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目賭師傅被惡鬼吞噬的香奈乎發出生平從未爆喝過的慘叫。那是只有最愛之人慘死在眼前才能發出的絕望吶喊!
 
  「花之呼吸肆之型-紅花衣」日輪帶出兩道粉紅色的弧線向童磨揮去。鋒芒臨身之際,天花板上的一人一鬼憑空消失。下一秒,童磨已出現在下方的木橋之上。
 
  蝴蝶忍的身體亦早已被童磨吞噬得只剩半身!
 
  師傅的遺體被惡鬼如此糟蹋令香奈乎勃然大怒。但童磨的挑釁卻沒有令香奈乎盲目進攻,現在的她必須盡可能保持冷靜去思考蝴蝶忍臨終前的手勢。
 
  而童磨並沒有因為獵鬼人接二連三的到來而煩躁,甚至認為今晚是個美妙的晚上。獵鬼人的到來不過是上等美食送上門來罷了......
 




  在無限城不斷奔跑的黃髮少年終於停下腳步。看來這間佈局奇特的房間很快便會成為另一片修羅戰場!
 
  「出來,我知道你在。」少年對著眼前的房門道。
 
  「你怎麼跟師兄說話的啊。雖然看起來像話了點,但還那副窮酸的樣子。好久不見了......善逸。」能準確喊出善逸名字的惡鬼毫無疑問也是鬼殺隊一員。惡鬼口的師兄更代表眼前的鬼正是雷之呼吸的另一傳人-獪岳。
 
  曾經被視為鬼殺隊新一輩中精英的他此刻卻選擇離開光明,投身黑暗。眼眸中的「上弦」和「陸」字更表示獪岳在變成鬼的短短數個月間吃掉了無數的人來增強實力。
 
  人鬼不兩立!善逸早已不視墮落為鬼的獪岳為師兄。黃髮少年眼中似有萬千雷芒閃過,他要用手中日輪親自為由古至今的雷之呼吸使用者洗去污點......
 




  在香奈乎遇上弒姐仇敵,善逸遇上墮落為鬼的師兄同時,炭治郎和義勇正在無限城的另一側奔走。
 
  突然,炭治郎腳下的地板不知何時變為一扇打開的木門。
 
  腳下一空,就在炭治郎即將摔得粉身碎骨之際,左手緊緊抓住門框。死亡臨身之際使炭治郎左手爆發巨力,帶動全身回到地面。
 
  無限城如同一座活物般一直試圖分門炭治郎和義勇。當務之急,師兄弟二人得先匯合隊士們趕至無慘所處。
 
  炭治郎心中所記掛的是爆炸之時把藥物打入無慘體內的珠世小姐。不知道她還能撐到何時......
 




  身上貼著附咒的烏鴉把竈門少年拉回現實,口中更是帶來同伴戰死的消息:「死亡!蝴蝶忍死亡!和上弦之貳死鬥而亡!」
 
  死亡......忍小姐......和上弦之貳死鬥而亡......
 
  記憶中的蝴蝶忍是多麼愛笑的一個女孩......記憶中的蝶屋養傷日子又是多麼溫馨......
 
  大敵當前,少年無法停下腳步。眼中的淚珠代表炭治郎的痛是多麼多麼的揪心。
 
  義勇悲傷之餘仍不忘思考:烏鴉這次傳令速度驚人,是脖子上的符咒所致的嗎?
 
