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限城中,炭治郎和義勇仍在奔跑。

  炭治郎的擔憂卻從未停止。奔跑至今的他們仍未曾遇過上弦,這也意味著離無慘的位置仍有一段距離。

  就在這時,一雙鐵拳狠狠打在上方的地板,用最暴力的方式來到二人所在的樓層。

  重擊之下,沿路地板盡皆碎裂。鐵拳裹含雷霆萬鈞之力,二人身處的方圓百里都因鐵拳的揮動而震動著。

  炭治郎和義勇均被開天裂地的一擊嚇得愣在原地。正當二人遁著聲音尋找震動源頭之時,一股熟悉的味道傳入炭治郎鼻腔中。





  隨著義勇口中大叫炭治郎小心,二人上方的天花板隨之碎裂。

  天花破洞,木塊碎裂。淡粉色短髮和深藍色罪人紋身映入眼簾。來者正是上弦之參-猗窩座!

  「好久不見,真虧你這種弱者還活著啊......竈門......炭治郎!」猗窩座看著眼前曾叫他卑鄙小人的少年仍活著,眼中燃起極為瘋狂的殺氣,帶著無盡的木屑和碎石,揚起霸拳急速向竈門少年的頭顱攻去。

  猗窩座的到來令炭治郎回憶起那個煉獄大哥跪倒在血泊中的黎明,大喊著猗窩座的名字手提日輪向惡鬼砍去。

  無限列車所帶的傷痛至今仍歷歷在目,而這也是炭治郎希望變強的原因。





  少年不再是那個看著煉獄大哥在前線和上弦死鬥而亡卻無力相助的弱者,經歷遊郭一戰和刀匠柱惡鬥的炭治郎今日提手提日輪,帶著生者之怒,亡者之願,親手斬斷惡鬼的頭顱!

  無限城的深處,一個巨大的肉
瘤正緩緩蠕動著。肉瘤更是伸出數道觸手纏著牆壁,使其固定在空中。

  肉瘤之內包裹著的正是鬼王無慘。無慘之所以如此大費周張躲藏在肉瘤中正是為了化解珠世的弱物。

  而捨命送藥的珠世此刻正被肉瘤狠狠固定。

  只望珠世仍能支撐到劍士趕到......





  毛筆在紙上刻劃著無限城的地形分佈。手中的毛筆未停止滑動,彼方眼中的淚水卻已奪眶而出。

  八歲的小女孩在一夜間失去雙親及姐姐又怎會不悲傷。只是大敵當前不得不把悲哀之情藏於心頭。

  手中毛筆仍在繪畫無限城結構,彼方小小的舉動卻被輝利哉發覺:「別哭,千萬不可停下手中的筆,我們不會輸的。」

  
輝利哉的話為彼方打下一枝強心針。是啊,大戰仍在持續著,萬萬不可放下手中的筆。

  強忍著淚水的彼方回應一句「是」之後便繼續指揮戰局。

  駒此未落的孩子的努力令作為前任炎柱的煉獄
槙壽郎和退役音柱宇髄天元感到極為驚噗。

  曾經因為妻子死去和認知到過去起始呼吸武士和自己之間的實力差距而迷惘並逐步放棄劍士身份的槙壽郎此刻也履行自己的責任,和天元一左一右盤坐在大門之前允當護衛,一切只為像杏壽郎那樣不負煉獄家之名。

  曾經竈門少年向前任水柱-鱗瀧左近次拜師學藝的小屋內也有一人一鬼。兩人的身份分別是鱗瀧師傅以及炭治郎的妹妹-彌豆子。





  服下珠世藥物的彌豆子此刻躺在床上,汗珠如黃豆般大小出現在鬼少女的臉上,少女更會時不時呼出一口熱氣,看起上來相當難受。

  不知道藥物能否生效,把彌豆子變回人類......

  如果藥物真的有效,那麼無慘追求千年的完美體之夢將一下子灰飛煙滅!

  而鱗瀧師傅每每想到自己竟有幸活著見證即將到來的無鬼黎明,鱗瀧師傅全身顫抖著握緊手中的毛巾,全身的血液不禁沸騰起來。

  那個雪夜,當炭治郎帶著變成鬼的妹妹抵達門前之時,他便感覺到命運的齒輪開始轉動。

  如果說鬼殺隊一次又一次與惡鬼拼殺,一個又一個為守護他人而亡的隊士,一晚又一晚的血汗訓練築造出一台龐然大物。那麼炭治郎和彌豆子的加入就像嵌入兩個小小的齒輪,
渺小卻不可或缺地推動停滯不前的機器,化身咆吼的蛟龍,衝破巨浪、逆風而行!

