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園系列］已閃耀。星睛: 校花九：感情轉折點

圖書館依舊安靜嘅下午，窗外有微弱嘅陽光斜斜打入嚟。自修區裡，同學仔低頭溫書，偶然傳來翻頁聲。Kirsten合埋手頭最後一頁速寫，把枝自動鉛筆擺好，收拾起畫簿，望吓枱上細細隻黃熊鎖匙扣——嗰隻係阿傑買俾佢嘅。心入面暖暖，但同時又有種說唔出嘅不安。

佢一落樓梯，就見到阿傑喺圖書館門口等住，身型普通，成身校服有啲皺，不過手上竟然拎住一朵新鮮嘅向日葵。呢種花，同其他男仔買玫瑰好唔同，感覺特別。

「Kirsten，我想同你講一樣嘢。」阿傑說，聲音好輕，眉頭皺住，似乎有啲緊張。佢擱低背囊，雙手遞上朵花。

「我知你可能唔肯定，但我都想講……我鍾意你。」佢直直望入Kirsten雙眼，嗓音有啲沙啞，卻無比真誠。

「唔係因為你係校花，唔係因為你畫得好，係因為你本身就係你。」阿傑說完，低低頭，兩隻手糾結埋一齊，眼尾閃避住人群目光。





Kirsten攞住朵向日葵，感覺枝莖溫熱。佢本來預咗今日係普通一日，唔使煩感情，點知突然被告白，心嘅節奏突然亂晒大龍。佢細細聲咁講：「我……我可以再諗下冇？」聲音帶啲顫抖，成個人唔敢望住阿傑，但眼尾卻執住佢嘅背影。

阿傑點點頭，露出輕輕微笑，呼咗口氣，聲線鎮定下來：「我等你。你幾時諗好都得，我真心唔催你。」佢話完，就退後一步，姿勢有啲尷尬，但眼神反而更加溫和。

Kirsten抱住向日葵，轉身慢慢行出圖書館門口，陽光影子拉得好長。行過走廊玻璃窗時，她望到自己反射的樣，唔知係咪錯覺，面頰紅紅，嘴角有種偷樂嘅弧度。

沿路返班房途中，每一步都覺得內心有蝴蝶飛舞。佢回想成日以來自己對愛情既恐懼——日日覺得自己唔夠好，好似只配暗戀遠遠高不可攀嗰個師兄。到突然有人話「我鍾意你」，而且係一個實實在在、日日陪住你嘅人，她反而唔識應對。

坐返自己個位，攤開畫簿，新一頁嘅輪廓遲遲畫唔到。旁邊Elysia走過，輕輕撞下佢膊頭：「咩事呀？今日精神恍惚。」





Kirsten避開目光，心虛咁嗡咗一聲：「冇咩……就係啲友…告白啫……」話講得好細聲，怕比全世界聽到。但Elysia係朋友，早已察覺端倪。

Elysia溫柔咁問：「你開唔開心？」

Kirsten低頭：「我都唔知，咪就係咁啦，成日怕自己唔識處理感情……」

「你鍾意佢咩？」Elysia睇住佢面，笑嘅時候眼仔都有光。

Kirsten冇即刻答，只係扯咗下嘴角，細細聲講：「唔係唔好，只係……怕自己唔準備好。比起校花、比起比賽，我更怕被人認真對待——原來真係有人會咁睇我。」





Elysia攬一攬佢膊頭：「慢慢諗啦，冇人逼你。」

放學時Kirsten搭巴士返屋企，手入面緊貼住朵向日葵。沿路望住夕陽入窗，一直問自己：「我真係配擁有被愛咩？我仲係咪仲掛住唔可能嘅人？我係咪有勇氣接受一個日日愛護你嘅普通人？」腦入面嗡嗡作響，好多畫面交錯。

番到屋企，夜靜無聲，Kirsten坐喺燈下畫本新一幅畫。今次第一次，冇畫師兄、冇畫偶像，而係影子中曬住自己同向日葵。畫到最後，筆觸多咗一點溫柔——第一次想像一個屬於自己、安穩、會等待自己成長的人。房間很靜，但心裡似有一種溫暖嘅燈火開始燃亮。


....

