決賽晚會,舞台燈光由暗變明。聚光燈打落台上唯一一塊巨型畫布,Kirsten一身星晴中學校服,黑色長髮輕輕披落肩膀,雙眼定定望住台下萬千雙期待嘅眼睛。佢兩隻手微微顫抖,後生仔女班上連聲都收埋晒,只有畫筆掃過畫布沙沙聲。

「我唔係畫風景,亦都唔係畫人物。」Kirsten語氣輕柔,聲線喺大禮堂迴盪。佢停一停,側頭望咗一眼舞台對面Leo嘅攝影機,笑容帶點緊張,但眉宇之間多咗股斷然嘅自信。

舞台左右四塊小小燈箱,入面擺滿佢練畫畫時唔同時期嘅小畫冊:兒時塗鴉,書店倒閉寫生,還有初戀寫意。同學們竊竊私語:「佢會畫咩?」「唔係畫山水咩?」而Kirsten好似只聽得到自己心跳聲,將焦點拉返自己手上——一支磨到短晒嘅2B鉛筆。

佢行到畫布前,笠低頭深呼吸一次,開始左手拿palette,右手握畫筆,動作熟練而堅定。油彩先畫咗Elysia彈琴時溫柔認真的眼神,再畫Selene一次低頭寫詩、似笑非笑的側臉。畫到芷薇時,筆鋒突然轉快,畫出一個奔跑衝刺、揮汗如雨嘅少女;而語嫣則係手執相機半遮面,但目光堅毅嘅探索姿態。

Kirsten瞇起眼,多次停頓、後退、仰望,佢唔係為咗畫得「靚」,而係畫得「真」。「啲人成日問,校花點咁靚?我覺得,每個人都有唔同美麗一面。今日呢一副畫,唔係比自己一個標籤,係想記錄身邊每個有火花嘅人。」佢輕聲再解釋,手不停,語氣愈來愈平靜堅定。





畫筆掃過最後一塊空白,Kirsten自己嘅面孔出現——眼神帶點堅持,嘴角微微上揚。就係咁,點綴晒屬於五個女仔嘅小小部份,留咗好多白色空間。Kirsten望咗長遠一下,終於肯定咁停低自己雙腳。

「我畫緊我哋——我哋五個女生嘅模樣。」Kirsten望住Leo部攝影機,嘴角帶笑,目光慢慢由畫布移到台下觀眾席,聲音微微發顫,但字字入心。

舞台側邊,Leo用minicam捕捉住畫面,鏡頭下Kirsten個輪廓柔和得好真實。明明係全場聚光點,Kirsten細細聲:「因為畫係我哋嘅語言,唔使講太多,都可以表達我想講嘅。」講完呢句之後,佢放低畫筆,呼出一口氣。

觀眾席安靜到只聽到自己呼吸聲,然後,第一排傳來細細掌聲。Elysia喺台下眼泛淚光,Selene懷住雙臂,嘴角抿得緊緊,芷薇大力打咗個like gesture,語嫣用手機偷影咗其中一幕。

Leo行埋去,低聲問:「點解你揀咗畫?」





Kirsten對住畫布,遲疑幾秒先回應:「因為我講唔到嘅嘢,可能只畫到。」

然後眼底在燈下閃著水光:「以前畫係我避開世界嘅方法,但依家想用畫話俾人知——唔好怕表現自己。」

比賽台光變暗,Kirsten抱緊自己個畫冊,心入面好想同自己講一句:今日終於,畫咗屬於自己同朋友嘅未來。

...

燈光緩緩打落Elysia同部鋼琴身上。大禮堂安靜得幾乎聽到大家呼吸聲,Elysia坐正,雪白手指輕輕撫過黑白琴鍵。全場聚焦,Leo同好幾個評審一齊舉起攝影機——就係要定格這一刻。





