人交錯奔穿林澗，腳下冰碎石亂飛，風雪壓頂。

遠處傳來女劍仙低喝：「慕容秋月！你牽住同伴，唔使回頭——我保最後一線，不准老婆心軟！」聲浪久遠，多了一分灼心真情。





「有你幫手，今日我唔輸！」秋月嘴唇一抹苦笑，左手壓住寒月劍，右手拍實瑾肩頭，「你再掂唔住就等我拖住你捱！唔死唔收手！」

上官瑾喘氣如牛，臉上苦中帶笑：「你今夜呢副啫啫聲，好笑過打仗。行啦，走唔成你再揸劍劈我！」

「你嘴巴慣咁多話，下朝再同你慢慢鬥嘴！」秋月冷冷一哼，身影一閃，已拖住隊伍橫過林谷雪地。

三人踏過冰谷暗道，外面鎮北王追兵喧嘩起來，「慕容秋月！今夜你逃唔甩！」兵流壓境，雪花如刀割地面，寒氣滲骨。

秋月冇理，行路更快，腳步踏得雪碎飛舞。「紫翎，你行前一點，我壓後！」





「收到！」南宮紫翎半拖半扛上官瑾，眼神中全是拼死意志。

「今晚逃得過，仇人唔殺乾淨都心唔安！」秋月倔強一瞪，身形如電，隔著雪霧與風聲殺進舊林。

外面追兵越追越近，有幾個長槍武士窮追不捨：「女賊唔怕死？今晚要齊齊攬落雪谷！」

秋月冷笑兩聲，「啲人只識講大話，真打起嚟唔多得你哋狗膽過命！」

「你慕容秋月今晚好威，下次再睇你哋乜死法！」武士叫囂，但腳步比唔上秋月一行疾走。

忽然樹影間又傳來老劍仙聲，「秋月！山澗左邊有死路，但石下藏有舊井。行正口，三人都逃得過！快衝！」

「師父！多謝你，今生有你幫手未算孤單！」秋月心頭一攪，左足一轉直入死角，劍光斬斷冰枝，舊井浮現。

三人奔入，井下寒風呼呼，南宮紫翎笑著喘氣，「你今晚得我一條命，下次還你！」上官瑾微笑攬住秋月肩頭，「我再拖你出山！」秋月嘴角微翹，劍身閃爍，「有你哋攬住命底，我唔算孤行！」





井口外追兵滲進，忽地踩空兵士連人連槍跌入冰坑。「哎呀！」亂喊連場，有人埋怨：「女人真的命硬！」

秋月趕緊吹口氣，「外面追兵冇追得切，今晚齊齊逃過第一關！」

「你唔止命底硬，心都硬過雪！」南宮紫翎賣口喝露出一絲佩服，「秋月，你幾時成咁唔易死？」

「女人有仇有命，硬係攬得緊，唔行唔叫痛苦。你下次都要記得，女人靠自己唔靠天！」秋月硬朗答，眼底劍意澆不滅。

三人咬牙走出井底，外頭鎮北王追兵漸遠，只賸下幾句陰沉：

「慕容家冤魂，今夜又逃得過！但我等誓追至天涯海角！」

秋月隔雪望遠，劍鋒微抖：「你哋要追就追，慕容秋月唔會畀人一刀斬斷命運！」





南宮紫翎拖緊瑾，冷笑一聲：「下朝再見，女俠未死，江湖未定！」

秋月雙目寒光閃爍，血氣蒼勁，拖住兩人一步一步踏出冰封雪谷，身影在白茫茫天地裡慢慢拉長。三人雖然傷痕累累，卻有人情，有俠義，有未退的信念。

風雪夜深，唯見慕容秋月以劍立身，帶傷同行，心志如鐵。「今晚唔死，明天要女人一齊頂天行命！你哋記住，江湖俠名唔分男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