琴房入面，幽暗燈光照住Elysia個側臉，長髮披肩、眼神專注，手指喺黑白琴鍵間跳躍。今次，Leo攝影機默默影住，沒有多餘干擾。Elysia今次唔練蕭邦，唔彈指定曲，而係自編嘅一首旋律。

拍攝停咗之後，Leo坐低，溫柔咁問：「Elysia，你今日好似有啲唔同，介唔介意講下心聲？」

Elysia嘆咗一口氣：「我曾經覺得…只要有人追我、話我靚，我就會覺得自己有價值；做乜都係為咗俾人覺得我出色、我特別。連做校花參賽，都只係想比人話：『你叻呀！』結果，贏咗…反而迷失咗自己…」





佢睇住琴蓋上反光下自己模糊輪廓，聲音低啞，手指搓住衣角：「我曾經為咗討好埋邊個人，連朋友失落都會忽略，甚至自己日日都唔識笑……」

Leo見佢有啲哽咽，語氣輕輕：「你依家仲係咁諗嗎？」

「唔係。」Elysia抹吓臉側滴落嚟眼淚，「我終於明白，唔應該靠人哋證明我係好。我係我，有自己嘅音樂，學識咗欣賞真正屬於自己嘅野。就算少人睇，我都想彈自己開心嘅歌。」

Leo默默點頭，攝影機收錄住呢一刻。

當晚條片一出街，網上好多留言，唔同學校、甚至隔離班都有人tag Elysia：

「女神都會有低潮？」
「第一次見你唔再只係笑，仲會喊。」
「你講出咗我哋啲心事——唔想再靠like過活。」

Elysia細聲同自己講：「原來講出嚟會有人明白——咁都值得啦。」





第二日早上，Elysia返到學校，走廊遇到隔離班女仔阿May：「Elysia，昨晚見到條片喊咗三次。你肯輸比大家睇，超級勇敢！」

Elysia一愣，但好快展開笑容：「多謝你，唔係淨係我一個有呢種感覺。你都要開心呀。」

阿May走咗，Elysia望番自己手心，琴房光線猶如唔停頓咁續燃：「唔係校花身份先叫美，係可以做返自己，我先至真正發光。」

放學之後，Elysia主動揾返之前比佢冷落咗嘅老友Selene：「我之前好蠢，以為得自己最慘，其實你成日support人，自己都好孤單。唔該你，冇走開。」

Selene鏡片後邊雙眼有淚光，輕輕點頭：「我一直知你叻，可惜你唔相信你自己。」兩人相視而笑，終於釋懷。

夜晚Elysia回到家，手攬住自己練習簿，記低一頁頁：「堅持做自己，都係一種勇敢。」見到網上更多留言、更多分享，佢眼淚再流多次——今次唔係傷心，而係感動。

Selene放學後未如常返家，而係走咗圖書館最角落張隱世枱，俾密密麻麻啲筆記、書、laptop包圍住。呢幾日學校同YouTube都熱哄哄，佢同Leo合拍嘅《女生與夢想》已經成為話題。Selene用手推推黑框眼鏡，開YouTube studio page，見到——“瀏覽量：13萬”“即時留言：457條”。





