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故事變成事實: 重遇初戀情人
這次既能看兩女表演,又能和Stephy歡好,當然令我很高興。但更重要的是,我對Stephy有更多的了解。我覺得我跟她的關係,應不是普通的性伴侶而已。
快到聖誕節,Stephy和琳琳都準備和家人外遊,所以我有一段時間沒有性生活。想不到冬至那天,我竟遇上了她。
那天晚上,我回父母家吃飯後離開。到車站時,聽到有一把女聲叫我:”T仔!”只有中學同學才會這樣叫我。我望一望叫我的人,原來是我的初戀美欣。我是中五時跟她相戀的。我和她同級但不同班。我在會考順利過關,在原校升中六,之後再上大學。而美欣重讀了一年中五就放棄學業打工。我讀大學,她就在職場上打滾,兩人的距離難免變得遠了,三年多的初戀也因而結束。開口提出分手的是她。我記得我當時心如刀割。正是因為愛得深,再見也不能是朋友。這十多年間,我們只在中學同學的婚宴上碰過頭。連社交媒體,我們都沒有關注過對方。不過,有時我還是能從共同朋友的口中打聽到美欣的近況。
我:咁啱嘅!
美欣:係囉。我同屋企人做完冬,你呢?
我:我都係。
美欣:你好似搬左出去住好耐?而家返屋企?
我:係呀。你呢?
美欣:我都係返屋企。你搭邊架車?
我跟美欣回家的路線,完全沒有重叠的地方。我以為這次碰面很快就會完結時,美欣卻說:”你同我行一陣好唔好?”或者是我有點覺得寂寞,又或者因為還是對美欣有點感情,我答應了她。在這個我們成長的社區漫無目的地走,不少少年時的回憶都在腦海出現。
美欣:你最近幾好嗎?
我:普普通通咁啦。交得起租,俾到錢屋企。算係咁。你呢?
美欣:同你情況差唔多啦。你記唔記得呢個燈位,有一排我地成日喺度約埋行返學校。
我:記得。點會唔記得……
美欣:嗰時日日簡簡單單幾好。而家做人真係辛苦好多。
我:嗯……
我們繼續走著,兩人都沒有說話,氣氛有點尷尬。我盤算著應該說些甚麼打破冷場。我決定問:”係啦。做咩叫我同你喺度行。唔想咁早返屋企?”
美欣:返屋企咪一個人對住四面牆……同屋企人住又嫌煩,自己住又嫌悶,你話係咪犯賤。
我:我以為你同男朋友住添。
美欣:唔係呀。
其實我知道美欣是獨居的,只是順勢試試能否將話題引到去她的感情事上。我說:”早排有次聽Rebecca講過話你同男朋友住架。”美欣即回應:”都兩、三年前嘅事啦。而家自己住。”
我感覺到美欣心事重重,但我不知道應否追問她。這時我們來到一個公園對開的位置。這個公園,也是我第一次拖著美欣的手的地方。我們似乎都有默契,不提起這件事。美欣說:”如果……如果我請你上我屋企傾下計,我O唔OK呀?”
我:而家?
美欣:係。
我:好呀。
美欣的邀請,令我喜出望外。十多年沒深談過,固然有陌生的感覺。但昔日的熟悉感和感情,還是在我心中存在的。我甚至開始想,今晚有沒有可能復合呢?在車上,我卻又想起了Stephy。我無疑是對她有意思,但如果美欣願意跟我再走在一起,我要放下Stephy應該還是不太難吧。只是,如果美欣問起,我應該無法如實跟她講述我和Stephy、琳琳三人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