  無限城以外,三個看起來未滿十歲的孩童同樣帶著符咒。最令人不可置信的是,這些孩子竟然在指揮著這埸關乎人類命運的人鬼決戰戰局。
 
  坐在中間的男孩是鬼殺隊的第九十八代首領,産屋敷耀哉的長子-産屋敷輝利哉。
 
  一夜內失去父母姐姐的他卻連悲傷的時間也沒有便要繼續指揮劍士作戰,身後的兩個妹妹亦一樣。




 
  家中的另外兩個妹妹和母親一樣不想離開父親身邊而在爆炸在一同浴火焚身而亡。
 
  幸而,父親自知時日無多,所以對輝利哉的管教相當嚴厲。而這,正是輝利哉年僅八歲便擁有指揮戰局的能力。
 
  這時,兩處上弦戰場引起三位孩童的注意。一處是童磨和香奈乎的戰場,而另一處是善逸和獪岳的戰場。
 
   「喂......善逸,當上柱了嗎?壹之型的招式學會了嗎?」成為鬼的獪岳依舊毒舌如故。
 
  被嘲諷的善逸臉上卻無半點笑意:「為甚麼變成鬼?擁有雷之呼吸繼承權的人為甚麼變成鬼!都是你變成鬼!害爺爺切腹死掉了!」
 
  不久前,善逸在柱合訓練中收到的信正是爺爺切腹謝罪的死訊。
 
  「爺爺獨自切腹的時候連介錯都沒有!切腹時如果沒有人幫忙砍下頭就要痛苦很久才死掉!爺爺沒有割喉,也沒有刺破心藏!正是因為雷之呼吸的使用者出現了鬼!」
 




  爺爺是在極度痛苦的絕望之下慢慢看著自己的鮮血流乾而死。他要用無盡的痛苦和鮮血去贖那不是他的罪。
 
  而害爺爺如此痛苦的元兇卻並無半點愧疚,甚至知道那個對自己有養育之恩的爺爺如此孤獨痛苦地死去後,臉上露出高興的笑容。
 
  在獪岳心目中,爺爺是一個多麼令自己憎恨的人。他由始至終也不明白,為何這個老頭要把雷之呼吸一同傳給只學會壹之型的廢物師弟。而這,也是獪岳一直如此痛恨爺爺的理由。
 
  「如果......我是廢物,你......也是垃圾!只會用壹之型的我和永遠用不了壹之型的你都是廢物!哈......爺爺沒有好的雷之呼吸繼承人,真是可憐啊!」善逸所說的話令獪岳記起自已同樣沒有習得雷之呼吸的全套劍法。
 
  一直學不會壹之型被獪岳視為恥辱。明明是最基礎的戰法,卻偏偏學不會。
 
  這是埋於心底永不可觸碰的痛。
 
  而隨著心底的傷疤被揭開,獪岳再也不能保持剛剛的囂張。
 
  青根暴起,怒目圓睜。內心最脆弱的屏障被擊碎的獪岳怒吼著抽出背後日輪。




 
  「雷之呼吸肆之型-遠雷」黑色雷芒自獪岳手中日輪奔湧而出。漫天黑雷迅速凝聚在房間一處,化身枝杈縱橫的樹枝蔓延至房間的每一個角落!
 
  面對黑雷的來勢洶洶,善逸沒有任何傍惶。握堅手中日輪,擺手、出鞘!
 
  金色日輪在一瞬揮出戰技,突破黑芒的層層包圍,來到獪岳身後。
 
  「慢死了......垃圾!」分道揚鑣的攻擊令善逸成功取下戰場上的第一滴血。
 
  善逸的得手令獪岳心頭大驚:明明自己已晉升至上弦,但那個只會壹之型的師弟卻在自己肩頭上流下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
 
  看著眼前的師弟,獪岳的思緒回到自己成為鬼的那天......
 
  跪倒在壓倒性的強者面前並不可恥,只要活著就還有辦法。獪岳帶著這樣的想法,將額頭緊地面,迎來黑死牟給予自已的鬼血。
 




  黑死牟更是警告獪岳萬萬不可浪費血淚,否則他的頭顱便要和身體淚別。
 
  那一刻來自靈魂深處的恐懼,每一個細胞都在尖叫哭嚎的顫慄至今仍讓獪岳記憶猶新。
 
  和那樣的存在相比,眼前的善逸根本不算甚麼。
 
  就算變強了,也遠比不上位居上弦的自己。依舊是只會哭鼻子的垃圾,依舊是沒有矜持與骨氣的廢物。而每每想到那個老糊塗居然想要自己跟這種垃圾共同繼承雷之呼吸,那種不甘和憤怒便會湧上獪岳心頭。
 
