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俠系列」秋月雁離。: 第三十二回第二段：新突破

「阿秋月，呢卷羊皮真係咁神？你頭先讀到嗰幾句，好似係留俾我哋咁樣，會唔會其實仲有暗號未解？」柳紅袖兩眼閃光，壓低聲呼，唇邊帶微微興奮。

「寨主，你諗明未？舊日先人留言畀女流後人，咁細緻咁多機關，點知會唔會仲有一啲陷阱未現？」南宮紫翎小心翼翼捏緊火把，語音裡滿是期待同戒心。

「啲字話唔准貪殺伐，唔准問陰陽，咁係唔係話仇唔可以齋殺、要用計去報？」如卜側頭低低咕哝一句。

「唔止。你哋睇呢度——地圖正中央紅線畫咗個圈，下端有細微紋理，條線斜落潭心。再隔多兩行潦草，寫住：『女心守誓，血淚為咒。』呢句我有感覺唔止講路線，仲係叫後人報仇路要咬緊心忍得過苦。」秋月呢句一講完，三名姊妹齊齊蹲低身，細細查實塊羊皮每一道裂紋與字，生怕遺漏一點細節。

「秋月，你攞法子慢慢讀埋最尾嗰啲細字。我啱啱睇過，下面仲有一節寫：『心淚難乾，半路當止，得劍者誓，女志永昭。』你覺得係咩意思？」柳紅袖忍唔住低頭挨近，挑起羊皮一角。





「得劍者誓——即係話尋到古劍、完成祖願之一日，就要唔止斬仇人，更要記住同盟、同伴、同根之重。我諗舊時女俠唔止一個人殺出血路，而係誓將自己全部交俾將來每個困苦中撐住條命嘅女人。」秋月聲音柔和但語調裡帶著鐵意。

「你諗得深，我都冇想過。咁即係話，女流復仇唔止靠咩英雄主義，仲要齊齊一齊忍齊齊一齊爭？」南宮紫翎咬咬下唇，眼中火光閃爍。

「係。我今日睇完所有線索，覺得遺書其實仲有提示。你睇羊皮地圖邊緣密密圈有一溝裂紋，隔開主路——你哋手指順住摸，大約數到三十六道。」秋月低聲指示。

「三十六道？咁啱啱同寒潭石井三十六道鎖咁啱！」如卜睇真晒沿路裂痕。

「年年有變，唔通每條裂係一個女兒名？」柳紅袖忍唔住細聲，「舊譜話過斷雪留名，會唔會有前人女俠正正留埋自己精神？」





秋月輕輕推動指尖，「每一道裂紋，我都睇唔明花落邊個意思。只係記住，呢三十六道、三十六女魂，留咗消息畀後人，沉於白雪寒水底，三生不息……你哋還記得啲古句：『女兒無名，天道莫問。』」

「記得。」南宮紫翎同柳紅袖，如卜都同時點頭。

「咁即係講——條路得自己行，仇家未報都唔惜血淚，行到盡唔好貪殺、唔可輕生，要等齊心一朝天命自現，女俠可成天命主角！」秋月重重呼一口氣。

「秋月，你今日想點部署？寒潭地圖新發現，今次可唔可以即刻舉事？」柳紅袖斜眼少少，雙唇微微抿起。

「我主意已成，一回寨就召集所有女俠，利用密道圖安置秘密據點，日後再唔怕俾鎮北王圍困。線索齊，舊仇新恩一齊攬入來。你哋三人今晚記得唔好張揚——所有密道線索只傳女流，不可外泄。」秋月語氣決斷，摟緊地圖，額上有細細汗跡。





「明，頭頂等寨主號令！」如卜左手握拳，右手緊抓腰帶。

「寨主你放心，我南宮紫翎今世唔怕死，只等你點將。」南宮紫翎身體直得像把長劍，眼裏藏住剛氣。

柳紅袖忍唔住跳埋一邊低聲，「我啱啱認識秋月，你咁堅，我心底都唔怕一齊行到尾。」

幾個人影在火把搖搖閃爍下站得筆直，密道窄舊但空氣裡冷得透骨。秋月收緊拳頭，斂住全部倦意。「今晚唔驚天，唔信地，只信人。女兒心，骨都可以做劍。舊事舊仇我有能，要攬就一齊攬！」聲音低啞但滿是希望。

環境靜極，台階浮有淡藍光。三個姊妹緊貼秋月站定，眼中除咗血仇仇恨，更多咗一層同仇敵愾嘅盟誓與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