  鱗龍師竈門兄妹祈禱的同時,炭治郎和猗窩座的戰歌正式奏響!





  猗窩座無視義勇,以狂風掃落葉的姿態向炭治郎出拳。

  就在鐵拳和少年額頭只差半厘米至際,炭治郎一個空翻躲過猗窩座的殺招。

  「火之神神樂-火車」
少年手中日輪帶出半月炎陽,刀尖一瞬來到猗窩座左手下方。

  「上啊!上啊!上啊!
手臂都斬不斷的話又怎能斬下他的脖子!」要打倒惡鬼的信念此刻在炭治郎心中無限膨脹,日輪揮動,腥血四濺,猗窩座的一隻手在炭治郎的揮刀之下......被斬下了!

  仍想再發動攻擊的炭治郎卻在這時感到右臉正有一股拳風襲來。鐵拳再現,這一次猗窩座的速度更勝以往。

  少年腦漿爆發的畫面卻沒有出現,炭治郎情急之下使出的「火之神神樂-幻日虹」令他脫離生死險地。

  
迅猛無比的拳頭僅僅擊中幻日虹留下的殘影!

  連避兩擊的炭治郎更是在落地的一瞬間快速逼近猗窩座。





  「唰-」刀尖劃破表皮,在猗窩座的臉上留下一道血痕。

  儘管斷臂和臉上的傷痕都在中招的下一秒回復如初,但炭治郎能避過自己的殺招及連出兩擊令猗窩座不禁微微發愣。

  目睹一切的義勇更是大為震驚。曾幾何時在雪地中一直流淚為妹妹求饒的無助少年今天竟然能和上弦之參交手得平起平坐。

  炭治郎他......終於有戰鬥力不讓尊嚴和生命被剝奪。

  炭治郎剛剛表現的戰技在猗窩座的眼中可謂相當精彩絕倫。

  他也不得不承認杏壽郎當夜在無限列車所說的話正確:這位少年的確很強大。

  面對這樣的一位好對手,猗窩座自然要付上足夠的敬意!





  「術式展開-破壞殺羅針」猗窩座擺出戰鬥架勢,羅針般的雪花陣重現戰場!

  隨著猗窩座口的中一句「狂宴的時間開始吧」,竈門少年與猗窩座的宿命正式開始!

   雪花狀羅針在猗窩座腳下綻放的瞬間,義勇也進入作戰狀態。

  「水之呼吸參之型-流流無動」旋轉舞動的水之精靈再現,義勇的身影化身五道殘影,日輪帶出的水花更是形成陣陣牆
壁把猗窩座困於其中。

  能把水流連成層層防線的精妙劍技令作為武痴的猗窩座直呼奇妙,躲閃攻擊之餘仍不忘稱讚。

  他已經五十多年沒有遇過水柱了。

  「破壞殺-亂式」拳風再起,猗窩座的拳頭帶著無盡殺意,猶如千百隻野獸一同帶著滅地般的威力和速度在一瞬間摧毀「流流無動」所形成的防線,直襲義勇之處。

  「水之呼吸拾壹之型-凪」義勇在劍技舞出的瞬間化身止水。本該撕裂一切的拳風就像被磁石吸引一樣自動繞過義勇的身軀,打在義勇身後的建築。

  水之呼吸按理只有十招,而「凪」正是義勇自行研發創造的新招。這招的獨特之處是令使用者在舞劍之後化為止水,使敵方的攻勢全數失效。

  拾壹之型的出現令猗窩座欣喜若狂,更是獰笑著
醞釀下一波攻擊。

  攻擊尚未打出,炭治郎而提刀出現在猗窩座身側。

  「火之神神樂-烈日紅鏡」重劈之下揮出暗紅色的圓弧,卻只斬中猗窩座的殘影。

  炭治郎驚詫於猗窩座速度的同時,一股令人窒息的殺意在後頸出現。

  避開斬擊的猗窩座帶著收命鐮刀般的手刀瞄準炭治郎的脖子。

  速度不足以拉開距離,竈門少年正欲使出幻日虹避去猗窩座的手刀。

  但威力足從裂石的手刀和少年頸部只差半尺!

  死亡臨身之際,水流如轉動的水車般高速扭轉,義勇一記「水之呼吸拾貳之型-水車」成功砍掉猗窩座的手臂。

  義勇的到來解救了炭治郎的生死危機,同時轉移猗窩座的注意力。

  手臂迅間再生,呼嘯的拳風和迅猛的波碧在細少的空間交織在一起,將周遭的木碎和石塊盡數破壞!

