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術迴戰：咒世紀元: 咒世紀元下篇 21 另一位悠仁
咒世紀元下篇
第二十一章
另一位悠仁
「那…那另外兩個女孩總是無罪的吧？」源貴師強壓著怒氣，試圖做最後的周旋。
藤原文太嗤笑一聲，語氣裡滿是輕蔑：「她們都是玄眆帶來的人，我視作共犯，有何不可？貴師閣下，話就到此為止吧。」
「放開里梅和雲兒……」玄眆的聲音從牙縫裡擠出來，低沉得可怕。
藤原文太使了個眼色，一名葬神侍隊的隊員立刻將一柄短刀扔到玄眆腳邊。
「想救她們？」文太提出一個極度過份的要求，「很簡單。你現在就切腹自盡，我說不定會大發慈悲，饒她們一命。」
這句話，成了壓垮駱駭的最後一根稻草。
「呃…啊啊啊啊——！」
玄眆徹底瘋了！數道無形的斬擊——「解」與「捌」——如同狂暴的風刃瞬間爆發！押著他的隊員連慘叫都來不及發出，頃刻間便化作了滿地的碎塊！
他身形一閃，一手抄起里梅，另一手抱住嚇呆的雲兒，轉身就要衝出大廳。
「把我這藤原府當成什麼地方了？」藤原文太的聲音陡然變得非人般低沉，「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只見他的手臂詭異地膨脹，皮膚覆上堅硬的鱗片，指甲變得尖長，五指併攏化作三指，赫然是一隻猙獰的龍爪！龍爪以肉眼難以捕捉的速度猛地探出，一把抓住了玄眆的頭顱！
「里梅！保護雲兒先走！我來擋住他！」玄眆暴喝一聲，用盡全力將兩個女孩朝著廳外猛拋出去！
「了解，玄眆大人！」里梅在空中穩住身形，落地瞬間雙手結印，冰凝咒法結出厚重的冰層瞬間封死了廳門。雲兒也不敢怠慢，拉起里梅就往外跑。
「混帳！」玄眆反手又是一道凌厲的斬擊，這次結結實實地劈開了藤原文太的半邊臉頰，鮮血直流。
然而，當文太緩緩轉過頭時，露出的卻是非人的側臉——皮膚被青黑的龍鱗覆蓋，眼睛已化為金色的豎瞳。
「各位大人，今日家門不幸，讓諸位見笑了。」龍吟與人聲詭異地混合在一起，「在下還有些家務事要處理，請各位自行回去吧。」他金色的豎瞳鎖定玄眆，「喂，小鬼，可別把我家的東西打壞了啊。」
幾名葬神侍隊的成員早已在各個角落就位，同時結印。耀眼的紫光從他們腳下迸發，瞬間構成了一道陣法。
「帳·閉！」
紫色的帳幕急速縮小，最後只將玄眆和龍化的藤原文太包裹在內，形成了一個密閉的死鬥空間。
「怎麼，關起門來打？」玄眆咧開嘴，露出森白的牙齒，「是怕被別人看到你慘敗的醜態嗎？」
「死到臨頭還要嘴硬？憲平（冷泉天皇）那小子……是越來越不聽話了。讓你來查些不該查的東西？他是不是忘了，是誰把他推上那個位置的？！」
「原來這才是你非要殺我的原因。」玄眆周身咒力沸騰，笑容越發狂氣，「可惜啊，老烏龜。今天我要把你這身魚鱗一片片剝下來，然後……大口大口地把你吃掉！」
另一邊，雲兒抱著力竭的里梅在府中廊道狂奔。
藤原家的追兵緊隨其後，里梅不斷釋放出冰冷的霧氣阻礙敵人。但她畢竟只是個十歲的孩子，咒力過度消耗讓她的鼻血汩汩流出，腳步也越來越虛浮。
「要一個小女孩來保護我……雲兒真是沒用……」雲兒一咬牙，將里梅整個抱起，繼續逃跑。
沒跑出多遠，前方一個人影擋住了去路——正是奉命前來的烏鷺亨子。
「真是麻煩，好好一個宴會搞成這樣。」她不耐煩地咂咂嘴。
根本沒有多餘的廢話，烏鷺亨子術式發動！雲兒只覺得周圍的空間一陣扭曲，自己就像被一根無形的繩索拉扯，瞬間就被拉到了烏鷺面前！
「先抓一個吧。」烏鷺亨子輕鬆地扣住了雲兒的脖子。
「可惡……為什麼會變成這樣……」雲兒絕望地掙扎著，「我會死在這裡嗎？爹爹……救我……」
過往的記憶如同潮水般湧現。安倍晴明嚴肅的告誡彷彿就在耳邊：「雲兒，你千萬不可使用禁厭術。你的術式……會害死很多人。從今天起，爹會封印你對禁厭之力的感知。」
