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色的火柴頭,在火柴盒旁黑色的磷塊上劃了一劃;
紅與黑交接了,燃起了橙黃色的火。
如果紅色是危險,黑色是寂寞;
當紅色和黑色交接了,黃色又是甚麼?
是不是溫暖?
危險和寂寞交接了,竟然產生了火,火又是甚麼?
火在燃燒,是否等同燃燒著生命?
火柴枝的生命最短暫不過;
持著它,由得它燃燒,很快便會燒到盡頭,最終只會令自己灼傷。
劃火柴的男孩,看著火光在火柴枝上燃燒到最末端,大約只剩餘一亳米,才把火柴枝從拇指與食指掙脫出來,拋棄在地上。




如果由得火柴枝的生命燃燒,最終也不能抓得住,除了看著它燃燒得久一點以外,令自己灼傷是必然的了;
除此,卻不見得有任何意義。
本來是有意義的,他只是珍惜火柴枝上的一點火,希望可以將它燃燒到最後;
也就是他可以承受的極限:
一亳米。
一亳米,原來是他的極限。
那麼原本點著火柴枝的意義在那裏?
最簡單不過,便是要點著他含在口裏的一根煙。
於是,他劃起了另一根火柴...
他倚在牆邊,深深吸了口煙,呼了出來,又深深吸了一口。




閉上眼,然後再將開眼,他又再深深吸了口煙。
面前有一張床,床上有一對男女,正在做愛。
他們之間,有沒有愛,他不清楚,也不打算深究。
這時女的騎乘在男的身上,很享受的樣子,雙目半張半閉間,瞟了男孩一眼。
也不知她是否真的望住自己,男孩報以一個微笑,然後又深深吸了口煙。
女孩移動著腰枝,動作越來越激烈;
男孩看得痴了...
再想吸口煙時,原來煙枝已燒盡。
床上的男人轉了個姿勢,只在專住地做愛,彷彿沒有發覺他的存在。
床上男人轉換姿勢的一刻,她向床下的男孩報以一個微笑,微笑中帶著狡猾。




這次他看得真切了,她的眼神,帶點無奈,也帶點深情。
他們做愛的過程,影入他的眼廉,他彷彿從最遠處看見,又彷彿從最近處看到。
於是,他又再次劃起一根火柴,凝望著火光。
也不知道他這次有沒有點煙...
已有 0 人追稿