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術迴戰：咒世紀元: 決戰前夕篇 03 薨星宮的意外來客

決戰前夕篇
第三章
薨星宮的意外來客

11月13日，京都結界·三神宮
 
「御三家的咒力特徵，總算被各個結界完整記錄下來了。」羂索的聲音在空曠的神社境內響起，帶著幾分滿意的輕快，「要找到這三種最純粹的咒力樣本，可真是不容易啊。你說對吧，禦明？」
 
在她面前，那具屍體緩緩睜開眼晴。
 




禪院禦明——千年前的咒術師，在此刻完全復活，降臨於現代咒術界。
 
「你是誰？」禦明的眼中閃過一絲凌厲，「為何要將我復活？」
 
羂索輕笑一聲：「換了這副模樣，確實很難認出來呢。不過老朋友這麼說，我還是有點傷心的。」
 
隨著意識逐漸清醒，禦明對周圍咒力的感知也越發清晰。他仔細感應著眼前之人的咒力波動，眉頭微皺：「羂索？你……受肉了嗎？」
 
「不不不，」羂索搖了搖手指，「這是一種你從未見過的術式。」
 




說著，他緩緩拆開額頭上那道顯眼的縫合線，然後——竟將整個頭蓋骨掀了開來！
 
大腦的紋路在空氣中微微搏動，這詭異的景象讓禦明瞳孔微縮。
 
「算是從其他國家學來的邪術吧。」羂索若無其事地將頭蓋骨復位，再用縫合線把額頭縫起，「不過在日本，術式這種東西本來就不分正邪，歸根結底，不過是殺人的工具罷了。」
 
禦明沉默片刻，最終擺了擺手：「罷了。說吧，特意將我復活，到底有什麼陰謀？」
 
「難道人家想見你一面都不行嗎？」羂索故作委屈地嘟起嘴。
 




「少來這套。」禦明冷冷地打斷他，「在任何其他時間點復活我，你都可以用『想見我』這個理由搪塞過去——唯獨現在不可能。因為那個預言，對吧？」
 
羂索的嘴角勾起一抹神秘的笑意：「難道你就不想親眼看看，預言中的那個世界是什麼樣子嗎？」
 
「…………我從未想過，竟然真的有人能將我復活。」禦明的語氣中帶著複雜的情緒。
 
「哼哼……懂了。」羂索瞭然地點頭，隨即話鋒一轉，「那——天元呢？你不想見見她嗎？」
 
禦明的身體明顯僵硬了一瞬，聲音低沉了幾分：「……我深愛著自己的妻子。往事，就不要再提了。」
 
「是嗎？」羂索的笑容變得意味深長，「那我現在就去『拜訪』一下她。你要跟過來嗎？」
 
11月14日，薨星宮深處
 
天元用結界術創造出的日式房間內，茶香裊裊。九十九由基盤腿坐在榻榻米上，目光直視著對面那個非人的存在。




 
「十二年前，除了天內理子之外，就沒有其他星漿體了嗎？」由基單刀直入地發問，「當然，除了我之外。」
 
天元平靜地回答：「沒有比天內那孩子更合適的了……」
 
「也就是說，並不是完全沒有其他選擇嘛。」由基向前傾身，語氣強硬，「為什麼寧可冒著這麼大的風險也要拒絕同化？我再問你一次，老太婆。」
 
天元長長地嘆了口氣，臉上的皺紋似乎更深了幾分：「唉……與其說是拒絕，不如說是接受了現實。」
 
她解釋道：「與星漿體同化，會讓我這個不死之身的肉體重新初始化。而我的靈魂不僅僅是單純的年齡增長，更是一種……進化。沒有人能夠保證，進化後的我對人類而言，不會變成一個更大的災難。」
 
「但是同化失敗後，我在進化過程的盡頭，將自我意識強行延伸到了肉體之外。」天元抬起手，周圍的結界隨之泛起漣漪，「只能像這樣，依靠結界術來維持最後的理性。」
 
九十九由基給自己倒了杯茶，一飲而盡，然後重重地放下茶杯。
 




「別開玩笑了！」她的聲音中壓抑著怒氣，「擅自讓孩子們背負罪孽，還把利用他們這件事說成是保持理性？而且——」
 
「對不起。」天元突然打斷了她，「我從來沒有想讓你們背負罪孽的意思。」
 
「蛤？」由基愣住了。
 
天元繼續說道：「事實上，就算我成功與星漿體融合，也改變不了結界正在逐漸弱化的結果。所以，我需要的是一個人——一個能夠代替我支撐結界的人。」
 
由基的臉色驟變，她似乎猜到了什麼：「你該不會是在開玩笑吧……」
 
「你猜得沒錯。」天元直視著她的眼睛，「死滅洄游要結束，關鍵就在我身上。現在運行的所有結界，都是基於我所設下的四大結界為基礎。」
 
「我和羂索做了個交易——以協助死滅洄游的運行為代價，換取他復活一位千年前的術師。」天元的語氣平靜得可怕，「但她不知道的是，我的結界除了『崩壞』，還有『與人融合』這種不可預知的後果之外，還有第三種可能——『修補』。」
 
