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憶調和師: 第十八章：坦白
「無聲之愛」喺杯中輕輕晃動，似夜色中嘅微光，又似藏喺心底許久嘅話，終於浮面。
Nicole睇住杯中嘅酒，眼神中有一絲恍然，似係終於睇清咗某樣嘢——唔係酒，係阿謙嘅心。
佢慢慢抬頭，睇住阿謙，嘴角微微一揚，似係準備講出一句藏咗好耐嘅話：
「我想問你一啲野……」
「請問。」
「係咪……鍾意左我？」
空氣靜咗一瞬。
風鈴輕輕一響，似係為呢一刻敲咗一聲無聲嘅鐘。
阿謙睇住佢，眼神中有一絲驚訝，似係唔諗過佢會咁直接問。佢冇即刻答，只係睇住樽中嘅酒，似係想由呢杯酒入面搵到答案。
「係。」
呢個字，輕輕咁講出嚟，似係風一樣，吹過「忘川」嘅空間，驚醒咗所有沉默。
Nicole睇住佢，眼神中有一絲驚訝，繼而變成一絲笑意。
「點解唔早講？」
阿謙眼神微低，語氣輕柔：
「我……唔敢講出嚟。」
「唔敢？」
「唔係唔想講，係唔知點樣講。」
Nicole睇住佢，似係睇到一隻貓，想親人又唔敢跳上膝頭。
「你係咪……唔肯定我會接受？」
阿謙睇住窗外，語氣低低咁：
「我唔係唔肯定……係唔敢肯定。」
Nicole笑咗，笑得真誠，笑得溫柔。
「你知唔知……你係我理想中嘅人。」
呢句話似係一陣暖風，吹散咗阿謙心底嘅陰霾。
「我……唔係好識主動講。」
「唔緊要，我夠主動就得。」
呢一刻，空氣中多咗一份輕鬆，一份甜蜜。
Nicole伸手，輕輕握住阿謙嘅手。
「我哋一齊，好唔好？」
阿謙睇住佢，眼神中有一絲驚訝，繼而係一絲溫柔。
「你……唔會後悔？」
Nicole笑咗，笑得開心，笑得真誠。
「我唔會後悔。」
呢一刻，「忘川」入面似係多咗一絲光，似係連風鈴都似係為呢一刻響咗一聲。
阿謙點咗點頭，似係終於放低咗某種重量。
Nicole睇住佢，眼神中有一絲調皮。
「咁……你以後就係我周皚嘅男朋友喇。」
呢句話似係一陣風，吹得阿謙微微一怔。
「咁易……就係？」
Nicole笑咗，笑得開心。
「係咪太易？」
「係……真係太易。」
「咁你唔好浪費機會啦。」
阿謙睇住佢，眼神中有一絲從容，似係終於接受咗自己嘅心。
「我唔會浪費。」
Nicole笑咗一陣，笑得眼尾都彎咗，似係終於放低咗某種壓住咗佢多年嘅重量。
「我成世都唔係咁主動嘅人……但係今日，我覺得我真係做得唔錯。」
阿謙睇住佢，眼神中有一絲溫柔，似係睇得出佢話入面嘅誠意。
「係，你做得唔錯。唔只得唔錯，係做得好。」
Nicole輕輕咁靠喺吧檯上，頭微微側向一邊，似係突然想起咩往事。
「你知唔知我點解叫『周皚』？」
阿謙微微一怔，睇住佢，眉頭輕輕一挑。
「你……真係叫周皚？」
Nicole點咗點頭，嘴角一揚，似係睇到對方嘅驚訝而覺得有趣。
「係呀，唔可以唔信啦！我唔係外國人，係土生土長嘅香港妹，土到出泥。」
阿謙睇住佢，眼神中有一絲驚訝，仲有一點點敬佩。
「呢個名……好有味道。」
Nicole笑咗一笑，似係等緊阿謙問，睇佢點解咁耐都唔開口。
「你真係唔知呢個名點解咁起？」
阿謙搖咗搖頭，語氣帶點自嘲。
「我唔識拆字，但係聽落……唔知點解，就覺得你係一個唔使講多，但係一睇就知係邊個嘅人。」
Nicole睇住佢，眼神中有一絲動容，似係被呢句話觸動咗心。
「你真係好識睇人。」
「『周』係我阿爸嘅姓，『皚』呢個字……係『白皚皚』嘅『皚』。」
「係形容雪，係一種純淨、寧靜、唔張揚嘅美。」
「我阿媽話，佢希望我係咁樣嘅人——唔使講太多，但係一睇就知係邊個。」
阿謙睇住佢，眼神中有一絲從容，似係終於睇清楚咗眼前呢個人。
「你係。」
Nicole睇住佢，似係唔諗過佢會咁直接講，一時之間唔知點樣反應。
「你係我嘅『周皚』。」
呢句話似係一陣風，吹過「忘川」嘅空間，驚醒咗所有沉默。