Elysia吸咗口氣,將紙上寫好自創曲《我哋嘅模樣》嘅簡譜放好。「今日我想唱一首屬於我哋自己嘅歌。」佢聲音溫和,低頭第一下已經湧出淡淡琴音。

彈奏開始,Elysia目不轉睛望住譜紙,唱出歌詞:「我曾經迷失,曾經跌倒,但係我哋一齊,走咗到呢度。」

每句歌詞都映照住校園生活:有時會懷疑自己,想放棄、有時一直比人讚美都唔信有天份,到最後都覺得只要同一班朋友一齊,就算跌倒都會有人扶起自己。

琴鍵下指尖微微顫動,Elysia唱到副歌,聲線比平日更低更柔:「回想當初幾多眼淚,曾經諗住唔想行,係你哋陪我,一路走過。今日我終於可以,唱返屬於我哋嘅話。」

唱到中段,Elysia全心投入,一邊彈一邊輕輕搖頭,好似要將所有故事唱出嚟。台下有同學開始跟口型,有人都偷偷抹眼淚。Leo zoom埋啲鏡頭,捕捉住 Elysia 嘴角微顫、眼泛細光既表情。

「你哋係我力量,都係我溫柔。」Elysia眼尾泛著淚光,唱埋最後一句,手指停咗喺E大和弦嗰啲白鍵上。

放到最後粒音,Elysia唔急著離開琴椅,合埋雙手,按住心口。有幾秒鐘,佢只係靜靜閉埋眼,慢慢呼氣。

Leo行埋嚟,喺鋼琴側邊用手機錄住呢個畫面;Elysia稍一張嘴,輕聲笑:「因為呢首歌係寫俾我哋五個人,每一段旋律都係來自大家嘅故事。」





佢望一望評審老師再望住鏡頭:「以前我一直驚唱錯、驚比人笑。但今次只想唱比識得自己、肯成為朋友嗰啲人聽——唔好理外界目光,只要幾個人明,已經值得。」

Leo記錄住佢認真神情,忍唔住再問:「你點樣諗到寫呢首歌?」

「我唔想做被讚美嗰個,只想唱屬於自己一班人心聲。」Elysia抬頭微笑,長髮垂落側臉。「有時候,一首歌可以講晒全部感受,唔需要講太多,只要你明嘅人,已經明。」

唱畢,Elysia起身,禮貌咁鞠躬。燈光落喺佢肩膀,側邊芷薇大力鼓掌:「好正囉,成個雞皮疙瘩!」

Selene喃喃自語:「聽到尾想喊。」

Kirsten上下嘴唇咬緊,終於真心笑:「我哋……真係去到呢一步。」

比賽主持cue返Elysia台下,佢步履輕快,心入面有種說唔出嘅滿足:「呢首歌終於同大家一齊唱咗出嚟。」






....

禮堂聚光燈聚焦喺Selene身上,佢一身整齊校服、戴住眼鏡,手上緊握一本自家手抄詩集。全場鴉雀無聲,只有遠處鐘聲悠悠響起。Selene記住老師Mr. Ho以前早晨講:「如果你覺得世界唔公平,可以用自己方式提醒佢。」

Selene深吸一口氣,直直企喺咪前,打開本詩集,聲音清清哋響起。

「有人話我假正經,有人話我唔似校花。有人望住我成日低頭,話我唔夠溫柔、唔配入決賽。但係我唔需要你哋定義我,我係我自己。」

Selene語調平靜,但講到「唔需要你哋定義」時特別堅持;台下響起一陣細細抽氣聲,有啲同學微微點頭。

「我認識嘅佢哋,每個人都唔同。不一定成日笑嘅先值得被記住,唔一定夠叻嘅先有資格比人欣賞。我哋呢班人,有人堅持理想,有人畀愛自己朋友,有人完美,有人唔完美,但全部都係星晴中學最閃亮嘅一種。」

佢目光掃過評判區,努力保持語速唔快唔慢:「其實,大家都可以係主角,只要唔怕比人笑唔似女仔。有人話校花好難追,其實最難係唔理人哋眼光。」





點到詩歌最後一句,Selene語帶堅持:「我朗讀詩歌,係為咗講出真相,記錄屬於我哋世代嘅美。」

Selene停一停,深呼吸一下,確保聲音穩定:「我唔想沉默。我唔想被誤解,我只想講出我想講嘅。」佢目光微帶脆弱,但堅定地望入Leo部鏡頭。Leo攝影鏡頭由下至上拉遠,拍住Selene細細隻人卻企得直直,顯得格外真誠。

