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術迴戰：咒世紀元: 咒世紀元下篇 02 容身之所

咒世紀元下篇
第二章
容身之所

白狐聽到虎杖那聲石破天驚的大喊，細長的眉毛微微一挑：「平安時代…此話何意？」
 
伏黑趕緊上前一步，用手肘不輕不重地頂了虎杖一下：「沒事，就單純是這個人腦子突然短路而已。」（天元大人把我們送到這個時代，絕非偶然…一定是想我們在此找到分解「天御界」的關鍵…這位白狐先生深不可測…或許，我們該留下來…）
 
白狐那雙彷彿能洞悉人心的眼睛在兩人身上掃過，嘴角噙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你們兩位著實奇怪，想來並非京城派來召我回京之人。」
 




虎杖自知失言，只能尷尬地抬頭望天，吹起了不成調的口哨。
 
伏黑試圖解釋：「是的…我們…」
 
話未說完，便被白狐輕聲打斷：「我不知二位從何而來。不過，身為禁厭師，手上想必也背負了不少人命吧？不瞞你們，我對禁厭師…向來沒什麼好印象。」
 
「沒有的事！」虎杖搶著回答，語氣坦蕩，「我們對付的，都是咒靈而已！」
 
伏黑內心幾乎在吶喊：（又來了！！死滅洄游時不就跟你說了嗎！不同時代的術師對於「生命」的界定根本不同！！）他只能低聲喝道：「虎杖，閉嘴！」
 




白狐聞言，卻發出一陣爽朗的大笑：「哈哈哈，你這孩子，心裡想什麼，嘴裡就說什麼，在這世道上，怕是難以立足啊。」
 
虎杖卻搖了搖頭，眼神異常認真：「不，大叔。我能看到人的靈魂。你不是壞人。」
 
伏黑難以置信地看著他：「喂…你說真的？單純的你能分清好壞…？」
 
「是真的，」虎杖肯定地點頭， 「我只在脹相大哥和乙骨前輩身上，見過像你這樣…毫無陰霾與惡意的靈魂。大叔你的靈魂，也是這樣的顏色。」
 
伏黑沉默片刻，終於鬆口：「…好吧。」
 




白狐眼中閃過一絲訝異：「哦？竟有能直視靈魂的禁厭師…只殺咒靈麼…」 他不再多言，袖袍一拂，兩道符咒憑空出現，無火自燃，化作兩隻靈動的符鳥，輕盈地飛向兩人頭頂盤旋。
 
伏黑瞬間戒備起來：「大叔，你想做什麼？」
 
白狐語氣平靜，卻帶著不容置疑的意味：「若要取信於我，便乖乖待著，等我施術完畢。」
 
不多時，符鳥飛回他手中，還原成符紙。白狐低頭仔細審視著符紙上理應顯現的內容，眉頭卻微微蹙起——兩人的信息彷彿被一層無形的屏障徹底遮蔽，只能看到一片混沌。
 
「這不過是尋常的命格符…」白狐抬起眼，目光中帶著探究， 「但我什麼也看不到。只能說…二位，並非是人類。」
 
伏黑忍不住反駁：「你這占卜，一點都不準吧？」
 
他話音剛落，雲兒的腦袋就從門後探了出來，氣鼓鼓地維護道：「爹爹的占術是舉世無雙的！你太沒禮貌了，臭小鬼！」
 
白狐無奈地看向女兒：「雲兒啊…你已快行及笄之禮，可否莫要再這般孩子氣？你眼前這兩位年輕人不過剛到束髮之年，卻比你穩重多了。」




 
「我想繼續練書法嘛！」雲兒跺腳嬌嗔。
 
「雲兒，再稍待片刻，為父馬上就好。」
 
「不要！有什麼秘密是我不能聽的嗎！」
 
「雲兒！不可任性！」白狐語氣稍沉，帶著歉意對虎杖和伏黑說，「是在下管教無方。」隨即又對女兒道，「你再這般胡鬧，那幾卷唐卷，便暫且由為父保管了。」
 
雲兒頓時蔫了，拖長了音調：「啊——爹爹…好吧…」 她沮喪地縮回房間，還不忘回頭瞪了伏黑一眼。
 
白狐嘆了口氣：「讓小女擾了二位清聽，我們繼續。」他將那兩張依舊空白一片的符紙置於案上， 「依二位方才的表現，以及在下多年閱歷，妖魔鬼怪之流，確實不像。何況，我們並無『咒靈』此種稱呼。

「你們是人類，而我卻看不透…只能說，這是窺探了『天命』，是要折損壽元的。」
 




虎杖一臉茫然：「什麼是天命？」
 
白狐被他逗樂了：「哈哈哈，你啊，果然是個直腸子。」
 
伏黑只得湊到虎杖耳邊，壓低聲音解釋：「就是看到未來的意思…」
 
虎杖恍然大悟：「哦——懂了！伏黑你好厲害！」
 
伏黑無力吐槽：「…這但凡受過義務教育都該懂吧。而且經過你剛才那一連串自爆，我們的老底都快被掀光了。」
 
虎杖卻不以為然：「我覺得坦誠點也沒什麼不好。這大叔是真的好人，你別總那麼戒備。」
 
伏黑看著他，最終還是嘆了口氣：「唉…算了。」（或許…正是你這樣，大家才會不由自主地相信你吧…）
 
白狐將兩人的小動作盡收眼底，不再追問：「也罷，我不再多打聽。放心，此事我也不會向外人提及。不過，粉髮的小子，話出口前需三思。而黑髮的小子，你每一次試探都心思過重，將來恐要吃虧。罷了，你們的命格符雖無具體內容，卻顯出六字箴言——既來之，則安之。」




 
虎杖這次聽懂了，高興地說：「這句我懂！謝謝大叔！」
 
伏黑則恭敬地行了一個作揖禮，順手把虎杖的腦袋也按了下去：「十分感謝先生指點。」
 
雲兒的腦袋又像地鼠一樣探了出來，不依不饒：「我爹爹才不是什麼大叔呢！你們又闖進來，又讓爹爹白白耗費心力占卜，太失禮了！至少該報上名來吧！」
 
伏黑從善如流，再次道歉：「真的非常抱歉。我叫伏黑惠，這個一根筋的傢伙叫虎杖悠仁。」
 
雲兒眨了眨眼：「有姓氏？是貴族嗎？」
 
白狐適時接口：「你們稱我大叔或白狐先生皆可。這是小女陸雲，亦可喚她雲兒。」
 
雲兒立刻強調：「不行！『雲兒』只有爹爹能叫！你們兩個！」她特意走到伏黑面前，仰頭看著他（儘管身高或許並不佔優），「尤其是你，奇怪髮型的小孩！要叫我姐姐！」
 




伏黑嘴角微不可察地抽動了一下，沒敢反駁。
 
虎杖在一旁看得嘖嘖稱奇：「哇，第一次見你被這麼說都不還嘴欸。」
 
伏黑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客隨主便而已…」
 
白狐微笑著提出邀請：「若兩位不嫌棄，可在此稍作休整。你們這身奇異服飾，也該換下了。我會讓雲兒去找兩套合身的衣物來。」
 
虎杖爽快答應：「哦——謝謝大叔！」
 
伏黑再次按下虎杖的頭，姿態放得很低：「非常感謝白狐先生。那我們就先失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