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裂縫中的光》: 22 苦惱

22 苦惱

子辰關上門後，打開跟曉彤的對話框，曉彤仍未讀他今早傳出的訊息。他歎口氣，看看曉彤的IG有沒有更新。

原來今天曉彤發佈了幾則close friend的限時動態，就在大約一小時前，她與某人去吃下午茶。子辰認得那間cafe，是在健身室的附近。而坐在對面的人，雖然看不到臉，但子辰一眼便認得，他就是健身教練。

他重複看著曉彤的限時動態，突然有新一則close friend的動態出現，是兩個人對著鏡的自拍，他們繞住手，行為親密。子辰還以為是另一個朋友的動態，再看多一次，雖然電話把臉遮住了，但子辰一眼便知道她就是曉彤。

子辰立即回覆了動態：「跟誰？」





想再查看多一次的時候，發現曉彤已經將子辰從close friend list剔除了。剛才看過的綠圈動態，全部再也查看不到。

他打電話給曉彤，曉彤沒有接聽。也傳了短訊，讓曉彤打電話給他。可是，他知道曉彤不會回覆，把電話擱在一旁，背靠在沙發上，看著天花板的燈苦笑著。

他確定，跟曉彤是完了。令自己更意想不到的，他竟然沒有生氣，只有一點點不甘心，而且還有一種解脫的感覺。

怎麼會這樣？不是很愛曉彤的嗎？明明一直對她的事都很上心，跟她在一起的時光，真的很開心，很幸福。

當局者迷，他根本分析不了自己的感情狀況，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變成這樣。他不知道，對曉彤的感情還是不是愛；他不肯定，自己有否也移情別戀。





心情很鬱悶，頭又再痛起來，他走到雪櫃，拿了啤酒，一口氣喝了半罐。味道苦苦的，很配合現在的心情。

把剩下的喝完，煩躁地將空罐捏扁，隨手掉向垃圾桶。空罐撞到垃圾桶的邊緣，清脆的鏗鏘聲彷彿在嘲笑子辰的迷惘。

第二朝醒來，子辰背靠住雪櫃坐著，半夢半醒，頭仍是狠狠地痛著的。

閉上眼思考一下，再看看日期，確定了今天是星期日，不用上學。

他起來，順手將身旁四、五個啤酒罐拾起，掉進垃圾桶。再看看短訊，曉彤仍然一個電話或短訊也沒有。





叮噹——門鐘響起來。

子辰防盜眼看出去，發現是巧君和浩然，慌忙地整理一下衣服和頭髮才開門。

「怎麼來了？」子辰頓覺自己的酒氣未過，連忙掩住嘴。

巧君嗅到了酒味：「生病了還喝酒？」

「只是⋯⋯一點點。」子辰以笑遮醜。

巧君看到子辰仍穿著昨天的衣服：「只是一點點的話，怎會嗅到？除非你剛喝完。」

「哈哈，暪不到你呢。」子辰在巧君面前，不自覺放下了形象：「昨晚喝多了點。」

「有什麼事嗎？」巧君有點擔心，子辰一向也很樂觀開朗，突然要借酒消愁，可能發生了一些不開心的事。





「沒事。」子辰搖搖頭，拉開話題：「對了，你們為什麼來了？」

「浩然說要來探病，還帶來了粥，皮蛋廋肉粥合胃口嗎？」巧君指了指浩然。

子辰蹲下來，跟浩然微笑：「你帶了粥來嗎？」

「生病要吃粥。」浩然點點頭，遞上一個外賣。

「謝謝你。」子辰接過外賣。

「吃完要告訴我。」

浩然用他的方式去關心子辰，讓子辰感到安慰：「好的。」





「未病好要繼續吃粥。」

「如果病10天的話，要吃10天粥嗎？」

「對。」浩然很認真。

「如果病100天的話，要吃100天粥嗎？」子辰開玩笑說。

「對。」浩然開始覺得好玩：「病1000天的話，要吃1000天粥。」

「病一萬天的話⋯⋯」

「吃一萬天粥。哈哈，要吃很多碗粥啊！」

「這樣的話，李sir會吃到變了一碗粥啊。」巧君也加入玩笑。





浩然哈哈大笑，巧君跟子辰對上眼，也相視微笑。

「好了，我們不要阻李sir休息了。」巧君要帶浩然到圖書館，跟子辰說：「有需要的話，我們可以送午餐和晚餐來。」

「不用了，我病好了啊，很精神呢。」子辰說了一個善意的謊言。

「那⋯⋯好吧。」巧君當然看得出子辰的強顏歡笑：「病好也要多休息啊，要小心照顧自己。」

「嗯，謝謝你們。」

子辰的心情相當複雜，因為浩然，整天都跟巧君有訊息來往，心情是意想不到的滿足。但反觀曉彤，對她好像再沒有那個心動的感覺。

他看著電話上IG的圖像，苦笑著，頓時發現，為什麼要看IG，才知道曉彤在幹什麼？是從何時開始，她再沒有跟自己分享身邊發生的事？





他洗了個冷水澡，希望想讓自己清醒一點，有助整理自己混亂的思緒。

原來這個問題一直都存在，只不過是自己沒察覺罷了，又或者，是自己不想承認。

夜幕低垂時，他傳了一個短訊給曉彤：「可以見一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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