不過，熱度背後，留言開始唔再只係讚內容：

「Selene同Leo啱啱好呀！」
「唔通有秘密戀情？」
「Leo鏡頭好偏心成日影Selene。」

Selene合埋laptop，深呼吸兩次，刻意不加理會。心底泛起涼意：「我嘅成果，會唔會被緋聞沖淡？」

佢行出圖書館，遠處見Leo同攝影組傾計，眼神隨即對上。Leo大步行嚟，笑容親切，冇咩掩飾：「今日好忙咩？你啲片數據升得勁快呀，開心未？」

「都…唔錯。不過好多野唔係我控制到。」Selene故作輕鬆咁答，攤攤手——眼底卻有啲迷惘。

Leo聽到，認真咁回應：「你拍出嚟啲野有靈魂，值得多人睇。啲坊間八卦唔需要放太大。你始終係你——總會有人見到你努力而唔止係你個樣。」

Selene有啲感激，嘴角微揚：「咁你都冇覺得我煩就好。」





兩個人慢慢行到操場邊，樹蔭下微風漸漸涼快。「有時我都會怕，努力返嚟啲野畀人誤會。」Selene低頭，聲線細弱，「但真係冇人可以永遠控制自己被點睇。」

Leo拍拍Selene膊頭，語氣堅定：「唔好因為外界說話搞到你唔快樂，世上每個人都會被人label。你知自己做緊咩，呢個先最緊要。」

Selene聞言，再望一望操場陽光。心底好似放底咗一種包袱。原來被人關心、被人注視唔係壞事。最緊要係，無論點被誤會，自己都要相信努力冇白費。

分別時，Leo突然話：「唔好再驚畀鏡頭定義，你拍片講嘅話，有人會記住。」Selene只是輕輕一笑，返程時再望一次手機留言，「我都開始接受，自己值得一啲唔同目光，唔洗再匿。」

夜深，Selene係房間對住電腦螢幕，打低自己日記：「外間目光會變，但我心入面對夢想嘅相信不能變。我唔再怕做幕前真Selene。」

星晴中學一年一度嘅運動會，陽光燦爛，操場被加油聲淹沒。身穿紫色運動Tee嘅葉芷薇，今朝一早已經係場邊熱身。佢扶住膝蓋，唞著氣，汗水由額角滑落落後踭骨，整個人望落有點像籃球漫畫入面嘅主角多啲，唔似傳統校花一身浪漫長髮、裙擺飄飄咁樣。
喇叭突然響起，女子一百米決賽即將開始。旁邊有同場女仔緊張咁搓緊手，又有啲係運動社小師妹遇到芷薇會偷望多幾眼，阿傑都係場邊嘈吓：「芷薇，加油啊！衝線記得要笑！」

企喺起跑線上，芷薇突然諗起咗啲評論——

「女仔跑到咁快，咁man，會唔會無人追啊？」阿May大聲討論完仲扭頭露出一副好奇死咗咁嘅表情。
「校花咩，應該係D成日扮溫柔嘅先啱，點會咁豪邁….」班上有細聲細氣嘅女生拉低聲咁同閨密講。
芷薇一笑置之，雙手握緊拳頭，心諗：「理得你講咩，識跑咪得囉！」

嗶—— 槍聲響起！芷薇身體一衝就係全場視線焦點，肌肉線條勻稱，動作俐落，每跨一步都好似為自己拎返啲掌聲。
最後五十米，身後傳來腳步近，但芷薇條尾馬力再Push多下！過終點嘅一刻，全場歡呼——佢打破校內紀錄！

芷薇拎住勁熾熱獎牌，同隊友撞拳慶祝，呢刻，男生女生都圍住佢歡呼，現場雞啼鴨叫：

//「芷薇你勁啊！女版籃球神！」阿豪舉高拇指，帶著一種敬佩。
//「哇，好有型！」班細妹笑到飛起，雙手抱住自己支旗，又忍唔住掩嘴竊竊私語。

當佢收埋獎牌返操場邊坐低，用手機滑App嗰陣，Leo已經剪好一條快剪片放上YouTube。同學瘋狂tag佢Instagram，留言洗版。有人無懼匿名，咁樣講：

//「咁勁唔似女生。」留言下個人冇咩自信咁隨意打句。
//「你都幾似仔咁Feel，感覺Man爆！」一個男性同學無心機拍拍俾笑嘅Emoji。
芷薇眨吓眼，對住手機屏幕莞爾一笑，唔覺得受傷。「做運動有錯咩？校花唔可以勁啲咩？」