  「老頭和你都一樣!死了也是活該的!」和爆喝聲一同到來的還有數道黑色雷蛇。
 
  「雷之呼吸貳之型-稻魂」獪岳在一瞬間閃現至善逸身前。揮動手中日輪,在不到半秒至內帶出五道斬擊。斬擊更是形成層層電網,把善逸包圍其中。
 
  臉上多了數道血痕的善逸卻仍大聲質問獪岳分不分得清善惡。
 
  面對善逸的質問,獪岳臉上的獰笑再添幾分:「分得出啊!」
 
  「雷之呼吸參之型-聚蚊成雷」獪岳的身影以肉眼不能捕捉的速度化身殘影,更是帶出旋轉著的黑雷把善逸困於其中。
 
   暴燥的雷芒令善逸身上再添數朵血花,獪岳的言語再次響起:「認同我的便是善,不認同的自然是惡!」
 
  黑雷除了令善逸身上爆出血花,更是像一把把利刃開始撕裂蠶食善逸臉上的皮膚組織,形成裂痕。
 
  善逸腦中卻是開始飄浮昔日師兄弟一同被爺爺斥責的回憶。
 
   「雷之呼吸伍之型-熱界雷」粗壯旳黑雷把善逸從回憶拉回戰場。除了電擊所帶來的麻痺感,熱界雷的高溫更是被獪岳的血鬼術強化至極致。
 
  正面吃下這一擊的善逸行快便感學到皮膚和肉體都在撕裂炙燒。
 
  不想給善逸有任何喘息機會的獪岳更是在半秒至內發動威力更勝以往的奧義!
 
  「雷之呼吸陸之型-電轟雷轟」此招一出,這片空間頓時變得日月無光、狂風怒吼!作為兩人交戰的房間更是帶動無數的木碎一同轟至崩塌。
 
  黑雷與飛濺的血液充斥著無限城,共同交織形成著殘酷的戰歌。
 
  雷之呼吸奧義的威力可不只要這點程度,雷蛇更是在善逸的軀體內持續蔓延,造成二次傷害。
 
  身體早已超出負荷的善逸乏力倒下,耳邊卻彷彿傳來已故爺爺的聲音:「學學獪岳!變成你師兄那樣!」
 
  曾經,在聽見上級劍士對獪岳撐握不了壹之型已喘之以鼻時,懦弱的他卻不知哪來的勇氣,一拳印在上級劍士的臉門上。
 
  但捍護師兄尊嚴的舉動卻被獪岳視為丟人的行為:「別惹事啊垃圾,有你這種師弟真是丟人現眼。」
 
  善逸很清楚獪岳討厭他,他也討厭獪岳。但他真的真的打從心底尊敬過獪岳。
 
  在善逸和爺爺的眼中,獪岳是多麼多麼特別的一個人。但獪岳似乎仍未滿足。
 
  也許是心中裝載幸福的箱子多了一個缺口,如果不把缺口填滿,獪岳便永遠不會感到幸福......
 
 「對不起......爺爺......我們分道揚鑣了!對不起......大哥!」
 
  預料中善逸摔得粉身碎骨的畫面沒有出現。少年的眼神變得清澈起來。那從未舞出除一之型從外戰法的日輪帶著善逸曾經的所有不甘和恥辱,斬罪孽,斷善惡:沖天際,破無限!
 
  「雷之呼吸柒之型-火雷神」金龍怒吼,驚天地、泣鬼身!金色日輪化身麒麟以極快的速度劃過惡鬼的脖子。神明降給獪岳的天罰來了!
 
  當獪岳反應過來時,他的頭顱已經出現在半空中和身體道別。人鬼不兩立,善逸的刀最終親手斬斷了師兄弟的最後羈絆。
 
  身首分離的獪岳還在震驚於火雷神的速度。剛才的那招快到連獪岳也看不清便被斬首。他甚至連善逸所用的招式也不知道。
 
  頭顱被斬下,身體不用多久便會灰飛煙滅。獪岳對善逸和爺爺的恨意和怨恨也不這時到達新的高度:「可惡!可惡!那老頭果然偏袒你!」
 
  「不是的......爺爺不是這種人......這是我自創的招式......我曾經......想用這招和你一起並肩作戰......」揮出致勝的一擊後,善逸的身體終於到達極限,和獪岳一起落向深淵......