「而那個被復活的術師，正是完成『修補』的關鍵。」天元的眼中閃過一絲決然，「我這一招，叫做置之死地而後生。如果你們能打贏他，那我們就能迎來生機；如果打不贏……」




 
她沒有說完，但由基已經明白了她的意思。
 
「只能寄託在那些孩子身上了。」天元輕聲說道。
 
「你活了這麼久，計劃就只有這種程度？！」由基終於壓抑不住怒火，猛地站起身，「所以我最討厭你這種老人了！不是所有後輩都要為你的選擇負責的！」
 
天元坦然接受她的指責：「抱歉。但如果提早告訴你們真相，那個術師就無法復活了。」
 
「非要等到局面變得這麼危險才肯說出來？真有你的啊。」由基氣極反笑，「我無話可說了。天元，你記住——術師的命也是命！」
 
天元沉默不語。
 
「你最好還藏著什麼後手，天元。」由基死死地盯著她，「否則——」
 




「喀啦——！！」
 
一聲刺耳的碎裂聲從薨星宮主廳方向傳來，打斷了她的話。有人用暴力強行突破了外層結界！
 
薨星宮主廳
 
結界的碎片如水晶般四散飛落，一道身影悠然踏入這個聖地。
 
「哦？」羂索的目光掃過空曠的大廳，最終落在擋在他前方的身影上，「我沒什麼計劃要用到你，也對你沒什麼興趣了。」
 
大廳中央，脹相靜靜地站立著，他的目光死死鎖定在羂索身上，眼中翻湧著複雜的情緒。
 
「巧了，我也對你沒興趣。」脹相的聲音冰冷，「只是不知道為什麼，一看見你，就莫名其妙地湧起一股殺意。」
 
「嘖，」羂索不耐煩地咂嘴，「天元在哪？」
 
「那個外星老太婆好像不太想見你。」脹相嘲諷地勾起嘴角，「你被討厭了啊。」
 
「這麼說，你就是被派來擋路的一次性炮灰囉？」羂索輕蔑地笑著，「那可得再加把勁啊。死滅洄游已經完成了它的使命，天元也沒有必要再維持結界了。」
 
他不緊不慢地向前邁步：「不但得到了我想要的東西——禦明，新世界的前置準備也做得差不多了。」
 
脹相心中一震：（什麼鬼……可是天元說的好像有點不一樣……悠仁他應該沒事吧？）
 
「總之，要是我抓到天元的話，輸的就是你們了。」羂索的笑容越發深邃，「到時候整個日本，乃至全世界都會完蛋。天元啊——」
 
他故意提高音量，讓聲音在整個薨星宮中迴盪：「這種事情在千年前就已經發生過一次了，只是你不想重蹈覆轍而已。但畢竟要有人來推動這一切的發生，而且……」
 
羂索的語氣變得玩味：「另外那個人，可不是這麼想的哦。究竟身為咒靈的你，和身為人類的禦明徹底融合之後，會發生什麼呢？」
 
「你到底想說什麼……」脹相的眉頭緊鎖。
 
「誰知道呢？」羂索輕笑著，「等你有命活下來再說吧。我之所以一直研究咒靈與人類的結合，都是為了這最後一步。」
 
他的目光在脹相身上打量了一番，搖了搖頭：「不過截至目前為止，實驗結果都不是很理想。看來真的要那兩個人，才能成為最完美的作品。」
 
「你是在侮辱我和弟弟們嗎？！！！」脹相的怒火終於被徹底點燃。
 
「是哦，」羂索毫不留情地承認，「都是失敗品。你們九個兄弟——全部都是。」
 
血液瞬間從脹相臉上的疤痕中湧出， 「加茂……」脹相的聲音因極致的憤怒而顫抖，最終化作一聲震耳欲聾的咆哮：
 
「憲倫！！！！！！」
 
羂索面對這滔天殺意，只是淡淡地回以一聲：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