Nicole笑咗，笑得真誠，似係連空氣都暖咗。
「咁……你呢？你叫咩中文名？」
阿謙睇住窗外，似係一時之間唔知點樣答，眼神中有一絲遲疑。
「我……叫戚俊謙。」
Nicole重複咗一次，似係想將呢三個字記低，記入心底。
「戚……俊……謙。」
佢微微一笑，語氣中帶住一點點調皮。
「戚俊謙……聽落好有古意，似係古裝劇入面嘅公子，溫文爾雅咁。」
阿謙睇住佢，語氣低低咁，似係自嘲。
「我唔係公子，係調酒師，調酒調到夜深人靜。」
Nicole笑咗，笑得開心，似係睇到另一面嘅阿謙。
「但係你係我嘅戚俊謙。」
呢一刻，空氣中多咗一份輕鬆，一份甜蜜，似係連窗外嘅風都慢咗。
Nicole伸手，輕輕握住阿謙嘅手，指尖微涼，但係掌心好暖。
「我哋一齊，好唔好？」
阿謙睇住佢，眼神中有一絲溫柔。
「我唔會後悔。」
呢一刻，「忘川」入面似係多咗一絲光，似係連風鈴都似係為呢一刻響咗一聲。
川川瞇住眼，似係瞓著咗，但係耳朵微微一動，似係聽到咗呢個世界最細聲嘅告白。
川川由櫃後慢慢踱出嚟，腳步輕盈，似係唔想驚動空氣中嘅寧靜。佢跳上吧檯前嘅高凳，伏喺阿謙同 Nicole 中間，咪住眼，頭輕輕一偏，似係話：
「我早知你哋係咁。」
Nicole睇住川川，嘴角微微一揚，眼神似笑非笑，似係話畀阿謙聽：
「你哋都係……迷失過，先至學識面對自己嘅吧？」
川川喵咗一聲，低沉又短促，似係認咗，又似係唔想承認。
佢伸咗個懶腰，背脊輕輕拱起，尾巴隨意一甩，搭喺阿謙嘅手肘上，毛茸茸嘅尾尖輕輕晃咗兩下，似係叫佢唔好再躊躇，又似係話：
「你唔講，我幫你講。」
風鈴輕輕一響，叮叮一聲，似係由遠方飄嚟。川川耳朵微微一動，似係聽到某種只有貓先至明白嘅訊號。佢慢慢睜開眼，睇住 Nicole，頭輕輕一側，眼神似係問：
「你真係肯定？」
Nicole睇住川川，眼神中有一絲溫柔，似係明白到呢隻貓其實一直都知道好多事，甚至比人更早睇穿呢個世界嘅真相。
佢伸出手，輕輕撫過川川嘅背，觸感柔軟，毛毛暖暖，似係將呢一刻嘅承諾，亦順道送畀呢隻一直守喺「忘川」入面嘅貓。
川川低低咁喵咗一聲，似係答應咗，又似係祝福咗。
佢慢慢將頭靠喺 Nicole 手邊，鼻尖輕輕蹭咗一蹭，似係話：
「你係我哋忘川第一個主動嘅人。」
就喺呢一刻，點唱機突然自動響起，似係為呢段感情送上祝福。
喇叭中傳出周杰倫嘅聲音，輕柔又溫柔：
「你說你有點難追，想讓我知難以退...」
Nicole聽咗，眼神中有一絲驚訝，繼而係一絲甜蜜。
「你哋真係……識得揀歌。」
阿謙睇住佢，語氣低低咁：
「唔係點唱機識得揀，係我……之前加咗呢首歌。」
「點解？」Nicole睇住佢，似係唔諗過阿謙會咁浪漫。
「因為……我諗過，有一日，會有個人坐喺呢度，聽呢首歌。」
「而家……我就喺呢度。」Nicole睇住佢，眼神中有一絲濕潤。
呢一刻，歌詞繼續流轉：
「親愛的 ， 愛上你從那天起， 甜蜜得很輕易……」
川川伸咗個懶腰，尾巴輕輕一甩，似係為呢一刻鼓掌。
Nicole啜咗一口「無聲之愛」，味道似係熟悉，又似係陌生，似係有人一直喺度，但係從未講出「我喜歡你」呢三個字。
「呢杯酒……好似你。」佢慢慢抬頭，睇住阿謙，眼神中有一絲恍然。
「係咪太甜？」阿謙睇住佢，眼神中有一絲從容。
「唔係，係……啱啱好。」
「你以後唔開心嘅時候，我會為你調酒。」
Nicole睇住佢，嘴角一揚，語氣輕柔。
阿謙睇住佢，眼神中有一絲溫柔，似係終於聽到一句，佢一直想聽嘅承諾。
「咁……我以後都唔使自己調酒咁。」
「唔使，我會比你更好。」Nicole笑咗，笑得真誠。
川川瞇住眼，尾巴輕輕一捲，似係話：
「呢一刻，值得記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