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裂縫中的光》: 12 花燈

12 花燈

浩然興致勃勃，眉開眼笑地看著五彩繽紛的花燈，每個花燈都看得透徹。

巧君跟子辰跟在浩然的後面，巧君滿是抱歉地說：「剛才，謝謝你。還有，阻了你的時間不好意思。」

「沒事，反正我也想來這裡走走看看。」子辰想起曉彤的反應，有點失落。

「那就好。」





「對了，浩然的事，訓導主任的立場很堅定，始終他要顧全學校的大局。」

「你不用幫他說話了，我發現他根本就是對浩然有偏見。」巧君心存感激：「謝謝你，你幫了浩然很多。」

「份內事，不用客氣。」子辰還想分享關於其他老師對浩然的看法，但思考過後，好像是負評較多，還是止住，只是苦笑著說：「其實我也做不到些什麼，只是盡力爭取一下。」

「浩然上年的缺點也多不勝數，多一個不多、少一個不少。在訓導主任前，我只是想據理力爭。而且他斷定浩然打人，我真的有點不服。不過我也明白你夾在中間會很難做，希望不要麻煩到你。」巧君停止一連串的話，看看子辰的臉，他清澈的眼睛流露著疲憊：「上班很累嗎？」

太久沒有聽過被別人關心的說話，這一句話，震動著子辰的內心。一直以來都較少與在外國的家人聯絡，而且女朋友曉彤也不太會關心他，只會要他照顧。





他掩飾著感動，以笑遮醜：「沒有啊。」

巧君看著子辰跟上浩然的腳步，在他旁邊有說有笑。浩然甚至主動牽著子辰的手，深深感受到子辰對浩然的關心，比自己還要多。對於兒子束手無策的無力感，只能無奈地接受。

她留心聽著子辰跟浩然對話，從中學習跟浩然相處的技巧。子辰有時會在跟浩然說完一些話之後，會輕聲跟巧君解釋，他說那句話的目的或對浩然的意義。

浩然在一個大型滿月的燈飾前駐足觀賞，旁邊有一些雲朵和白兔裝飾。子辰便在他旁邊說：「你想知道中秋節的故事嗎？」

浩然沒有回應，仍舊看著燈飾，喃喃自語。巧君輕聲責罵說：「浩然，李sir跟你說話。」





子辰輕輕制止巧君的說話，默默聽著浩然口中的數字：「86280348253421170679⋯⋯」

聽著聽著，子辰發現這是似曾相識的數字排列，以前也有背過這串數字，靈機一觸，便問浩然：「你知道什麼是pi 嗎？」

浩然點點頭，然後數數字：「3.14159265358979323846⋯⋯」

「原來是這樣！」子辰興奮地跟巧君分享，眼神裡的疲憊一掃而空：「真的是pi！」

「pi？」

「圓周率！」

巧君驚訝著：「他怎麼會知道？」

「可能在學校的圖書裡看過。」子辰分享著說：「之前他已經學懂了乘數表。」





「是嗎？」巧君沒有印象。

「對啊，不然你問問他。」子辰充滿信心。

巧君問浩然：「7 X 8 是？」

「56」

「9 X 6 是？」

「54」

子辰決定問些難一點的：「12 X 38？ 」





「456」浩然想都不用想，便回答正確。

之前子辰確認了浩然的數學天賦後，讓他看了很多關於數學旳圖書。原來浩然不經不覺，已經學懂超過小二程度的數學。子辰決定抽問浩然：「圓形的面積是半徑 X 半徑 X pi，這個圓的直徑是8米，那答案是？」

浩然眼神烔烔地看著子辰，對於子辰說的數學題有滿滿的興趣，追問他什麼是半徑。

子辰解釋完畢後，便再問一次。浩然迅速回答：「50.2654824574⋯⋯」

「答案只要小數點後兩位。」

「50.27」

「單位？」

「平方米」





「答對！Bingo！」子辰跟浩然一同伸出右手，極度興奮地擊掌。子辰邊笑邊跟巧君分享：「果然是數學的天賦！」

巧君看著子辰像個大男孩般笑，發現他跟平常在學校工作的樣子有明顯的反差，吸引著巧君的眼神：「我也沒有留意呢，只是知道他不斷地數著什麼。」

「我還以為他在數月亮上面的閃燈。」

「再問一題。」浩然拉了拉子辰的衣袖。

子辰又再出題，巧君便用計算機檢查答案。答對後，子辰便跟巧君打眼色，順利地將巧君拉進來這個數學圈子：「今次到媽媽出題。」

「半徑是15米。」巧君不確定出題的方法。

「176.71平方米。」





子辰向巧君做了擊掌的手勢：「答對了啊！」

浩然便開心地跟媽媽擊掌：「Yeah！」

在七彩的燈光下，三人愉快地玩著數學遊戲。

子辰提出更複雜的數學公式，教浩然其他形狀的面積、球體和立方體的體積，浩然一學便懂。確認了浩然的數學天賦後，子辰真的很雀躍，因為他知道，只要浩然朝著這方面發展，必定會找到他的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