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世紀元下篇
第九章
相依為命

伏黑獨自站在院中,望著夜空喃喃自語:「我到底該怎麼辦啊...津美紀姐姐...五條老師...」
 
「算了吧...伏黑惠,在這個時空裡,他們的靈魂都見不到我,哈哈...真是該死...明明是我親手害死了你們,卻還奢望著能像從前一樣...」
 
一件溫暖的大衣輕輕披在他肩上。白狐不知何時來到他身邊:「就算是夏天,夜風也會著涼的。」
 




「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伏黑聲音沙啞,「說不定將來,我會親手殺了你和雲姐,就算你們是我的救命恩人...」
 
白狐輕輕搖頭:「沒有為什麼。就像雲兒說的,你身上有種特別的親切感。再說,別說氣話了,初到陌生環境,會感到失落很正常。」
 
「我不是在說氣話...」伏黑低下頭,「我是真的做過...親手殺死至親之人...」
 
「再這樣想下去會走火入魔的。」白狐語氣溫和,「那個受肉術師給你留下的陰影太深了。」
 
「所以我才想...連同我心裡這些陰影一起消失...」伏黑的聲音帶著顫抖,「我真的受夠這種折磨了...」
 




白狐沉吟片刻,輕嘆道:「這樣吧,我收你為徒。」
 
「不用了,白狐先生...你說得對,連變強的理由都找不到,還談什麼變強...」
 
「誰說收徒就一定要教禁厭術?」白狐微微一笑,「在下除了禁厭術,還寫得一手好書法,本國和中土的典籍也閱覽無數。明天開始,陪我寫書法吧,就像教雲兒那樣。」
 
伏黑終於露出一絲笑意:「修心嗎...不過白狐先生的修心課程真的有效嗎?雲姐的性格可是那樣呢...」
 
「你這小子,還敢質疑師父?」白狐佯裝不悅,隨即又笑了,「不過雲兒在禮儀方面的確還需要加強...」
 




「哈哈哈,沒關係...」伏黑真誠地說,「陪我聊了這麼多,謝謝你,白狐先生。」
 
「那就別在室外吹風了,你剛醒來,容易著涼。回房休息吧。」
 
次日中午,伏黑才從睡夢中醒來。這是他許久以來睡得最安穩的一夜。他慢悠悠地走出房間,看見白狐早已為他準備好早點。雖然飯菜已經微涼,但這一幕讓他心頭一暖。
 
「今天特意沒叫醒你,讓你多睡會兒。」白狐笑著說,「等雲兒回來可就沒這待遇了,這算是我對小孩的過度縱容吧。」
 
「謝謝白狐先生...你比我的親生父親還要好...」
 
「養不教,父之過。既然生下孩子,就要負起養育的責任。」白狐輕嘆,「想必你在那樣的家庭中長大,很不容易吧?」
 
「我從小和姐姐相依為命,至於父親...從來沒見過...」
 
「看來人性過了千年也還是如此。」白狐搖搖頭,「先吃包子吧,這個涼了也能吃。」




 
「謝謝白狐先生。」
 
「吃完就開始練習書法。」
 
幾日相處下來,伏黑漸漸對這位傳說中的術師產生了信任。
 
「哈哈哈...」伏黑突然笑出聲。
 
「怎麼了?不好吃嗎?」
 
「不是,很好吃...」伏黑眼神柔和,「有情飲水飽嘛...我...很羨慕雲姐,有您這樣好的父親。沒想到歷史上鼎鼎大名的安倍晴明這麼溫暖,我還以為您是那種只專注於政治和術法,不近人情的人呢。」
 
「我在後世是這樣的評價嗎?!」白狐驚訝。
 




「不,我也是聽別人說的。」伏黑解釋道,「其實我對先生著作沒什麼興趣。但親身接觸後,才知道您是什麼樣的人。」
 
「哈哈哈,就當你是在誇獎在下了。」
 
「白狐先生,我吃完了,今天要練習什麼?」
 
「很簡單,幫我把這幾卷書抄完。」白狐起身從書櫃取出幾本厚重的書籍,「在雲兒和悠仁回來之前,看看你能不能抄完。」
 
看著堆積如山的書卷,伏黑不禁倒吸一口氣:「我...盡量吧。」
 
伏黑在書桌前坐下,拿起毛筆,翻開書卷認真書寫。但白狐很快發現了他的異常。
 
「你的呼吸太亂了。」白狐走近觀察,「寫字最要緊的是靜心。」
 
伏黑尷尬地笑了笑:「不是...其實是...我不太會用毛筆...」




 
「後世已經不用毛筆寫字了嗎?」
 
「是的...上次用毛筆還是五六歲的時候,而且沒養成習慣...抱歉。」
 
「哦哦~不用道歉,是我想得不周到。」白狐體貼地說,「那先不抄書了,從基礎開始練習怎麼用毛筆吧。」
 
「明白。」
 
「首先,你握筆的姿勢沒問題,但下筆時輕重不分。」
 
白狐又從自己桌上拿起一捲書卷,都是中國文字的筆劃作為內容:「這是來自唐土的筆法,雲兒小時候也是從這個開始練的。記住,一撇一捺,落筆的輕重,都關係到能否寫出一手好字。」
 
「知道了,白狐先生。」(練這些到底有什麼用...該不會是白狐先生想找個人陪他練字吧?唉...不管了,反正等到雲姐回來就不用練了。不知道虎杖現在怎麼樣了,那個玄眆,雖然還沒變成後來的宿儺...但虎杖說他本性難移,希望不會在路上就對他下手...)
 




與此同時,已經趕路一天一夜的虎杖被顛簸的馬車晃得頭暈眼花。
 
「你又不舒服了?」雲兒關切地問,「要不要下車休息會兒?」
 
虎杖勉強搖頭:「沒事,陸雲姐姐,只是有點不習...yue~~」
 
話未說完,他已經探出車外吐了起來。
 
玄眆抱著雙臂旁觀:「這次禁厭的藥草沒用,你是單純的暈車。有些食材能緩解你的不適,但得先忍著,那些食材不是給你準備的。」
 
「沒事...我會習慣的...」
 
玄眆看着這個壯碩的年輕人因為坐車而陷入如此窘態,只能出聲安慰:「唉…再堅持一下,可以嗎?」
 
「當然可...yue~~~」
 
「唉呀!沒想到你這麼嚴重!」雲兒著急地拍著他的背,「大哥,停車吧!」
 
「再堅持一會兒就到厭月之森了。」玄眆安撫道,「那裡有很多受禁厭滋養的食材。到了那裡,你們兩個就在原地休息,我和其他人進去採集。」
 
雲兒一邊輕拍虎杖的背,一邊抱怨:「真是的,早知道讓爹爹準備些止吐的藥了,真是服了你了。」
 
「抱歉...」虎杖虛弱地回應,(這馬車也太晃了!連我這個從不暈車的人都受不了...而且...玄眆到現在都沒打聽我的事...他特意帶我來,到底有什麼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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