  生命走到盡頭的獪岳的抱怨仍未停止。那個只會壹之型的垃圾竟然靠自我領悟,為只有六種戰法的雷之呼吸創造了第七種劍法!

  戰敗的不甘令悲憤交集的心情充斥獪岳全身。比起肉體即將化為飛灰,獪岳更接受不了自己竟然會輸給一直看不起的師弟。

  只剩下頭顱的獪岳卻仍在自我安慰:「不、我並沒有輸......那個垃圾也會墜地而亡......他不過和我一起同歸於盡......」

  就在這時,愈史郎的到來和接下來的言語即將把
獪岳的自我安慰徹底殲滅:「不知給予的人終將得不到他人的拖予,就像任憑貪欲膨脹的傢伙終將一無所有。因為自己產生不了任何東西。獨自死去真是淒慘啊......」

  而愈史郎在獪岳眼前抱起善逸一躍而上的舉動更是為獪岳可悲的一生揍上最後的暴擊。

  化灰的惡鬼頭顱似乎仍上咒罵甚麼,但他微弱的話語卻只能回盪在空無一人的空間,和他一同灰飛煙滅。

  上弦之六-獪岳,亡。

  
彌留之際的善逸卻身處在一片陌生的草地上。

  濃霧低垂,將思念隔成兩端。眼前的場景花草河泊盡俱全,而河流旳對岸更是出現一道善逸無比熟悉且掛念的人影......他的爺爺。

  爺爺站得很安靜,和往常無異,只是一味地看著眼前的善逸。

  看著眼前的爺爺,善逸沒有分享打敗上弦的戰績,反而開始道歉起來:「爺爺!對不起!我沒能和獪岳搞好關係!我有寫過信給他但都沒有回音!如果沒有我在,獪岳可能不會變成這副模樣!真的很抱歉!請你原諒我!我也很想成為柱來報答你的......但......但......爺爺......你討厭我嗎!求你說點什麼!」

  成功斬殺上弦沒有為善逸帶來喜悅之情。手刃師兄令心中只有更深的惆悵,意識恍惚中他開口對爺爺說的話,除了道歉,還是道歉……

  眼見爺爺沒有任何言話,善逸焦急地想跨去對岸。腳下的花朵卻死死纏住善逸的腳根。

  就在少年拼命擺脫束纏之時,爺爺的話語響起:「善逸......你是我的驕傲。」

  沒有過多的言語,一句來自至親的肯定勝過千言萬語,跨越生死,橫跨彼岸在善逸的臉上流下兩行熱淚。

  生前沒有得到肯定,今日終得故人認可。善逸他......釋懷了。不再對獪岳的死感到悔恨,不再對爺爺的死感到
自責......

  束纏善逸的花朵想必就是愈史郎和一眾隊士對善逸的緊急救治。

  善逸的情況並不樂觀,
在使用珠世研發的藥物後才阻止傷口繼續惡化,否則善逸的一顆眼珠便不能保下。甚至在用了止血劑後,仍未能停止鮮血的流出。

  要是再過一年和用熟自己血鬼術的獪岳交戰,恐怕善逸不用半秒便會死掉。

  眾隊士在救治善逸的同時似乎並不知道愈史郎的真實身份。

  這位頭髮碧綠,有著淡紫色雙眸的少年正是不受無慘掌控的第三隻鬼。他在珠世的安排下混入鬼殺隊對各隊員進行支援以及救治。

  一起趕路的眾人雖然感覺到奇怪的氣息,但卻未想過一起同行的愈史郎竟是鬼。

  而先前烏鴉的傳令速度提升也多靠愈史郎的血鬼術-目隱。

  這個特殊的血鬼術除了提升烏鴉的傳令,更能將烏鴉的視覺共享給貼上符咒的人。

  這時,愈史郎透共符咒看見,一股強大的力量正以驚人的速度快速逼近趕來的炭治郎和義勇......

  那隻鬼,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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