Leo略帶感動,輕聲問:「你點解會揀咗呢首詩?」

Selene嘴角一抽,輕聲回應:「其實就係想,唔好再做沉默嘅文青啦。想同大家講,唔用標籤都可以有光。」

Elysia台下低聲鼓掌,輕語:「好勇敢!」Kirsten感觸特別多,腦入面想起無數被人誤解嘅瞬間。

Selene收埋詩集離開咪前,回頭望一望舞台,心裡響起一個句子:「有啲說話,如果唔係今日講出嚟,可能一世都冇機會講。」

舞台燈光從Selene身上慢慢淡出,但全場氣氛只會愈來愈熱烈,因為故事只係啱啱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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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禮堂燈光落到台上,聚光燈中間一抹明亮紫色校服。芷薇企定定,雙腳微微分開,肩膀放低,雙手自然落喺身側。台下擠滿晒同學,有人低聲細語、又有人拎住手機準備錄影,個個都充滿好奇同期待。

成場比賽,其他參賽者著得精緻,化好妝,芷薇冇特登扮靚,額頭仲滲住額汗,運動褲同波鞋一貫寫意。佢拉深條馬尾,站定望住觀眾,嘴角揚起少少笑意。

「嚟緊就係我最開心時刻,唔係因為有人話我靚,而係因為我做緊最真嘅自己。」芷薇扯高嗓門講完,然後深深鞠一鞠躬。

場燈一暗,只剩下聚光燈映住佢。音樂未有響起,芷薇手掌一翻,聲音響亮,堅定地朗聲:「祖傳武館出身,細細個就學打拳。我由細到大都唔係標準靚女,反而經常俾人笑我Man,膊頭闊過男仔。」

台下一陣細笑聲。芷薇聞到,但隻眼冇有怕,反而多咗一種無懼嘅銳利。佢慢慢行到武術墊前,一招一式開始展示——馬步、推掌、騰腿、旋身,每個動作都唔拖泥帶水。

「睇我打拳未必覺得優雅,但我知道自己有種力,唔係只係力氣,而係一種…努力唔服輸嘅意志。」芷薇一邊邊做動作邊講,手腳配合利落,每次轉身啲頭髮都好有動感咁甩開。

周圍同學望實芷薇——師弟妹都喃喃講:「家姐贏硬啦!」遠少少仲有體育老師舉起拇指微笑。

棍花一轉,芷薇舉棍定格。呼吸有少少急,但眼神閃亮。依家,不單止係表演咁簡單,係宣告:「我唔係傳統校花,我唔係甜美溫柔。」

佢用力停低步,手擺「收式」。全場一聲靜,鴉雀無聲。跟住唔知邊度,傳嚟一聲:「芷薇,好嘢!」然後爆起掌聲,唔止一堆運動班同學,就連平時唔識佢嘅同學都拍手。

芷薇望住下面,微微笑咗,臉上汗珠順住下巴流落衫領,冇有為意。

「其實啲人經常問我——女仔點解要咁辛苦學打拳?為咩唔扮得溫柔啲先可以叫美?」芷薇抬頭微微挑起眉,目光灼灼。

「但我想講,我係我。我唔需要靚樣,我有我嘅力量。」佢聲音唔大,但好有力量,傳入每個角落。

Leo抱住攝錄機喺台側,忍唔住開聲問:「芷薇,你點解最後揀咗表演武術?」

芷薇用手背抹一抹條額汗,微微喘氣,嘴角揚咗個自信嘅弧度,神情裏仲帶幾分玩味:「我覺得自己唔需要靠靚樣去搏得掌聲。女仔都可以用意志、堅持、汗水去爭取認同。就算唔係全世界都欣賞你,只要肯為理想搏盡,已經夠型。」

Leo啞口,舉高拇指,然後補問:「咁你將來想做咩?」

芷薇睇住遠方,眼神微閃:「我想有一日,可以教更多唔敢追夢嘅女仔——做自己最好嗰個版本,唔使怕同人唔同。不需要靠外表,而係靠我哋嘅意志。」

語畢,芷薇雙手抱拳又鞠一鞠躬。掌聲再起,現場氣氛熱烈。

耷低身返台後台,芷薇心跳都仲未復原。隔離啲運動女生衝上嚟擁抱佢,有啲人紅晒眼睛,拉住佢話:「你係我偶像呀!」

芷薇一邊笑,一邊心裡自語:「原來我都有資格,唔靠外形一樣可以企上舞台,閃耀屬於我嘅光。」

舞台下,Leo望住呢一幕,內心泛起一陣陣暖流:「呢份力量,先至係青春最難得嘅模樣。」



...

