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俠系列」秋月雁離。: 第三十二回第三段：復仇計劃

「咁依家寒潭密道同羊皮地圖齊齊到手，下一步點行？」柳紅袖放低火把，雙手扠腰，身影拉到墓壁變咗一條長影。

「我唔想即刻殺入王府，必須集齊更多盟友。」秋月語氣沉靜，唇邊浮出淺淺苦笑，「今夜我約埋四方女俠義士，一齊商量對敵大計。寨主做唔成一個人英雄，要識借力借智。」

「秋月，我啱啱探過柴巷，草根女俠陳雪蘭到埋寨頭，仲帶咗幾位女領袖求見你。」如卜低聲補充，「仲有翠微山女刀客、江南水上女寨主同市井女軍師，各自都攬住一批姊妹。」

「齊齊到齊，唔使拖拖拉拉！」南宮紫翎興奮插嘴，「寨內已經調好茶，等你落密道就入大堂開會。」

「今晚無論江湖背景、身世高低，大家一律論心不論名。草堂只坐實力、唔分門戶。」秋月短促叮囑，「紅袖、如卜、紫翎，你三個陪我入堂，等各方女俠都见到我哋氣度！」





「諗過！今日唔係為個人仇怨，而係要俾天下見識女人都能起風雲！」柳紅袖笑聲爽朗。

「寨主，我仲帶咗幾個擅用毒、識探路嘅女仔返嚟，等下有咩攻防都即刻可用！」如卜搓手，「今次齊人鸞鳳齊飛！」

「一齊落堂！」

秋月足尖一落，「走！」命令一下，四人齊齊跨出密道石門，環著微弱火光步過寒潭冰磯。地上積雪閃閃生光，每一步都踏出決絕腳印。踩出洞口，涼風吹到面上，少女們齊齊抖然一震，但眼神堅毅。秋月一身暗藍長衫，身形更見倔強，掌下羊皮卷與青鋒貼腰。

「齊齊行，唔驚外人睇！」





主屋大堂火光通明，三十多位女俠各佔一席，有穿錦衣、有著市井布裙，個個眉目凌厲。陳雪蘭帶領江湖情報網，翠微山女刀客執鐵刃而坐；市集民婦、草根掌櫃、江南水寨女頭目，全部帶著少見的堅強。

秋月一踏入，眾女俠紛紛側目屏息。她舉目一望，低呼：「各方英雄姊妹，今晚秋月唔將身份凌駕眾人，只問一句：願否同心結義，齊破鎮北王邪勢、怒雪血仇，重開新江湖？」

「我江南女寨早已等你一句話，秋月姊！但有一事：你打算點分人？」江南女寨主聲音甘脆、指尖沾紅。

「唔分門戶、不論出身——今晚齊齊問：論志論策，不對人心用仇！」秋月頷首。

「翠微山柳大刀話要以後麒麟女劍作總領，唔知寨主有冇意見？」





「只問本事不問外姓！今日劍交你，劍主更換冇有話齋。只要女俠同心，不論英雄唔英雄。」秋月斷然。

「我陳雪蘭，天機閣情報網主，誓遣全部人力助秋月盟主！」陳雪蘭單膝下跪，舉手成誓。

「寨主，今早南門有十來個山寨娘，哀求分糧，你……」如卜試探。

「女流難得同性同心。只要唔亂隊尾，咁多姊妹一齊搶糧，唔怕冇人撐！」南宮紫翎淡然，瞪一眼市井女軍師。

「寨主好！」眾女慧眼如燈，互相打量亦滿是驚嘆。

「今晚齊齊分三路——一，江湖女俠集結攻防攻；二，草根婦孺負責糧草醫護；三，情報網女首負責潛探官府和宮內動靜。」秋月斂眉，喝聲如刀，「寨主可領正面生死，但心肝分寫在每一個女人名下！」

「有女流非凡心，江湖唔再靠男人揸命！」

「你真係俾得起命？」江南水女長笑。





「真心唔怕死，命有你地分！」秋月一舉起羊皮卷，席上火光照亮面上新舊刀痕，「今日有地圖、有劍、有仇、有志，女流自可殺出新春秋！」

「咁點分軍？」紅袖壓低聲問。

「每堂選三統帥，輪流當值。除寨主以外，外兵、內寨、暗諜各配一人。草根女俠可選義務，唔分身份。」秋月點頭。

「寨內兵法同大營分毫不讓，今晚女人唔再做外人！」翠微山女刀客高聲。

「今晚盟主言出必行，我翠微長劍一劍以命換女流！」柳大刀拱手。

「古道藏誓，寒潭已開，只要天下姊妹同心，疆場血路唔俾人話你我唔配！」

「今日起叫女流江湖自立！」





「行！」

廳堂內響起連串女流齊喊，聲壯如浪，秋月與各路女俠互握手臂，汗氣熱氣齊湧，三十幾雙目光燃著徹骨新火——怒雪中誓言，江湖起新風。

秋月眼神透著新生和疲態，咽一口氣，低聲，「唔怕死唔怕仇，今晚女流之志，各自心頭記得清清楚楚！女俠見俠，不讓鬚眉！」

堂內火猛，外雪又急，彼此擊掌、互舉烈酒，有人淚如泉湧，有人怒血衝頭，女人之力於草莽江湖之夜真正結盟成軍。

環境裡火爐劈啪，宴外雪聲掩蓋萬千嘈亂。秋月對眾女樸實笑容，骨子帶著千針萬線的江湖氣。臨堂一拜，語聲千鈞：「女俠盟今日成立，新生新望，血路同行，唔再俾人睇死——有諗法就一齊講，有命就一齊拚，唔齋靠人，靠自己等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