「對了……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雲兒喃喃自語，「因為我闖了禍，爹爹為了保護我，才封印了我的力量……」
記憶的碎片不斷閃回。村裡孩子們朝她扔石頭，罵她是「災星」、「沒娘的孩子」、「妖怪」……那些惡意的話語曾經讓她深信，是因為自己不乖，母親才會離開。
溫暖的畫面一閃而過，那是嬰兒時期的自己被母親溫柔抱在懷裡的場景。但下一秒，畫面驟然切換！
——那具冰冷、佈滿傷痕的屍體，母親死不瞑目的雙眼，正死死地盯著她！
緊接著，安倍晴明、禦明、玄眆、摩項……所有親人的屍體都出現在她眼前，齊齊地盯著她，發出無聲的指責
「嘔——！」強烈的精神衝擊讓雲兒控制不住地乾嘔起來。
「切！臭婆娘！竟敢吐在老娘身上？！」烏鷺亨子勃然大怒，一把掐住雲兒的脖子，將她狠狠摜在牆上！
「安倍晴明的女兒就了不起了？以為我不敢殺嗎？！」
憤怒讓她的手勁越來越大。雲兒被掐得翻起白眼，雙腿無力地蹬踹，意識逐漸模糊。
「放…放開陸雲姐姐……」里梅掙扎著爬起，用最後一絲咒力在指尖凝出一根冰錐射向烏鷺，卻被對方隨手彈開。
「啊，知道了。殺完她，下一個就輪到你這小孩。一邊玩兒去！」
雲兒的掙扎越來越微弱，手腳緩緩垂下……
就在這時，那隻一直在窗外靜靜觀察的烏鴉，悄無聲息地飛了進來。
「嗯？哪來的烏鴉？」烏鷺亨子瞥了一眼，覺得有些奇怪。
然而，野獸般的直覺讓她汗毛倒豎！她立刻鬆開雲兒，向後急退！幾乎在同一時間，那隻烏鴉在飛行中驟然化為人形，一記勢大力沉的下劈腿朝著她狠狠砸落！
烏鷺亨子雙臂交叉，堪堪擋住這一擊。她抬頭看去，愣住了：「你是……天皇身邊的那個藏人？」
福虎沒有絲毫廢話，身形一動，已然抱起昏迷的雲兒和脫力的里梅。下一秒，他周身金光流轉，速度暴增，如同離弦之箭般朝著府外衝去！
「又來？！這次你別想跑！」烏鷺亨子怒喝一聲，術式再次發動。她雙手對著前方的空間猛地一拉一放，整個人被壓縮的空間彈射出去，瞬間追至福虎頭頂上空！
「宇守羅彈！！！」
她雙掌壓下，恐怖的衝擊波將地面轟出一個大坑！煙塵瀰漫，卻不見福虎蹤影——他早已帶著人閃出了攻擊範圍。
「可惡……跟蟲子一樣跑來跑去！」烏鷺亨子急速降落，又是一拳轟出，卻再次被福虎輕易躲過。
見對方依舊窮追不捨，福虎索性停下，將雲兒和里梅輕輕放在地上，轉身擺開了迎戰的架勢。
「哦？不跑了？」烏鷺亨子見狀，戰意更盛。她再次躍起，雙手如同拉滿的弓，最大輸出的「宇守羅彈」蓄勢待發！
福虎也舉起了拳頭，咒力凝聚。
轟——！！！
兩股強大的力量猛烈對撞，激起漫天煙塵！
「跟老娘對轟？！你有這個實力嗎？！」烏鷺亨子在煙霧中獰笑。
然而，當煙塵緩緩散去，眼前卻早已空無一人。
「不會吧……硬接我一招還能帶著兩個人跑掉？」烏鷺亨子咬牙切齒，「切……失算了。」
皇城某處偏僻的角落。
福虎將雲兒和里梅安頓好，取出兩顆藥丸分別餵她們服下。
不久，雲兒咳嗽著醒了過來。她一眼看到陌生的環境和眼前的男人，嚇得向後縮去：「你…你是誰？！別過來！」
「是我把你救出來的。」福虎平靜地說。
雲兒愣了一下，記憶逐漸回籠：「對哦…我居然還活著…你、你是那個在城門前的藏人？」
只見福虎微微一笑，周身咒力流轉，臉上的肌肉與骨骼開始發生細微的變化，那張屬於藏人福虎的臉龐漸漸褪去，顯露出隱藏其下的真實容貌。
雲兒的眼睛瞬間瞪大，震驚、難以置信，最後化為狂喜的淚水，模糊了她的視線。
男人伸手，溫柔地揉了揉她的頭髮，語氣裡帶著熟悉的寵溺和無奈：「真是的，雲兒你怎麼跑到平安京來了啊？」
「二哥——！！！我好想你啊！！！」
雲兒再也忍不住，一頭撲進男人的懷裡，放聲大哭，將所有的恐懼、委屈和自責都哭了出來。
這位一直以藏人「福虎」身份潛伏在天皇身邊的男人，正是安倍晴明留給天皇的另一秘器，二徒弟——摩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