但越嚟越多溫熱留言湧現：

「你係我心目中嘅真校花。」一位細妹打出呢句，後面仲有閃閃Emoji，語氣真摯認真。
「你證明咗女生都可以好勁。」體育老師都湊熱鬧，在群組實名支持，留言一行又一行。

芷薇睇住啲字，無聲地笑咗出嚟，眼底除咗自豪仲有一絲眼紅。佢搵住附近同學揮一揮手，玩笑咁話：

「睇啦，我依家唔算校花都係星晴最『型』啦！」
佢一邊叉腰大笑，眉毛高高揚起，氣勢十足。

周圍朋友拍住佢膊頭：「你邊需要人話，自己叻就係最好啦！」
芷薇點吓頭，整個人狀態鬆晒，靚唔靚唔再係唯一標準。

夜晚返到屋企，阿媽遞條毛巾：「咪又係成身汗，記得洗衫！叫你唔好咁曬，女仔要斯文啲。」
芷薇嫌煩但笑咗：「我咁都有人Like，你話啫！」

返自己房，芷薇拎住獎牌輕輕端詳，對住手機鏡頭自拍，拍完即Send群組：「#我就係我 #做最勁自己」
笑得比獎牌閃。此刻佢終於明白開：唔使做任何人幻想中嘅女生，「我唔係傳統校花，但我係我。」

...

星探Leo今日要開拍一條新嘅專題，主題係《男生眼中的她們》。佢帶住部攝影機，喺星晴中學操場、街口、圖書館四圍搵目標。每見到男仔就招手：「兄弟，過嚟講下你心目中靚女排名啦！」
好多男仔興致勃勃，有啲識笑，有啲扮正經，個個都想搶頭啖湯。

Leo開咗咪，逐個訪問：「你覺得Kirsten點？」

「Kirsten畫畫靚得嚟面又正，真係女神！」阿文雙眼晶晶，眼神帶住一絲嚮往，講完微微咬住下脣，好怕人偷笑。

「Elysia彈琴係校花，感覺好高貴，但又唔會難親近，好溫柔。」阿駿笑住搓手背，語氣溫文爾雅，講出口時泛起一片少年心思。

「Selene最有主見，唔怕出聲，唔會跟人行，好有型。」Jason講起來語調堅定，目露欣賞，一副打從心底尊敬嘅神情。

「芷薇真係女版運動員，成日縱橫操場，Man到爆，但最堅係佢做返自己。」阿豪嘴邊帶著自豪笑容，讚賞中略帶一點兄弟情誼。

「語嫣拍片拍得好，出片冇修飾，睇到人哋睇唔到嘅世界。」細聰認認真真點頭，口吻讚譽又有啲感動，明顯深刻留意過對方作品。

一輪拍完，Leo收機望住前彩。日落餘光下，佢企喺天台收埋自拍桿，望住鏡頭講：

「其實，呢五位女仔都好精彩。佢哋唔係為討好人、冇特登做女神，只係做返自己。

睇住你哋長大，見證咗你哋每個努力：Kirsten由唔敢出鏡慢慢攤開作品、Elysia終於唔再純粹靠掌聲而尋回音樂本心、Selene可以拋開低調勇敢講出唔同觀點、芷薇唔介意被標籤只係專心打波、語嫣都終於肯站出幕前分享心聲。你哋每一個，都係靠自己定義咩係閃耀——正如校花咁，冇一個標準。」

講到尾，Leo舉起手機，面帶自信溫和嘅笑：

「佢哋——唔係為人哋而存在。佢哋係為自己，先至閃耀。」

佢輕輕合埋攝影機，收工返屋企剪片。星晴中學呢一季五色繽紛，最美唔係靚，而係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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