禮堂半黑,投影機亮起銀幕,舞台頂燈打落輕柔光線。語嫣企係舞台角落,拎住遙控器,快快手掃手機Check鏡頭。服裝簡單自然,黑白T恤加牛仔褲,唔使特別打扮,但眼神光影之下,自有種攝人溫柔。

台下嗡嗡聲愈聚愈靜。短片PS LOGO出現,標題浮現《我哋嘅模樣》。畫面開始係清晨校園,晨光染亮石屎地,幾隻白鴿過操場。再Cut去圖書館,五個女主角安坐閱讀,交頭接耳,有啲低頭記錄,有啲相視微笑,畫面感溫暖細膩。

畫外音細細響起,震住人心。

「我哋唔完美,但係我哋真。」

畫面閃過天台夜景,幾個女仔擺低書本喧鬧大笑,遠遠City光點星星作背景。語嫣片尾旁白接住講:

「我哋唔一樣,但係我哋一齊。」

片中溫柔剪影,各自短暫呈現——Elysia彈琴眼神專注,Selene在書櫃中遊走抹一下眼鏡,Kirsten低頭畫畫,芷薇喺球場嘅爆汗英姿。連細微鏡頭:落堂時互相食薯片、簽書、文具掉落一地都影得好溫馨。

最後定格喺五人齊齊喺校門外自拍笑臉,天色由黃昏過渡到夜晚,後面隱約可見Leo收機背影。

燈光亮返,現場一片靜謐,跟住爆出掌聲。

Leo坐喺舞台下,望住幕布餘暉,心入面有啲戚戚然。「原來青春嘅模樣唔止一種,有啲故事講都講唔完。」

佢喊語嫣:「點解你最後揀咗拍片分享?」

語嫣咬咬嘴唇,眼神閃爍,定一定神望入Leo鏡頭:「我覺得…好多人講青春要靚、要型、要贏。但我相信,每段成長都值被記住。」

停一停,語嫣再繼續,聲音溫柔帶啲羞怯,但講每個字都堅定:「我哋嘅故事未必有人記得,但我拍落嚟,即使細緻到日常溫習、夜晚失眠聊天、比賽輸咗大哭——都係我哋青春好珍貴嘅一面。我想讓每個女仔,都唔怕普通;想等我哋回頭睇返,都可以話一聲:原來我有認真生活過、認真開心過。」

Leo用力點頭,望住語嫣,眼中多咗份欣賞:「你影得好好。你覺得最難嘅係咩?」

語嫣輕輕攬住自己臂膀,眼神輕柔:「最難就係接受自己唔完美。拍自己朋友、拍班上女仔時,有人話佢地唔夠靚、唔夠搶眼…其實我好唔忿氣。但剪片嗰陣,我會同自己講,唔需要做主角先至有資格出鏡,每個微小故事都值得留下。下一年再有新人,都可以睇到以前人點樣掙扎、點樣歡笑——等美留存落去。」

台下有同學抽紙巾抹眼角,亦有啲男生開始反思、討論。

Leo微微一笑,將攝影機對住語嫣,記錄住呢個既真誠又勇敢嘅瞬間。

「多謝你,語嫣。你影咗我想講但講唔好嗰個故仔。」

語嫣悄悄紅咗眼眶,笑住輕輕回句:「多謝你畀我哋,自由選擇點記錄自己。」

音響微微響起校園主題曲,呢一刻,舞台燈光好似特登打落每個女生身上——包括舞台上、台下、同緊觀看直播嘅每一個人——彷彿話畀所有少女知:你嘅故事,你嘅模樣,無論乜嘢形狀,都值得被記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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