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術迴戰：咒世紀元: 決戰前夕篇 02 天使與墮天

決戰前夕篇 
第二章
天使與墮天

 「你們要找的人——」
 
一個截然不同的嗓音響起，空靈中帶著某種非人的質感，清晰地從少女身上傳來。
 
「——是我。」
 




話音剛落，來栖華光滑的左臉頰上，「啵」地一聲裂開了一道縫隙。那縫隙迅速擴張，形成一張完整的嘴唇，甚至能看到底下整齊的牙齒。
 
「不要這樣接二連三地質問女孩子！！很沒禮貌的！！」那張新生的嘴氣鼓鼓地喊道，聲音和剛才的空靈嗓音完全不同，帶著明顯的情緒。
 
這超現實的一幕讓在場三個男生都愣住了。
 
「啊？」虎杖最先回神，下意識指著自己，(這、這難道跟我的情況一樣？)
 
「救你是有原因的。」最初那個空靈的聲音再度響起，平靜地解釋道，「華她以前就曾經——」
 




「哎呀！！天使！！別說了！！」來栖華整張臉瞬間漲得通紅，慌亂地用手緊緊摀住臉頰上那張多出來的嘴。
 
然而下一秒，那張嘴竟在她手背上重新成形，繼續把話說完：「——總之，你們在找我，看來是知道我的術式吧？」
 
天使術式——名稱未知，效果為【術式無效化】。
 
天使: 「無論是何種術式，即便是結界術也無法例外。正因如此，我們能夠自由穿越各個結界。之所以從東京第二結界轉移到這裡，是因為那邊靠海，環境導致咒靈數量龐大(有一部分原因是鹿紫雲一在那邊活動)，相比之下這裡更適合隱藏。」
 
伏黑微微皺眉：「但是只要避開夜晚，咒靈的行動模式並不難預測吧？」
 




「我的目的，是肅清所有『受肉』的泳者。」天使的聲音陡然轉冷，「他們大多數在受肉的過程中，會徹底剝奪容器原有的自我意識。無論是刻意為之還是無心之失，這種行為都不該存在，明顯違背了上帝的戒條。」
 
「上帝？」伏黑的眉頭皺得更緊了。
 
「只是我個人的信仰，你不必在意。」天使的語氣恢復平靜，「正因如此，我選擇了與華共生的方式，而非奪取。」
 
來栖華這時才放下手。她鼓起腮幫子，沒好氣地抱怨：「拜託你別再喋喋不休地把我的隱私全都說出去好嗎？」
 
伏黑沉思片刻，問出了關鍵問題：「天使，你的術式……能夠將受肉後的泳者，強行恢復到受肉前的狀態嗎？」
 
「不知道。」天使回答得毫不猶豫，「但我可以斷言，九成九的機率，那個人會死。受肉本質上是靈魂與咒物的深度融合，想要在不傷及根本的情況下將任何一方安全剝離，幾乎是不可能的。」
 
