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裂縫中的光》: 13 意外

13 意外

接下來的兩個星期，子辰專注跟進浩然的數學天賦，亦安排他參加校際數學比賽。不過，學校裡想參加的學生眾多，數學科主任黃靜怡安排了一次校內選拔賽，從七十名學生裡，挑選五名學生參加正式比賽。

選拔分為兩次，初賽是筆試，最高分的十五名學生可能進入決賽。決賽將會是以模擬賽形式進行，考驗學生的臨場表現。

在決賽前，已經告知家長，並不是由最高分的學生去參賽，而是數學組的老師根據學生的表現評分，選出四名適合代表學校參賽的學生。

為免家長及學生誤會，黃主任先前已經發家長信說明，亦口頭上跟學生說明了無數次。但奈何總會有家長及學生不明白規則，或者很喜歡挑戰規則。





這天下著滂沱暴雨，天色昏暗，是暴風雨的前夕。有位家長怒氣沖沖到校跟黃老師理論。

「小智媽媽，雖然小智的小組在決賽拿了第二名，可是整體表現卻強差人意，所以未能代表學校出賽。」黃主任在副校長的陪同下，向小智媽媽解釋。

「結果不是最重要嗎？你們派學生出去是要拿獎吧？小智幫組別拿了第二名啊，如果狀態好一點，必定會拿更高分，冠軍一定沒問題。」小智媽媽環抱雙手，氣宇軒昂地說。

「比賽也有合作的成份，小智在合作的題目裡面，因為犯規，也不願跟組員合作，給予多次警告仍屢勸不改，導致全組失分。」

「你有什麼證據說我的兒子犯規？小智一向都很守規矩，上年還拿了模範生獎。肯定你們看錯了吧？還是其他組員犯規？」





小智媽媽根本毫無道理可言，黃主任沒有理會她的問題：「而且，根據比賽表現，小智的個人分數排行第十名。」

「第十？根本沒有可能！」小智媽媽提高聲量及音高：「我肯定你計錯了，數學老師！」

「黃主任，你確定？」副校長跟黃主任打眼色，希望可以承認數學組計錯數。讓小智出賽。


可是黃主任根本不怕小智媽媽的背景：「宣布入選名單前我們有詳細檢查、重計等等，我相信數學組的老師，不會連加減數都會計錯，請相信老師的專業。」

「你這樣說，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特別意思，我只是說明事實。」

「哈？」小智媽媽跟副校長說：「我的兒子必定要出賽。來，給黎校董打個電話，我要告訴他，你們的老師如何誣衊學生。」

她們你一句我一句，副校長根本插不了嘴：「小智媽媽，我們會盡力⋯⋯」

「整體分數，有需要可以給你一個副本，找會計師來覆核也可以。」黃主任已沒有耐性跟小智媽媽理論，實在不喜歡應酬這些無理的家長，也沒有理會副校長的制止：「總之小智今年未能代表學校出賽。」

「你是什麼老師？知不知我是誰？」小智媽媽氣得七竅生煙。

這個時候，訓導主任面有難色地走進會客室，走到副校長的耳邊說了幾句。然後副校長跟小智媽媽，凝重地說：「小智從樓梯上滾下來了。」

「什麼？」小智媽媽激動地站起來，跟著副校長走到三樓的樓梯口：「你們學校是怎麼攪的？」





當值老師們已控制現場環境，讓圍觀學生返回課室。

在地上痛得縮成一團的小智，在學校護士的安撫下，仍然邊哭邊說痛。看到媽媽的到來，他哭得更慘：「媽！他們推我！」

小智媽媽心痛地衝上前，抱著他。並見到子辰蹲在旁，安撫著雙手掩耳、全身抖動的浩然。

浩然的旁邊，是一個個子比他高一點的女同學——刑睿思。

「張浩然！又是你！」

浩然聽到責罵聲，再抖震了一下，走近子辰。

小智媽媽激動破口大罵：「我的兒子得罪你麽？你竟然推他下樓梯？」她邊舉起手，邊向著浩然的臉揮掌。

子辰反應很快，立即擋在浩然和睿思的前面。





啪！𡆀！

清脆的掌刮聲，伴隨著雷聲，震撼了在場老師的心。除了小智的哭聲，在場的人都驚訝得靜止了。

子辰無辜地承受了一個巴掌，瞬間有點暈眩。數秒後眯著左邊的眼睛，撫著左邊的臉頰：「小智媽媽，請你先冷靜。」

小智媽媽也嚇呆了，沒想過會掌摑到老師的臉上，不過她卻迅速回復不服輸的性格，也沒有歉意：「又、又是那個小子害我的小智！」

「學校會調查清楚。」子辰已從睿思的口中得知事件經過，是小智自己滑了腿，然後滾下去。今次有人證，他一定要幫助浩然，不能讓他無辜被害：「我要保護他！」

「小智媽媽。」訓導主任走到她身旁：「小智可能小腿骨折，要送院，救護車已到，請一同前去。」

「我必定會追究到底！」小智媽媽咬牙切齒地指著浩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