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俠、玄幻] 鏢師 (互動文): 第一卷 雙雄城
當我踏入了雙雄城高大巍峨的城門洞,才真正意識到自己從從死氣沈沈的陰曹地府跨回了人潮滾滾紅塵人間。
一股混雜著無數氣息的熱浪撲面而來,瞬間將我身上從黑松林帶出的血腥與陰濕沖淡了幾分。城內與城外的死寂,判若兩個世界。
首先湧入耳中的是沸反盈天的聲浪。小販們聲嘶力竭的吆喝此起彼伏:「新出籠的肉包子!唐記包點,必屬佳品啊!」、「夏日炎炎,最好就是喝一杯涼茶!兩文錢一杯!」、「磨剪子!磨菜刀!」。
城內的人人山人海,車馬轔轔。街路上的獨輪車吱呀作響,馱著貨物的騾馬打著響鼻,蹄鐵敲擊在青石板上,發出清脆而雜亂的聲響。孩童在人流中追逐嬉笑,酒樓茶肆里傳出跑堂響亮的笑鬧聲
街道兩旁店肆林立,旌旗招展。綢緞莊里流光溢彩,貨架上陳列著蘇杭的錦繡、蜀地的雲錦;酒樓門口掛著紅燈籠,隱隱飄出誘人的酒肉香氣;藥鋪門口立著搗藥的石臼,濃郁的藥草味鑽入鼻尖;鐵匠鋪里爐火正旺,叮叮噹噹的打鐵聲不絕於耳,火星偶爾濺到街上。
人流如織,摩肩接踵。穿著綾羅綢緞的富商大賈,搖著摺扇,悠閒踱步;短衫打扮的苦力腳夫,扛著沈重的貨物,黝黑的脊背上汗水涔涔;挎著籃子買菜的婦人與挑著擔子賣菜的農夫高聲討價還價;身著勁裝、攜帶兵器的江湖客神色警惕地穿梭其間;甚至還有幾個身穿袈裟的僧侶,低眉順目地化緣而行。
陽光透過鱗次櫛比的屋簷瓦當,在擁擠的人潮和車馬上投下斑駁的光影。空氣中瀰漫著食物、汗液、牲畜、香料以及塵土混合的複雜氣味,濃烈而真實。
這生機勃勃、煙火氣十足的景象,與我記憶中黑松林那暴雨、血腥、死寂的修羅場,形成了無比尖銳、近乎殘酷的對比。
目光所及,是一派繁華喧囂,仿彿再告訴我在黑松林的遇襲只是一場夢,仿彿從來沒有人送命,仿彿我的死也只是一場夢⋯⋯
然而,腦海裏的血腥畫面、腹部如幻如真的刺痛感、身上衣服的血跡,無時無刻不在提醒我——那不是夢。
我身上那骯髒的殘破布衣,與周圍的一切顯得那麼格格不入。他們的喧鬧是他們的,他們的生機也是他們的。而我,只是一個從地獄爬回來、僥倖重生和背負著無數謎團的孤魂。
由於永興鏢館坐落在雙雄城北區,而剛從南門進入市集的我,有興趣上到城外打探一番,觀察有沒有什麼值得留意的事。
原本打算到西門查看,觀察西方近郊情況,卻遇上了少許插曲。
「為什麼不能通過?」
急躁的商人在提問,看見他們的相對規模不算太大,馬車廂掛著一門藍白色的旗幟,上面寫著「白鶴商會」四字。
白鶴商會算是這地區來少有名氣的商會,行商的人總會聽過他們的名號。他們的規模不算十分龐大,業務主要包羅在帝國東南部,是東南部和中部商品交替的重要角色。
傳說白鶴商會的創始人-李海大掌櫃在起初還是一名獨行小商人,又名「走腳」時,曾經再一次行傷期間受傷倒在山腰間。當時他選擇行小路,並不將官道那麼人來人往,所以亦難以有人發現他受傷。
經過多日飢寒交迫,糧食和水也用盡時,正當李掌櫃萬念俱灰之際,忽然頭一隻白鶴從他身邊飛過,並降落在他旁邊。神奇的是那隻白鶴展開翅膀,用啄從此房中抽出一條羽毛,放在他的傷口處,傷口便神奇地瘉合痊愈,才能保住一命,回到城中。
也許是大難不死必有後福,李掌櫃回到城後,居然生意興隆無比,甚至打通了東南部於中部的貿易線路,後來因為為了紀念當初那救他一命的白鶴,因此以「白鶴」為名成立商會。在東南部,白手興家的商會來說,白鶴商會是最好名氣的。
「西邊郊區出現咗大量異獸,功夫已經下令,禁止所有人經西門出城,直至另行通知。」
一名守門卒威嚴地說到。
「我們白鶴商會從來都要講守信用,這一批貨已經答應要在一個月內送到皇都,如果唔經西域捷徑,我們又怎樣可以按時到達?」
這位領隊明顯有點浮躁,亦都有點焦急,須知王都是影響力最大的地方,前往那裏的訂單自然是不能有失。
「如果放你們出去,你們最終都一定會受到異獸阻攔,輕則失去貨物,重則斷送人命,最後結果也是沒辦法送到皇都,難道結果有分別?」
守門卒耐心地分析。
「但…」
領隊明顯心不死,守門卒只好按在他肩膊說到:
「難道人命比起貨物增加重要?」
領隊亦低頭喪氣地帶領商隊離開。
我突然意識到一些不對勁,如果這次運送貨物的任務是如此重要,而且必要向險中行,以換取時間,為何他們不聘請鏢師?
永興鏢館雖然未算是江湖上最強的鏢館,但組織一對抵抗異獸的隊伍尚有餘力,為何他們不尋找鏢師的協助?
想到這裏,我心中出現了一個不祥的答案。
我立即轉身跑向永興鏢館的雙雄城分部,期望可以獲得一絲線索,又或者希望內心一切猜測都是假的。
然而,當我來到那熟悉的院落前,心卻猛地一沈,最壞的結果始終在我眼前出現。
朱漆大門緊閉,門上交叉貼著官府的封條,上面蒙了一層薄灰。門前的石獅子歪倒在地,一角殘破。鏢局門楣上那塊曾經光鮮的「永興鏢局·雙雄分舵」的匾額,如今斜斜掛著,暗淡無光。
院內還傳來陣陣的燒焦味,看來這分部遭受到某勢力的入侵破壞。
怎麼會?總局出事不過數日,分部怎麼會被官府查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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А: 在城市內打聽情報
B: 到官府查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