「虎杖？」伏黑立刻轉頭看向身旁的夥伴。
 
虎杖的臉色變得複雜，低聲說：「我的術式嗎……但我只能短暫喚回靈魂，做不到徹底剝離啊。」（如果是天使的話……說不定真的能把我跟體內的宿儺一起徹底消滅……）




 
天使似乎察覺到了什麼：「你這麼問，難道在場有人想要恢復原來的肉體？很遺憾，我恐怕幫不上這個忙。」
 
「不，」伏黑搖了搖頭，目光堅定地看向她，「我們想請你解除的，是一個叫做『獄門疆』的特級咒物的封印。」
 
「原來如此。」天使的聲音裡多了幾分了然，「如果是針對咒物本身的封印，那麼，應該是可以解除的。」
 
聽到這個確切的回答，伏黑惠和虎杖悠仁不約而同地抬起手，用力地碰了一下拳頭。
 
（一切順利……這樣一來，五條老師就能復活了……）伏黑心中湧動著希望，但同時，一股難以言喻的不安也悄然浮現。（順利得……簡直讓人害怕。）
 
「但是，」天使繼續說道，「你們必須先協助我們完成一件事，之後我才能幫你們解除獄門疆的封印。」
 
伏黑的心一沉：「不會是要……殺光所有受肉的泳者吧？」
 




「那倒不至於。」天使的聲音依然平靜，「在眾多受肉泳者中，只有一個人是我無論如何都要消滅的——『墮天』。只要能夠殺死這個泳者，我保證會竭盡全力協助你們。」
 
就在這時——
 
虎杖的意識被猛地拉扯，瞬間墜入一個熟悉又令人作嘔的空間。血色的天空，堆積如山的骸骨，這裡是宿儺構築的精神領域。
 
「有什麼事嗎？」虎杖對著那個悠閒地坐在骨堆上的身影冷冷地說，「我光是看到你這張臉就覺得噁心。」
 
宿儺發出低沉的笑聲：「呵呵，我只是想在那個蠢材說漏嘴之前，親自告訴你這件事。」
 
「什麼事？」
 
宿儺的雙眼微微眯起，嘴角勾起一個惡意的弧度：
 
「我，就是『墮天』。」




 
「……蛤？！」
 
「虎杖？」
 
伏黑的呼喚將虎杖拉回現實。他瞬間回神，發現自己還坐在酒店的房間裡，額頭上卻已經佈滿冷汗。
 
「怎麼了？」伏黑關切地問。
 
「呃……沒什麼，」虎杖勉強扯出一個笑容，「只是突然有點不舒服。來栖，可以跟妳換個位置嗎？我想坐一下沙發。」
 
「可以哦。」來栖華爽快地起身。
 
兩人交換位置後，高羽關心地湊過來：「肚子疼嗎？」
 




「不是……」虎杖搖搖頭，腦中飛速運轉著該如何把這個關鍵的情報傳達給伏黑。
 
突然，他猛地站起來，張開雙臂，做出一個拍翼的姿勢（墮天……），然後用手指用力指向自己的胸口（在我體內），最後猛地將額前的劉海向上掀起，露出整個額頭（宿儺！！）。
 
伏黑面無表情地看著他這一連串詭異的動作：（這傢伙在幹什麼？完全看不懂……等等，他是不想讓來栖知道某些事情？）
 
他的視線瞥向來栖華，卻發現少女正專注地凝視著自己，完全沒注意到虎杖的異常舉動。
 
（不對，不是來栖……他是不想讓天使知道。）
 
伏黑再次回想虎杖的動作：張開雙臂→指向自己→掀起頭髮……
 
（！？）
 
虎杖看著伏黑恍然大悟的表情，連連點頭。
 
（要解開五條老師的封印，和天使合作是必不可少的。但條件是殺了「墮天」，而「墮天」就是宿儺！也就是說，天使的真正目標是——）
 
（——虎杖本人！！）
 
虎杖的眼睛還在不停地眨：（怎麼樣，懂了嗎？）
 
（這下麻煩了……）伏黑心中警鈴大作，（現在最大的問題是虎杖這傢伙……）
 
（為什麼宿儺要我保密？）虎杖同時在飛速思考，（一定是因為天使擁有將宿儺徹底消滅，讓他再也無法復活的能力。）
 
（「回憶閃現——少年院中，宿儺曾說：『我敢斷言，那傢伙沒有自己尋死的膽量。』」）

（還在瞧不起我嗎？別忘了，我已經死過一次了。現在分數也攢夠了，伏黑那邊應該沒有後顧之憂，等這些事情告一段落……）
 
（我會去死的。只要我死了，一半以上的宿儺都會隨之消失，五條老師也能獲救。這筆交易，絕對划算。）
 
伏黑凝視著虎杖看似平靜的側臉，心中湧起強烈的不安。
 
（最大的問題就是虎杖這個笨蛋……他是真的會毫不猶豫地犧牲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