  眼見猗窩座忙於和義勇交手,炭治郎趕緊提起手中日輪,向猗窩座的腳根斬去。

  日輪仍未綻出炎浪,猗窩座以察覺少年的舉動,投以他一個殺氣鼎盛的回眸。

  「破壞殺腳式-冠先割」猗窩座雙手支撐地面,倒立般踢出一記升龍。上弦強壯的腿更是令用刀格擋的炭治郎鼻中噴出大量血液,整個人如同炮彈般倒飛出去。

  浪花激起,義勇身影一閃趕至炭治郎身前,化解師弟的生死危機。

  吃下升龍腿法的炭冶郎這次沒有貿然進攻。猗窩座剛剛的殺招已被刀刃檔下,但攻擊的餘波仍對自己身體帶來如此多的傷勢。炭治郎深明之後的交鋒要更加小心,否則只會成為師兄的
累贅。

  思緒之時,猗窩座和義勇再度交戰在一起。瘋狂的拳風和剛柔交錯的水龍在這片空間完成無數次的碰撞。

  義勇久經錘練的戰技更是深得猗窩座的青睞:「多麼精湛的劍法,報上名來,我要記下你的名字!」

  「鬼沒有資格知道我的名字。我不喜歡說話,別跟我搭腔。」泠漠的態度依舊,義勇自然不會向惡鬼交代名字。

  但猗窩座卻不打算放棄問出敵人的名字。既然大家都是習武之人,那走用拳腿來交流吧!隨後,猗窩座更是送上一記踢擊!

  「破壞殺腳式-流閃群光」踢擊如招式的名字,幻化群群流星猛攻義勇的身驅。

  用刀身作盾的義勇被群星吞沒,被密集的攻擊連同大量木牆瓦片一起帶至百米開外。

  情急之下,炭治郎大喊義勇的名字。但這,正中猗窩座下懷。

  「原來他叫義勇啊!」和猗窩座話語一同到來的還有暴戾的猛擊。

  「
破壞殺-鬼芯八重芯」鐵拳在呼吸間揮出八道拳風,從四面八方一同襲來!

  「火之神神樂-灼骨炎陽」面對呼嘯而來的拳風,炭治郎用手中的刀捲起四重焰浪龍卷全數擋下。

  但擋下重拳的炭治郎仍被拳風的餘力帶至十米開外,不得不全身用力才能穩住腳步停下。

  一擊得手的猗窩座沒有急著進攻,嘴角帶著微笑,一副從容的模樣走到炭治郎身前。

  雖說實力還未和義勇以及曾交手的煉獄杏壽郎般強大,但
少年在短時間內仍能鍛鍊到此等程度確實令猗窩座相當滿意:「誇誇你吧,那晚的你不過是倒在地上的雜草罷了。杏壽郎那晚死掉真是太好了!不然你也不會有今天的進步。依舊是人類的樣子,還帶著令人痛心的無聊價值觀。」
 
  炭治郎腦中不禁浮現大哥暖如冬陽的笑容。眼前的鬼明明是殺掉大哥的兇手,此刻卻說著風涼的話。

  「你......在說什麼?給我閉嘴!不準說煉獄先生!」猗窩座對大哥的風涼話令一向溫和有禮的炭治郎無比憤怒。此刻的少年很想親手把猗窩座碎屍萬段。

  猗窩座不明白何解自己對杏壽郎和炭治郎的稱讚會激起少年的怒火。

  在他眼中,世界是殘酷的。弱肉強食是自然的法則;弱者被淘汰是自然的道理。

  但他似乎忽略了一點。

  任何人一出世也是弱小的嬰兒,如果沒有人幫助就無法活下,即使是強如修羅的猗窩座也同樣如此。

  在炭治郎的眼中,強者的存在就是要幫助弱者,而當弱者變強後也要保護更弱的人。

  面對和這想法背道而馳的猗窩座,少年絕不原諒!他要用手中日輪,親手斬斷猗窩座扭曲的價值觀!

