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燈劫: 陰陽雙修乃佛門大忌

玉涵被他驟然推倒，背脊撞上冷硬結界，全身大汗湧出，內息阻在丹田之中，再也回不上來，喉間湧上鐵鏽味的腥甜。

「你沒事吧。」

玉涵嗯了一聲，沒有作答。

明燭把她扶住，探探她的額頭，一片冰涼，連忙拿出一顆菩提丹，準餵她吃下。

玉涵猛地揮開明燭的手，菩提丹滾落在地。



她好像...瞋怒了？

他把菩提丹撿起，又放到她嘴邊。

玉涵起初不理他，想著他哄她才吃，但他似乎不解風情。

除了佛經，腦全袋是空的。

真是朽木。



生再多悶氣，也是悶著自己。

最後還是轉過頭來，乖乖吃下。

見她臉色稍有好轉，明燭將她的外衣拉過，裹住她的身子。緩緩解釋道：「陰陽雙修乃佛門大忌，原諒為師不能繼續。」

「忌什麼？」玉涵抽出一卷泛黃經冊——

《密宗雙修儀軌》啪地攤開在兩人之間，繪著男女肢體交纏。



下面有一行小字備註：

陰陽相合，樂空雙運 。

明燭知道她不會字，還特意唸給她聽。

佛說，忘人，忘我，忘眾生。她以為，雲雨時的剎那忘我，便等同共赴極樂之地。


「你在哪找到的？」

「自然是藏經閣的橫樑上。」


明燭的臉色驟然蒼白。他認得這卷軸——



三十年前，玄苦師叔修此術走火入魔後。此物本該被焚毀，如今卻出現在此地。

莫非，有人刻意讓她找到？

他希望是他多想。

但他需要她知道事態嚴重，不管此人是誰，一定來者不善。

「你可知為何此為禁術？」他擒住她手腕，力道大得幾乎要捏碎她的骨。

「玄苦師叔當年與明妃閉關七日，出關時啃盡其骨，牆上血書『極樂』二字。最後成魔，被佛門所滅。」

明燭的聲音震顫著，仿佛那血腥場景就在眼前。



玉涵想到的卻是別的。

她沒有掙脫，貼近他耳際，呼吸拂過他緊繃的側臉。

「你覺得，師叔真是因為雙修入魔的嗎？」玉涵的聲音忽然壓低，如同情人間的私語。

「還是因為，」她將明燭的手按在他的心口，「他寧願成魔，也不願承認，他對明妃動了真心？」

明燭只淡淡地道：

「我不是玄苦，不會知道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