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術迴戰：咒世紀元: 咒世紀元下篇 11 人命如草
咒世紀元下篇
第十一章
人命如草
黑影團一掌拍下，虎杖早已閃身來到黑影身後。
砰的一聲巨響！咒靈被瞬間粉碎，屍塊四散飛濺。
「沒事吧，陸雲姐姐？」虎杖關切地問道。
雲兒驚魂未定地點點頭：「嗯...沒事...謝謝你，悠仁。剛才那個黑影......是可以觸碰到的嗎？」
「黑影？」虎杖這才想起普通人通常看不見咒靈，（對了...既然她能看見黑影，說不定陸雲姐姐的咒力有機會在這裡解封！）
「爹爹以前對我施過法術，所以我從來都看不見那些妖怪......」雲兒小聲解釋。
「這下可麻煩了。」虎杖皺起眉頭，「你身上的咒力比普通人強得多，卻看不見咒靈，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
雲兒茫然地搖頭。
「這意味著你完全沒有自保的能力。不過別擔心，我會想辦法幫你恢復的。」
「真的嗎！？」雲兒又重燃希望。
「我們一邊找玄眆大哥，一邊想辦法解決你的問題。」
雲兒開心地點頭，正要繼續前進，卻猛地停下腳步——玄眆正站在不遠處，眼神中帶著明顯的責備。
「你們兩個為什麼會在這裡？」玄眆的聲音冷得像冰。
雲兒縮了縮脖子：「我...我害怕...所以進來找大哥......」
玄眆的怒氣明顯上升：「不是叫你們乖乖等著嗎？！這樣我怎麼敢帶你去藤原文太府！」
雲兒嚇得躲到虎杖身後，把他往前推了推。虎杖連忙解釋：「玄眆大哥，陸雲姐姐她——」
「有讓你說話嗎！」玄眆厲聲打斷，「你們兩個連我的命令都敢違抗，我真不敢想像到了關白府會鬧出什麼亂子！」
「大哥...對不起...」雲兒的聲音帶著哭腔，「雲兒再也不敢了......」
岑人適時插話：「大人，既然已經找到鬼谷之蘑，我們還是先離開吧。」
這時其他隨從趕到，看到玄眆先一步找到兩人，心知大事不妙，連忙跪地求饒：「玄眆大人！是小人一時疏忽，請大人重罰！」
玄眆看都不看他們一眼，揮袖轉身：「先出去再說，這裡妖怪太多。」
一個隨從偷偷對同伴低語：「幸好...逃過一劫......」卻沒注意到同伴已經嚇得當場失禁。另外兩位隨從上前將他們押著往森林外走去。
回到馬車旁，雲兒和虎杖因為闖禍都不敢出聲。兩個隨從立刻跪地磕頭：「小人知罪！求大人饒命！」
虎杖看著他們驚恐的模樣，忍不住求情：「師父...說到底都是我們的錯，要罰就罰我們吧...」
「罰你們什麼？」玄眆冷冷反問。
「不是虎杖大人的錯！」隨從急忙辯解，「是小人看管不力，求大人——」
咻！
一道凌厲的斬擊劃過，求饒的隨從瞬間被一分為二，當場斃命。
另一個隨從嚇得魂飛魄散，還沒來得及反應，玄眆已經將他斬成碎片。
雲兒被這血腥的一幕嚇得呆立當場，虎杖更是回想起宿儺在澀谷大開殺戒的場景。
「為什麼說殺就殺！！為什麼！！」虎杖憤怒地揪住玄眆的衣領，另外兩位隨從立刻拔刀架在他脖子上。
岑人連忙勸解：「虎杖大人請冷靜！剛才被殺的其中一人是藤原氏派來的眼線。安倍小姐方才那番胡鬧，已經讓他發現您並非玄眆大人的徒弟。若是讓他回到關白府通風報信，不僅我們會有危險，連安倍大人都可能被牽連！」