  看著眼前仍說著要保護弱者的少年,猗窩座發現他對炭治郎的討厭並非他的弱者身份。那是從靈魂深處的厭惡,生理上的不適。

  炭治郎的話如同指甲劃在金屬上般刺耳。猗窩座本以為他對炭治郎的討厭源自他的弱小,但他很快發現即使在炭治郎變強後,那種不快感也沒有消失。

  少年的眼神、聲音和話語無一不像一把挫刀從他內藏內側削割一樣。

  突然,一隻大手搭在他的肩膊。一把從腦內出現的聲音響起:「不管做什麼,大家一開始都是嬰兒。不要和他人對比,你戰鬥的對手永遠都是自己。再十年二十年地堅持下去後就很出色了,然後就輪到你去幫助其他人。」

  莫名奇秒的話令猗窩座極為焦燥,鐵拳向後一揚,揮向後方的空氣。

  如此離奇的舉動令炭治郎直感詭異。

  和咒罵炭治郎的話一同到來的還有猗窩座的拳頭。

  「破壞殺碎式-萬葉閃柳」猗窩座的霸拳如同小形殞石撞在地表上,重拳之下更是打得二人腳下的地板爆裂開來。

  炭治郎身形一閃,勉強躲過致命的一擊。

  炭治郎只覺剛才的一拳快得無法形容。如其說是快,這種感覺和準確度......

  突然,眼前突然出現一張滿面怒容的鬼臉,打斷炭治郎的思緒。

  下一秒,下巴處炸出一股強烈的殺氣!

  「破壞殺腳式-飛遊星千輪」鞭腿再現,更是如同游星般以肉眼不可補捉的速度纏繞回旋地印在炭治郎的軀體。

 儘管已經用日輪擋下這一擊,炭治郎仍噴出一大口鮮血,這記腿法的威力之大遠超炭治郎想像。

  猗窩座剛剛的一擊如同木棍打在炭治郎的腦門,少年自開戰以來的困惑也在這一擊下被拍散。

  炭治郎終於想起猗窩座每一次的攻擊都像被羅盤指引一樣精準地朝著破綻而來。對準人體弱點的攻擊就像被磁鐵吸引而來。一定是有什麼東西吸引他的攻擊而來!

  縱使生死只隔一絲之差,少年依舊努力回憶猗窩座自無限列車一戰以來的言行舉止。

  突然,一記橫掃以來的鞭腿打斷炭治郎的思緒。

  側身險險避過一擊的炭治郎再度用手中黑刃綻放炎陽。

  「火之神神樂-飛輪陽炎」焚天炎浪猛去猗窩座脖子一揮。鋒芒抵頸之際,猗窩座微微揚後脖子避過刀尖觸及之處。

  出乎意料的一幕發生,距離不足以斬向惡鬼脖子的刀刃竟然自炎陽中搖曳扭曲,更是硬生生的增長一寸,在猗窩座的脖子中帶出一片腥紅!

  如此奇妙的一擊令猗窩座直呼新鮮,揚起手中鐵拳再向炭治郎襲去。

  在戰場中的拳風和烈焰碰撞在這片空間的同時,皓月懸空之下的煉獄家大宅靈堂內,一名少年正跪在地上祈禱。

  這位和已故杏壽郎擁有同款髮色的正是杏壽郎的弟弟-煉獄千壽郎。

  不久前,
千壽郎曾向炭治郎寄出一封書信。

  信中所記載的正是當時的炎柱和日之呼吸劍士所交談的內容。

  信中提及了
日之呼吸的使用者和無慘戰鬥的記錄,雖說令當時的炎柱失去了信心,但千壽郎始終相信同樣使用起始呼吸的炭治郎一定會打敗無慘。

  只可惜送信的烏鴉還是晚了一步,炭治郎在收到書信之前已經和猗窩座展開連天大戰。

  暴戾的拳風和舞動的長龍更是令烏鴉瑟縮在一角發抖。

  「火之神神樂-圓舞」炭治郎手中黑刃化身流刃若火,帶出半身炎月向猗窩座斬下。

  出乎炭治郎預料的一幕出現......猗窩座就在炭治郎驚詑的目光中雙手合十,把炭治郎的刀死死夾住!

  炭治郎心中暗罵不好。若不把刀刃盡快抽出便會斷裂!

  看來......只有用那招了!

  鐵頭相撞,血花四濺!炭治郎情急之下使出一記頭錘。鐵頭錘下,竟硬生生把上弦的腦袋綻出血花!

  如無意外,炭治郎的頭錘並沒奏效,抓緊日輪的雙手也沒有鬆開!

  情急之下,踢擊再現,炭治郎的鞭腿自下方踢向猗窩座的下方。

  福無雙至,禍不單行。少年的連番攻擊並沒有令修羅鬆手,而少年的體力似乎也來到極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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