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裂縫中的光》: 21 相處
21 相處
黃昏時間，巧君終於完成公司事務，下班回來。
因為子辰已經數小時沒有回短訊，有點擔心。最後的短訊，內容是他們已回到家，準備吃午餐。於是她回來後，第一時間便到子辰的家按門鐘，還是沒有人應門。
她開始著急，因為浩然的通話手錶已沒有電量，聯絡不到：「呀！都跟說了，不要玩手錶裡的遊戲。」
她再次按門鈴，並用手拍門：「浩然，你在裡面嗎？」
浩然在門後，聽到門鐘但不敢開門，有點害怕。不過聽到媽媽的聲音，再三確認才敢開口：「是媽媽？」
巧君鬆一口氣：「是啊，你可以開門嗎？」
「通關密碼是什麼？」
這是子辰幫浩然建立的開門守則，以防他隨意開門予陌生人，及只開門給他信任的人，要答對密碼才可以開門。
大概每兩個月轉一次，由浩然創造的數字密碼，巧君真的不會記得。她打開電話的筆記簿，尋找最新的密碼：「6783226。」
浩然小心翼翼地開了門。
巧君摸了摸浩然的頭：「對不起，媽媽來遲了。」
浩然沒有退縮，只是有點不自在。
巧君放開手，蹲下來看著浩然的眼睛：「為什麼戴口罩？」
「生病。」浩然避開巧君的眼神。
「哪裡不舒服？」巧君緊張地摸了摸浩然的額頭：「沒有發燒⋯⋯有咳嗎？」
浩然搖搖頭，用手指住房間。
「李sir? 」巧君帶著疑惑走進房間，看到子辰仍穿著上班的恤衫，衣袖捲起，躺在床上冒著汗。她走到子辰的旁邊，看到他的臉色蒼白，想伸手去摸一摸額頭，但卻步了，只是輕輕地叫喚他：「李sir⋯⋯你還好嗎？」
子辰聽到聲音，從迷糊的夢裡醒來：「浩然媽媽⋯⋯呀⋯⋯不好意思⋯⋯」
「感冒了嗎？」
「沒事。」子辰慢慢清醒過來，軟弱無力地坐起來：「你怎麼進來的？」
「浩然開門給我。」巧君的頭髮濕濕的，衣服也濕了一片。
子辰看看窗外，天色昏暗，落著淅瀝大雨，半皺著眉：「怎麼又不帶傘？」遞了紙巾盒給她。
「謝謝。」巧君接過紙巾盒時，剛巧抓住子辰溫熱的手背和修長的手指。
子辰縮開了手，以微笑避開這尷尬的場面，拿起電話看看，才發現有多個來自巧君的未接來電：「對不起，我聽不到電話響。」
「不要緊。」巧君竟然因為手指的觸感有點小緊張，不知所措，不過冷靜地掩飾著：「你生病了還要替我照顧浩然，實在不好意思。為什麼你不告訴我生病了？」
「沒什麼事，只是吃了藥有點累。原以為撐得住，但還是不自覺睡了。」子辰的頭痛閃過，輕輕按住額頭。
「頭痛？有發燒嗎？」
子辰仍然覺得頭重重的，用拳頭輕打了兩下：「嗯。」
巧君在房間裡四處張望，沒看到有類似藥箱的盒子，同時制止想站起來的子辰：「你坐下不要動。探熱針在哪？」
「在⋯⋯這裡⋯⋯」子辰打開了旁邊的矮櫃，把探熱針拿出來。
巧君擔心起來：「你有看醫生嗎？」
「現在好多了。待會兒吃顆藥，睡一晚便會好。」子辰再次提起笑容，不想讓巧君有所負擔：「你們先回去吧，不用擔心我。」
子辰帶著巧君到餐桌那邊，遞給她一個食物盒：「浩然說要留給你的。」
巧君看到餐桌上那些未洗的碗筷和廚房裡仍放在爐頭上的廚具，一看便知是子辰親手煮午餐給浩然，真的抱歉萬分：「下次買個便當便好。」
「他不會吃那些啦。」子辰雖然病了，但笑容仍然很温暖：「反正我也想吃，不用客氣啦。」
「謝謝你。」巧君接過食物盒，但放在餐桌上，走到廚房開水龍頭：「讓我幫你洗碗吧，你不要阻我。」
子辰也不好意思讓巧君獨自洗碗，動手執拾餐桌：「我來幫忙。」
「不，你不舒服要休息，坐下來。」巧君的手開始忙，沒空去阻止子辰。
「沒事，頭不怎麼痛了。」子辰走到巧君身旁，幫她遞送碗碟。
巧君邊洗碗，邊說著剛才公司的麻煩事。子辰因為不明白她公司的制度而追問，又覺得巧君同事的吐槽故事很有趣，逐漸精神過來。
子辰亦跟巧君分享浩然今天的訓練情況：「他跟同學的合作有進步，雖然還未習慣，不過至少他肯踏出第一步。」
「真的？」巧君有點喜出望外：「我真的很擔心他又被同學投訴。」
「數學比賽的同學，跟浩然志同道合，他融入得很好。其他同學也覺得他很聰明，會跟他一起玩。」子辰邊說邊笑：「其中有個數學一樣厲害的同學，睿思，可以留意一下，他們好像很合得來，最近成為了好朋友。」
「那太好了。」巧君關掉水龍頭，用毛巾抹抹手：「有朋友，好過有敵人。」
「我剛才提過浩然，最好不要接近小智。」子辰苦笑著：「他的媽媽跟校董會有些關係，呃⋯⋯就是這樣。」
巧君明白權力鬥爭，在哪裡都會發生：「原來如此，難怪他的媽媽那麼囂張。如果她真的針對浩然，真的會很麻煩。」巧君要浩然收拾，準備回家去。
「星期一回去，我會找目擊的同學問話，希望可以洗脫嫌疑。」
「不要連累你便好。」巧君也不希望因為浩然，令子辰陷入權力鬥爭裡。
「沒事，我盡力。」子辰蹲下來跟浩然擊掌：「晚安，星期一見。」
浩然興奮擊掌，然後跟隨著媽媽離開。
「今天很感謝你。」巧君心懷感激之情：「記得吃藥和休息。」
「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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