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術迴戰：咒世紀元: 咒世紀元下篇 12 君不君臣不臣
咒世紀元下篇
第十二章
君不君臣不臣
虎杖別過頭去，刻意避開宿儺的視線。等雲兒漸漸止住哭泣，他才小心翼翼地開口：「玄眆大哥...請問你的雙胞胎弟弟...也在關白府嗎？」
雲兒抬起淚眼：「對吖...二哥...二哥不是在藤原大人手下做事嗎...」
玄眆神色微黯：「他是這麼說的。但自從那天之後，我就再沒有他的消息了。現在是不是在藤原府裡，我也不清楚。」
虎杖心想：（該不會是被宿儺給...）
「我...我想見二哥...」雲兒小聲說道。
見雲兒還是驚魂未定，玄眆轉移了話題：「不過，摩項那小子在朝中向來與世無爭。藤原對這種不站隊的人通常只會拉攏，只要不觸及他們的利益，應該不會有事。」
「藤原真的這麼隻手遮天嗎...」虎杖喃喃自語，（伏黑說過，藤原那些人其實很怕宿儺...該不會他才是藤原真正的老大？現在是對我們來個甕中捉鱉？）
玄眆正色道：「趁現在有空，我跟你們好好說說藤原家在朝中的地位。」
「藤原氏分為南、北、式、京四家。經過這些年的權力鬥爭，現在以北家最為強盛。當今的攝政藤原寅和關白藤原文太，都是出自這一脈。」
「攝關...很厲害嗎？」虎杖好奇地問。
「攝政是在天皇年幼時輔佐政事，關白則是在天皇成年後繼續輔佐。」玄眆解釋道，「換句話說，當今陛下這一輩子，都在這兩位大臣的'協助'下度過。這樣你明白了嗎？」
「那...我看玄眆大哥你這麼厲害，為什麼還要怕他們...」
「怕？」玄眆眼神一冷，隨即又恢復平和，「你見識還太少了。當有人拿你身邊重要的人來威脅你時，就不得不妥協了。」
虎杖暗自思忖：（這麼看來...宿儺後來發瘋，很可能是因為安倍大叔、陸雲姐姐和摩項遭遇不測...難道天元大人是要我來救宿儺？可是...歷史的走向是必然的...我恐怕改變不了什麼...還是聽伏黑的勸，別做得太過火...）
玄眆繼續說道：「而且，藤原還拉攏了新興的平氏，他們代表著武士階層，實力不容小覷。所以你記住，遇到藤原、平這三
兩個姓氏的人，能避就避，知道了嗎！」
「可是我還要找人...」
「就你這傻乎乎的樣子還想找人？」玄眆無奈搖頭，「老實跟在我身邊裝啞巴，有什麼發現就暗示我，我幫你去溝通。」
「是...玄眆大哥。」
玄眆望向窗外，心中默念：（陛下...既然師父囑託我相助於您，我必當竭盡全力。再等等，只要查清藤原若葉的底細，就有很大機會扳倒藤原氏中的一支...）
【一個月前，平安京深夜】
玄眆單膝跪地：「陛下，您吩咐調查的事，已經有些眉目了。確實有人想用禁厭之術對您不利。」
冷泉天皇抬手示意：「平身吧，玄眆卿家，辛苦你了。想不到...那幫人真的要在吾的壽宴上動手...是不是吾近來表現得太過明顯了？」
「不，這正是陛下的高明之處。」玄眆起身道，「您越是冷落他們，他們就越會有所行動。這樣一來，狐狸尾巴就露出來了。」
「那麼...你查到是誰所為了嗎？」
「是一個名叫羂索的術士，來自藤原北家，是位女性。」
「北家？」冷泉天皇皺眉，「北家的術士中，有女性嗎？」
「陛下有所不知。」玄眆壓低聲音，「當今關白大人膝下，有位女兒名叫藤原若葉。關白大人一定會傳授她禁厭之術。」
「那...卿家打算如何應對？」
「過兩個月就是藤原文太的壽宴。在下身為安倍大人的徒弟，想必他們會有拉攏之意。只要我假意投誠，就能潛入府中詳細調查。」
「那就拜託玄眆卿家了。」冷泉天皇感嘆道，「先皇把吾託孤給安倍卿家...而安倍卿家在隱居前將你們兩兄弟留給吾，吾感激不盡。若玄眆你日後見到尊師，一定要代吾致謝。只有...將藤原那幫老狐狸剷除...才能讓你位居高位。玄眆，吾現在只能讓你屈居在內膳司，以免引人懷疑。」
「能得到陛下的信任，是在下三生有幸。」
冷泉天皇輕輕拍了拍玄眆的肩膀：「千萬...不能有事。吾...現在就只剩下你們兩兄弟了。」
【現在，葉月立秋】
這天是當朝關白藤原文太的五十五歲壽辰。皇宮中，天皇特意為關白舉辦壽宴。
冷泉天皇舉杯道：「今日是文太卿家的壽辰。在文太卿家和寅卿家的輔佐下，天下得以太平。有兩位卿家，是朝廷之幸，更是吾之幸。吾此生最感激的就是兩位卿家，因此在文太卿家壽辰之日，吾自然不敢怠慢。」
文太連忙躬身：「陛下言重了。臣與寅閣下不過是從旁協助，如今天下太平，全因陛下英明神武。」
寅也接口道：「文太閣下說得是，陛下才是國家之幸。」
冷泉天皇微微一笑：「兩位卿家過謙了。今日是喜慶之日，只可惜，前太政大臣不在場。」
文太眼中閃過一絲精光：「若陛下思念，臣可以動用藤原家的力量，將安倍閣下'請'過來。」
權宮司加茂憲明也附和道：「微臣也十分懷念昔日向安倍大人請教的日子。」
「不...不必了。」冷泉天皇擺手，「吾只是想念安倍卿家罷了。但他既然決意隱居，吾也尊重他的選擇。不說這個了，內膳司的主廚外出辦事，未能為文太卿家準備壽宴，還望卿家見諒。」
「不敢不敢。」文太連連擺手，「陛下是君，微臣是臣，哪有君向臣致歉的道理。無妨，臣已經請了內膳司的主廚，過兩日他便會到臣府上籌備壽宴。未經陛下允許就向陛下要人，該是臣向陛下請罪才是。」
「不過是個內膳司，卿家想要儘管拿去。」冷泉天皇笑道，「莫要為了這些小事，傷了你我的君臣之情。」
「那是自然。」文太話鋒一轉，「內膳司這個職位不重要，但人卻很重要。那位玄眆，是安倍晴明閣下的高徒。敢問陛下，能否將這位人才讓給臣呢？」
冷泉天皇面露難色：「這...」
這時，藏人福虎插話道：「天皇陛下特別喜歡那位內膳司的廚藝，何況他還是安倍大人的徒弟。玄眆大人留在朝中，也能慰藉陛下思念之苦。」
藏人頭平仁宏立即呵斥：「福虎！你一個下官，哪裡有你說話的份！待會到藏人所...」
文太擺手制止：「誒——仁宏閣下，陛下寬宏大量，下人插句話沒什麼大不了的。而且他說得在理。」他轉向天皇，「那就讓玄眆在參加完臣的壽宴後，再送回宮中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