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孩子們的揉合靈魂後重新入體甦醒,換父母幼稚癡呆,孩子和我重申他這一輩子需要優待照顧,並長大成一個可以照顧自己的人,吃力與否都要做好照顧的責任,不要結下任何罪孽走完一生。

我一出門就看到祂,祂在我面前主動卸下了神的形態,都不知過去了多久,大家相見時是用人的形態,當初我們都沒想過能人模人樣出現在人間...

以往的我們在世多狼狽落魄,現在的我們只需要收人魂魄。

他走過來,把他手中的燈遞給我。

「這是多少個?」





他已經卸下那份力量,而我卻頭暈目眩,他沒有放過我...

既然躲不過,那我就不用給他留面子,也不用為自己留後路。

「一個人一生有機會遇上2920萬人,相識的可能有3000人,你覺得呢。」

他停下腳步,臉色一下子就變得難看,當然他本來臉色都不好了。

「你到底是在想什麼?」





他終於有心和我了解,而不是盲目禁止,可能還有一個原因—

他意識到現在阻止我已經太遲。

「別瘋了,你鬥不過祂們的...」

我可以一個人瞞到這個地步,沒有他透露的話,絕對可以繼續下去。

幸好剛才也喝了一兩口湯,我的那份加了料,被強力壓制也不止於痛暈到失去理智—





因為我知覺麻木掉。

暈習慣了,我也不裝了,停下腳步和他說真心,怕他誤會因為他的通風報信而錯亂說話。

「談不上鬥...

只是不想祂們過得太好,人卻過得太差,當劇來看也看不過眼,全都是悲劇收場...

即使我們有機會再做人,是不是也是拿這樣艱難的劇本,得到更為難過的結局。

可我沒有這個演技捱到結尾,回不來這個位置,那只會令祂們更容易扼殺人和世界的未來。

祂們和我們這種角色,不能掌控一切,萬物會亂,失去秩序。」

「你為什麼不和我商量一下!」





他慌亂得向我大喊,這樣路沒有人走,也沒有像我們這種的流連,朋友祂這個面貌沒有人看到不用裝,假如真心的也不用流露。

「你要是有這個想法,早比我出手做事,做法比我更果斷。

你是不讚同,戀權,要坐穩你的高位。

我們早在成人的時候,就不在同一陣線了。」

我在不同的使用場景,我最不擅長的永遠是情緒和表情的展示,不知自己是生氣還是嘲笑他才能發揮出最大的情緒輸出。

他和其他人、祂們不一樣,我會用心一點,但效果向來不如預期。

預想有刻板印象,對我或對他都難以改變。





「我們當過人,受過苦,我不想再受苦所以敬業樂業。

做神做鬼做魔都不要緊,完成了祂們的願望,我們好好的用這個形態生活下去不好嗎?」

我和他的對話,永遠不知道哪一句說話是痛點,停止與爆發從來都不在我手中掌握。

承認他一直以來能掌握著我們之間對話的主導權,令他以為我說話不夠他好就能掌控到我,結果是他到現在都不知道他從來都不是我的痛點,以往我連和他對話的所有心思和情緒都是捏造出來的。

他今天的態度擊中了我的痛點,所以今天我用心了。

「你麻木了,我不能,我沒有改變規矩、阻礙祂們吸收負能量續命。

貪得無厭的永遠只可以是人,但不可以是祂們,因為人會覆滅,祂們不會。」

他突然抱頭跌倒,看來他太虔誠,向來喜歡聽到他單純真誠稱讚,在監聽他時聽到不合心意教訓他了。





也可能是從他心中得知我作反,我現正麻木中教訓不到我,也順便找他出氣。

他緩過了才輕聲發問:

「你一開始就計算好?」

「不是,我也是希敬業樂業過,但當我看得太多的悲劇受不了,喝多了自己弄的東西,被祂們發現再決定取用其他用途,完全是陰差陽錯。

結果換來是更多更差的悲劇發生,非我所願。」

我這種不討喜歡的,從不沾他的光,也不想連累他,不讓他猜了,怕他受不了痛。

畢竟我們也很久沒猜過苦痛,這回事萬物皆不宜擁有。





「你放手別管,我把你調去其他領域...」

我倒是不意外,加上他變了神情,我猜到祂們借他的手收拾我了,我不怪他。

「好啊。」

「你到底還做了什麼!」

我乖乖順從,換他不高興了。

這次是他,是祂的話只會能到很高興。

我對勁他就不對勁了。

「我播好種,只是等時間長大,我在哪裡,不重要。

甚至我再看不到,都不會影響之後的發展。

畢竟2920萬人和3000人的分別發酵,一定會比可以零秒即時發生的絕對苦痛型悲劇少生產量,但一定有機會催化半成半分善意落幕的悲劇量產生。」

突然身體極痛,真正失去本體的力量。

路上沒有過我和他,所有路都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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