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術迴戰：咒世紀元: 咒世紀元下篇 27 直衝前線

咒世紀元下篇
第二十七章
直衝前線

望著藤原文太憤然離去的背影，冷泉天皇臉上寫滿了無奈，深深嘆了口氣：「文太卿家！文太卿家！唉……」
 
「陛下，」源貴師適時上前，聲音沉穩，「既然關白大人身體不適，讓他回去好生休養便是。眼下，我們還是先商討筑前國平叛一事要緊。」
 
殿內眾臣皆是心照不宣，無人再提玄眆之死。能逼得藤原文太當朝退讓，目的已然達到。真要闖進關白府去拿人？在場沒人會做這種不切實際的夢。
 




伏黑惠置身於這群千年之前的權貴之中，手心微微沁出汗水。他目光掃過全場，最終定格在一個沉默的身影上——禪院禦明，那個與宿儺定下契約的男人，也是他血脈的源頭。
 
（就是這傢伙……在千年之前，以復活宿儺為條件，換取借用宿儺的力量。但具體要用來做什麼，我完全不清楚，看來那時候佔據我身體，他也在刻意防備，不想讓我知道某些關鍵信息。）
 
「安倍大人，請稍等。」藤原寅的聲音打破了寂靜，他目光銳利地投向伏黑惠，「您身邊這位少年，是何許人也？若無官職在身，恐怕沒有資格立於這大殿之上吧？」
 
安倍晴明神色不變，從容應對：「此乃在下新收的關門弟子。他將隨我一同前往筑前平叛。至於入殿資格……在下入京前，已向陛下請示過，並無不妥。」
 
一直冷眼旁觀的禦明，此刻心中飛速盤算：（安倍晴明竟真的回來了……還一舉逼退了藤原文太。但他回來，對我的計劃可沒半點好處……看來，必須加快動作了。）
打定主意，一直沉默的禦明終於出列：「陛下，叛軍勢大，平叛一事刻不容緩。臣認為，應當即日出兵。如今既有安倍大人坐鎮，更不該再有絲毫拖延，以免錯失戰機。」




 
天皇聞言，面露遲疑：「安倍卿家方才遠道歸來，舟車勞頓。即便軍情緊急，也該休整幾日，籌備周全。即日出征……是否太過倉促？」
 
「無妨，陛下。」安倍晴明淡然一笑，順勢接話，「便依禦明大人所言，即日出發吧。前線將士正在苦戰，後方多耽擱一日，便是多一分消耗，收復失地亦會更添困難。」
 
「既然安倍卿家也如此堅持……好吧。」天皇終於點頭，「吾這就下令，為卿家點齊兵馬……」
 
「不必了，陛下。」安倍晴明再次語出驚人，「兵馬調動，耗費時日。在下自有方法趕赴前線。朝廷的兵力，還是留作後援更為穩妥。況且，前線現有的將士，於我而言，已然足夠。」
 
「哼，說得倒是輕巧。」平仁宏忍不住出言譏諷，「藤原朝當日可是率十萬皇兵，尚且敗給了三萬叛軍。安倍閣下，那幫叛賊可沒你想的那麼好對付！莫非你的禁厭術，還能抵得過千軍萬馬不成？」




 
安倍晴明只是淡淡的回道：「既然如此，安倍晴明願在此立下軍令狀——若不能憑前線現有兵力平定叛亂，我安倍晴明，便提頭來見諸位！」
 
這擲地有聲的話語，讓滿朝文武為之一震。
 
站在後方的藤原朝忍不住湊近父親，低聲嘀咕：「爹……這安倍晴明到底什麼來頭？口氣這麼大！我自問帶兵不算差，可也輸得一敗塗地，他哪來的底氣？」
 
藤原寅沒好氣地瞪了兒子一眼，壓低聲音訓斥：「你還好意思提？十萬對三萬，輸得顏面盡失，陛下對我們這一脈已是失望透頂！若此戰由你打贏，他安倍晴明還有什麼理由回朝？」
 
他越說越氣，語氣帶著恨鐵不成鋼的懊惱，「從小就讓你多結交權貴，打聽消息，你偏不聽！安倍晴明是公認的禁厭術鼻祖！在他之前，禁厭之力大多只能用於結界、祈福這類死板儀式。是他一手重構了整個體系，創造出無數靈活運用的術式！可以說，沒有他，就沒有今日禁厭術的繁盛！我怎麼會生出你這麼個一問三不知的蠢貨！」
 
藤原朝訕訕地縮了縮脖子：「人……人都會犯錯嘛……現在知道，也不晚啊……」
 
安倍晴明不再理會這些竊竊私語，向御座躬身：「陛下，臣還有一事相求。此次出征，望陛下准許我帶這弟子同行。」
 




「安倍卿家為國征戰，吾自然信你。」天皇目光轉向伏黑，語氣溫和，「只是這位……還不知該如何稱呼？」
 
伏黑惠上前一步，依禮回道：「在下伏黑惠，拜見天皇陛下。」
 
（雖然只是個小插曲，但總算把安倍晴明這尊大佛送走了。）禦明心下稍安，眼神微動，（必須抓住這個空檔，儘快與源貴師取得聯繫……）
 
「原來是伏黑卿家。」天皇頷首，朗聲道，「那麼，吾便預祝安倍卿家與伏黑卿家旗開得勝，凱旋而歸！」
 
群臣齊聲附和：「陛下洪福齊天，叛軍必聞風喪膽，不戰而降！」
「今日朝會，便到此為止。有勞諸位愛卿，退朝吧。」
 
「陛下，臣等這便出發了。」安倍晴明微微躬身。
 
「安倍卿家既不需兵馬，那便讓吾親自送你們出宮吧。」天皇說著，竟從御座上起身，步下台階。
 




眾人依次退出主殿，而天皇果真親自陪同安倍晴明與伏黑惠，一路穿過宮廊，直至皇城門口。
 
「陛下，送到這裡便好。」安倍晴明停下腳步。
 
年輕的天皇看著他，臉上閃過一絲複雜與愧疚：「安倍卿家……關於玄眆的事，吾……很是抱歉。是吾無能，才讓他……」
 
「陛下不必自責。」安倍晴明打斷了他的話，語氣溫和，「玄眆那孩子，是心甘情願為陛下盡忠。我安倍晴明的徒弟，絕不會怨恨自己的君主。我亦然。正因如此，扳倒藤原文太，肅清朝綱，勢在必行。我們……絕不能辜負了那孩子的犧牲。」
 
天皇聞言，重重點頭，眼中重新燃起鬥志：「吾明白了！吾也絕不會辜負你們的心血！願二位早日大捷歸來！伏黑卿家，戰場兇險，還請……多多保重，奮力向前。」
 
伏黑惠對這位身陷囹圄卻仍未放棄希望的年輕君主心生敬意，鄭重回道：「陛下放心，伏黑必定竭盡所能。」
 
「好！那吾……就在此拜別二位！」
 
目送天皇的身影消失在皇城深處，安倍晴明袖袍一揮，那頭神駿的年獸式神再度踏焰而出。




 
師徒二人對視一眼，不再多言，翻身乘上式神。年獸發出一聲低沉咆哮，四蹄烈焰騰空，化作一道流光，載著他們飛離平安京，直奔遠方的烽火前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