雲兒這才回過神，顫聲道歉：「對不起大哥...是雲兒太任性了...」
虎杖鬆開手，低聲問：「那...另一個也是藤原的眼線嗎？」
「他？」岑人搖頭，「這人倒不是。但他已經是第二次隨玄眆大人出行，上次犯錯時大人網開一面饒他一命，機會...不會有第二次。」
「上車，繼續趕路。」玄眆下令。
虎杖緊握拳頭：「為什麼要這樣隨意奪走別人的性命！！」
玄眆見他仍不罷休，沉聲道：「你以為任性胡來不需要付出代價嗎？若不是師父特意交代，剛才那一擊就是落在你身上。這是要讓你記住，不該做的事就不要做。」
雲兒還呆立在原地，玄眆看向她：「雲兒，若是在宮中或關白府闖禍，可沒有下人替你頂罪。到時候不僅悠仁要替你承擔殺頭之罪，連師父都會被威脅，成為藤原氏的傀儡。」
「雲兒明白了...」
岑人適時提醒：「請各位大人上車啟程。」
馬車繼續前行。經歷了方才的事件，虎杖心情沉重，連暈車的不適都感覺不到了。雲兒明顯對玄眆心生畏懼，輕輕抓著虎杖的衣角。玄眆則抱著雙臂，一言不發。
（我終於明白伏黑說的話了...在這個時代，下人的性命根本不值錢。戰火連天，受苦的總是平民百姓，只有上位者才有資格談論生死...可惡！這是多麼令人作嘔的價值觀...我為什麼會以為這個玄眆是宿儺善良的一面？他根本就是個視人命如草芥的惡魔！！）
「喂...悠仁...」雲兒輕輕扯了扯他的衣袖，「我困了...借我靠一下肩膀好嗎？」
虎杖注意到她眼中的淚光，輕聲答應：「好。」
車廂內一片寂靜，只有車輪滾動的聲音。雲兒很快睡著了。這時，玄眆突然開口：「悠仁，你到底是從哪裡來的？」
（伏黑說過：有人問你從哪裡來，千萬別傻傻地說東京，那時候的東京叫江戶，只是個無名小村...）虎杖謹慎地回答：「玄眆大哥...我來自江戶...您可能沒聽過，是個很偏僻的地方...」
「哦？江戶？」玄眆挑眉，「怎麼會沒聽過？師父的村落，就叫江戶。所以——」他的咒力因憤怒而外溢，死死盯住虎杖，「你到底是從哪裡來的？藤原...你是不是藤原派來的人！」
「絕對不是！」虎杖急中生智，「藤原...（糟了！該怎麼解釋...有了！）藤原怎麼會用我這種既不懂禮數又沒什麼知識的人！」
「說得也是...」玄眆若有所思，「以你的頭腦，藤原氏確實不會用你。」
「對！我絕對不會害安倍大叔他們的！」（這次真是多虧我這不靈光的腦袋啊...）
這時雲兒被吵醒了，一睜眼就看到玄眆怒氣沖沖的樣子，嚇得連忙道歉：「對、對不起大哥！雲兒不小心睡著了！」
玄眆看著她驚恐的模樣，輕嘆一聲：「唉...所以我才不想帶你進宮。光是殺個下人就嚇成這樣，我已經盡量克制了。要是到了關白府或平安京，你還不得當場嚇暈？」
雲兒沒有回答，只是默默走到玄眆身邊，低著頭。
玄眆會意地摸摸她的頭：「大哥還是疼你的，不用害怕，雲兒。」
雲兒終於忍不住，放聲大哭起來。
（看來...宿儺的人性底線就是安倍大叔、陸雲姐姐和那個叫摩項的人...可是...那又怎樣？宿儺...我一定會殺了你...徹底地殺死你！）
虎杖一抬頭，正好對上玄眆凶狠的目光，而玄眆竟對他露出一個詭異的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